她見俊美公子滿麵通紅,頭發上又有水滴濺落,疑心他中了風寒,於是想以手探額,看看他的病情。
一柄劍無聲無息地橫在這碧衣女子脖間,徐清鈺費力地開口,“滾,滾遠點。”
碧衣女子垂眸看向脖間霜雪的利劍,慢慢後退,“好,我走遠點,你手拿穩,彆抖了。”
得了安全距離,碧衣女人忙不迭跑了,跑遠後又折回身躲著,醫者的本能,讓她不能放下他不管。
徐清鈺手放到衣襟間,忍了忍又放下。
他不能失態,不能屈服於這種惡心的欲.望。
徐清鈺在皇宮裡什麼汙糟事沒見過?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一清二楚。
估計是之前那個花修士下的暗手。
碧衣女子遠遠跟著,大聲喊道,“我有藥可以助你降溫,你要不要?”
徐清鈺充耳不聞,以劍當拐,一步一步堅定地走著。
他走了一天,那碧衣女子也跟了一天,跟的時間越久,眼底愛慕越多。
這才是她要嫁的修士,自製禁欲意誌堅韌內心強大。
藥效再強,也有過效之時,再加上人體有自解功能,一天後,徐清鈺從那股不正常的情熱中恢複正常。
見碧衣女子還跟在身上,拔劍直指,“你跟著我,在打什麼主意?”
碧衣女子未語腮先紅,“郎才絕豔,妾願追隨郎君。妾有一身醫術,堪為郎君奴婢。”
徐清鈺一劍在兩人之間劃下道劍痕,“你若跨過這條線,便視為挑釁,我持劍相迎。”
徐清鈺說完,大步往河邊走。
他身上不知落了沾了什麼東西,味道臭烘烘的,簡直讓人奔潰。
他如風般消失,半刻鐘後,躲過天上崩碎的石頭,忽然落地的朽木,偽裝成樹枝在冬眠的毒蛇,艱難地來到河邊。
再次成功的用臭味逼退河間危險,徐清鈺痛痛快快地又洗了個澡。
順著河流方向走,這次沒再偶遇什麼女修,徐清鈺順利地來到一座城鎮。
城鎮門大開,城門口沒有修士鎮守,徐清鈺遲疑片刻,邁步走進城內。
城內往來熱鬨,街道上小販占著街道兩旁賣些小東西,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可以瞧出現在庶民富裕,國泰民安。
他坐馬觀花間,身側一名嬌俏女修忽然靠近,伸手欲拉徐清鈺的手,“公子,救命。”
徐清鈺敏捷地往旁邊一躲,又往人群一鑽,找不到蹤跡,徒留那嬌俏女修張著手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彆跑。”一行做護衛打扮的修士往這邊跑來,那嬌俏女修總算回神,忙不迭地轉身跑。
徐清鈺藏在小販身後,麵無表情地望著這一幕。
等女修跑遠了,他才從攤子後邊走回街上,繼續往前走,途徑一賣身攤位時,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忽然攤位跳出,撲倒在徐清鈺身前,同時手往徐清鈺小腿抱去,“公子,公子,請買下我吧。”
徐清鈺腳步一錯,將之前他看到要買這小姑娘的公子拉到自己身前。
之後徐清鈺身形一閃,躲進攤子後邊的店鋪。
被抱住小腿的公子嘿笑道,“我不是出了靈石買你麼,你不用行這般大禮。”
小姑娘,……
徐清鈺目送小姑娘隨那公子離開,轉身在店鋪內看女裝法袍。
他本來想挑件女性化明顯的繁複華麗法袍,可視線落到那間純白道袍上時,一時視線移不開。
師父好似很喜歡穿道袍。
他指指那件道袍,道,“就它了,有試衣間換嗎?”
“有。”掌櫃的應道。
掌櫃取下道袍,帶徐清鈺前往試衣間。
他視線在徐清鈺喉結上繞,提醒道,“這是女款的。”
“我知道。”徐清鈺接過道袍,進入試衣間反手關門,換了道袍走出來。
徐清鈺唇紅齒白,相貌俊秀精致,他將頭發放下,穿著女款道袍時,有種雌雄莫辯的英氣美。
任誰看了,都隻當他是身材高挑的美英娘。
掌櫃的不由得看直了眼,狐疑自己之前看花了眼,眼前這位並不是什麼八尺男兒,而是穿男裝太過成功的美嬌娥。
不然,怎麼換身衣服,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徐清鈺又買了胭脂螺黛和發帶。
之後借用鏡子,對著鏡子化妝。
眉眼柔和,腮唇點紅,好一個冷豔美娘子。
徐清鈺滿意了,這下不會再有女人往他身上撲了吧。
他走出店鋪,正欲邁步行走,猛地站在原地。
此時整個城池開始虛化,又快速重置,虛幻重置後,他發現,自己置身於花樓之中。
端莊的清冷的嬌俏的純潔的清秀的絕美的憂鬱的大氣的爽朗的,燕環肥瘦,應有具有。這些各具特色的貌美女子或站或立,或嗔或笑,或梨花帶雨或冰雪豔陽,俱是人間絕色。
徐清鈺視線在這些女子身上一一掃過,又將她們特質記下,再邁步時,他身上少了幾分男兒的陽剛,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
瞧見他這一係列騷操作,躲在秘境中樞的神識笑得不可自抑。正捧腹大笑間,一柄墨色長劍無聲無息抵住他神魂。
神識,……
“好漢饒命。”神識麻溜投降。
“我徒弟的戲,好看嗎?”初元問。
她視線落到眼前投影上,差點沒認出那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是她帥氣俊朗的乖徒弟。
初元有股淡淡的憂傷,她幾乎忘了,徒弟當初可是能乾出,用女音勾.引男人的強人,現在男扮女裝,又算什麼。
“挺有意思的。”神識笑道,“我徒弟真聰明,知道用女裝過關。”
“誰徒弟?”
“不是。”神識仰頭,“你知道這是傳承試煉吧。就算之前這是你徒弟,等他過關,也是我徒弟了。”
初元長劍一動。
神識果斷抱頭,“不能打我,這是原主的鍋,不關我的事。”
原主,神識的主人。
初元訝異道,“我隻是收回長劍,你反應這麼大作甚?莫非你以前經常被誰抽?”
“不是。”神識離初元遠遠的,滄桑道,“我被女修深深地傷害過,對女修下意識地發怵。”
投影內,徐清鈺身側幻境再變。
他變成一名世家家主,身側是他道侶,身前是家族長輩,家族長輩正以他無子而請他納妾。
徐清鈺接受劇情,一拍桌子冷笑,“葉家是我一人的葉家?嫌葉家後代夠少,你們不會自己生?不知道修煉,還不知道生後代?養豬還能殺肉吃,養你們做什麼?”
“家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都是你長輩。”
“長輩就該有個長輩養,盯著後輩後院看,像什麼話?老不修!”徐清鈺拂袖而去。
神識瞧見這一幕,歎息道,“若是我當初,也有這樣的覺悟。”
投影內日升月落,不知多少個春秋,徐清鈺坐在書房椅子上,接受新的劇情。
這時有下修上前彙報,“家主,夫人又欺負蔣姨娘,您晚上要不要去安慰一番?”
徐清鈺知道那個蔣姨娘是這家主中情-毒時給他解毒的散修,這家主是個憐香惜玉的,雖不管女人間的事,但若是誰輸了,就會去安撫一番。
也是因著這樣,將姨娘在後院話柄越來越高。
徐清鈺冷笑,蔣姨娘的手段他在後宮見多了,後宮裡隨便一個美人,手腕都比她要高,這個家主簡直是睜眼瞎。
“不去,蔣姨娘不敬主母,禁足一年。”徐清鈺冷淡地開口。
“是。”這個下修去了,又一個下修上前彙報,“家主,柳姨娘做了蓮花羹,正在外邊等候,您要不要讓她進來?”
“書房重地豈是她個姨娘能窺探的?禁足一年。”徐清鈺冷酷無情的繼續開口。
之後,無論是遞話自己懷孕還是生病,全都被徐清鈺以禁足一年了結,之後再無人敢前來遞話。
在徐清鈺的冷血鎮壓下,後院安靜如雞,不敢再鬥。因為一旦被徐清鈺發現,不問對錯,全都禁足一年,等查出誰對誰錯後,錯的那方,再禁足十年。
而對的那方,禁足一年的禁令也不會再解除。
如此這般,後院前所未有地和諧起來,無論心裡怎麼想,麵上都親親熱熱姐姐妹妹,也不敢再上眼藥下絆子。
徐清鈺見她們都消停了,也覺得鬆了口氣。
他隻覺得原主人有病。
恩人將女兒相托,不好意思拒絕,納了?——這是報恩還是報仇?真心想報恩,不該是給她挑個好人家送人家去做正頭娘子?或者認她個妹子,給她納幾房麵首,豈不美滋滋?
見人孤女可憐,買了收為奴婢,後見人滿腔愛戀不忍辜負,遂納?——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種賣身葬父的誰知道是真是假?是仙人跳還是那女修想趁機入富貴門?
若是真的,送她靈石讓她葬父,便是大善心,若是假的,這種人理都不不必理。這家主竟然帶回來,還貼身帶著,生怕自己涼得不夠快。
身受重傷被醫修撿回去細細照應,此時自己失憶,和醫女產生感情,恢複記憶後,不忍辜負醫女一片真心,遂將她帶回?——縱然失憶,在未確定自己有沒有道侶前,就不該與人扯上感情;扯上感情後,找回記憶,該把一切和盤托出,這原主倒好,將人家帶回家後,才告知實情。那醫女實慘!
與雙修道魔女在某秘境同心協力,日久生情,出秘境後舍不得放棄,遂將她帶回——對這,徐清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這家主心真大,花修士也敢隨便上。
還有郊外偶遇凡間美女,下屬進獻的雙生絕殊、養大的狐女、法寶生成的女靈修……他後院應有儘有。
徐清鈺心想,要是哪天這原主被他後院這些女人聯手殺了,他一點都不意外。
身側幻境漸漸破碎,徐清鈺身形一晃,站在一方陌生空間,空間內,他師父和幻境內那傻瓜家主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站著。
徐清鈺,……
師父什麼時候到的?他穿女裝的畫麵,師父有沒有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 徐清鈺:我有特殊的通關技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