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1 / 2)

徐清鈺以為他和初元是心意相通, 隻等飛升, 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結為道侶, 可是看初元這樣子,初元是不是以為他的心上人, 另有其人?

是他暗示得不夠明顯?

可是當初,不是初元示意他, 多讀點才子佳人故事?不是初元有心,向他釋放信號?

徐清鈺茫然了。

徐清鈺私心是不想與初元分開,更不想初元給他找個師公回來, 他隻想和初元膩在一起,無論他和初元是什麼關係, 隻有他們兩個便好。

可是, 師徒關係並不牢靠,唯有道侶,才會是彼此唯一。

怎麼上位成為自己師公,是徐清鈺一直在琢磨的難題,隻是這道題暫時無解。

他不可能直接跟初元說,師父,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隻能像守護自己寶物的巨龍,小心翼翼地驅逐寶物身邊的覬覦者,笨拙,又草木皆兵。

所以,在初元又所暗示時,他忙不迭地抓住機會, 向初元剖明心意。

他不知自己對初元是感情是書中所謂的愛情,還是相處日久的親情,他所有的感情寄托,都在初元身上。

自他向初元委婉表明心意,初元對他心意沒有表露出拒絕之意後,他便認定他與初元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

初元的心思與他一樣,也隻願與他一道過二人生活。

每每想到這點,他都會覺得未來充滿光明,他修煉時也更有衝勁。

他修為每增長一分,他與初元在一起的時間又短上一分。

懷著這樣希冀的心情,他這些年在宗門內等初元回來,每時每刻都是甜蜜的。

他無數次想過,初元回來,他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又該怎麼做才能親密而不越界。

可是,萬萬沒想到,初元給他扔了這麼個炸-彈過來。

啥?隻是我一廂情願?

徐清鈺懵在那裡,盯著初元,一動不動。

初元收回手,挑眉,“怎麼,乖徒,你不認同師父的說法?”

徐清鈺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初元抖動下腿,讓徐清鈺坐直,“是認同,還是不認同?”

徐清鈺回過神,抿唇道:“自然是認同的。師父說得得對,有了道侶,就不該再與旁人親近。”

他重新趴回初元腿上,仰頭望著師父,認真地開口:“師父,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初元心一跳,抬眸猛地直視徐清鈺,震驚道:“你說什麼?”

初元視線太過可怕,徐清鈺僵直在那,心底失落不已。

他暗自苦笑,原來真是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初元沒那心思。

也是,初元心中隻有道,其餘都往後靠,哪像他,想七想八。

他抿抿唇,不情不願地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師父,心上人不就是心底看重之人嘛。我心底隻有師父,也隻看重師父,我說我心上人是師父有什麼問題?師父,我最看重師父,師父也最看重我,好不好?”

初元聽了徐清鈺的話,笑道,“還是個小孩子呢,說什麼傻話。你現在是最看重的是師父,等你有了道侶,以後有了孩子,師父就排在道侶和孩子之後了。”

初元忽略掉聽到徐清鈺答案後的失落。

畢竟,她現在隻要想想小徒弟以後會離巢遠飛,這樣的情緒就會出現。

隻是,再怎麼失落不舍,也隻能放徒弟外出闖蕩,日後越走越遠。

這是每個師父都該經曆的。

“不會的,師父,不會再有人排在你之前。”徐清鈺手散開,臉直接貼著初元大-腿。

法袍冰冰涼涼的,似雪水般澆滅了他之前火熱而蕩漾的心。

初元拍拍他的頭,並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徐清鈺就著這個姿勢閉眼,心底妄念後退一步。

算了,他本就飛升後在打算與師父說,那便飛升後,再說吧,隻要他守好師父,不讓師父看上旁人,是師徒,還是道侶,又有什麼區彆呢?

這般一想,徐清鈺之前的糾結與沮喪一掃而空。

他睜開眼,抬頭笑道:“師父,我是不是您最親近的人?”

“你這小孩,是是是,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初元笑,“你真沒有道侶人選?”

“沒有。”徐清鈺搖頭,“我隻想和師父您在一起。”

“之前你不是這般說的。”初元回憶片刻,道;“我想了想,你誇她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很高的評價啊。”

“那是未來道侶標準。”徐清鈺專注地盯著初元,道,“我是以師父您為模板說的,除了您,又有誰配得上這句話?”

初元心又跳,盯著徐清鈺沒說話。

徐清鈺有股和盤托出的衝動,不過想起失敗的後果,又膽怯地將衝動收了回去。

他避過初元視線,再次趴下閉眼,道:“世上隻有一個師父,我還能找誰當道侶?”

初元本疑心徐清鈺對她起了不可言說的心思,不過轉念一想,小男孩小時候都會以自己母親為模板找女友,等長大後遇見對的那個人,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類型。

小徒弟就是這樣吧。

初元提起的心又放下,笑道:“以我為標準啊,那你難找了。”

徐清鈺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一提這個話題,就感覺自己之前的一廂情願和甜蜜有多愚蠢。

初元字字句句,更像是戳在他心上的刀,戳得他心疼得要死。

他轉移話題道,“師父,天上來的是誰?這麼難對付?”

“解夢成。”

徐清鈺顧不得他那些小心思,猛地抬頭,“師父!”

徐清鈺第一次發現自家師父膽子這般大,竟敢獨自去對付一名帝君!

他雖然沒飛升,可也知道帝君是仙界最高戰力。

“喊什麼?”初元漫不經心地開口,“來得不過是分-身而已。而且在星元界,我為主場,就算是帝君又有什麼好怕的。”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麼冒險?”徐清鈺不讚同地開口,“您不該這麼冒失的!您再強,肉-身也隻是初級仙人。”

“沒事,他分-身被你師父給殺了。”初元笑道,“你師父實力不比帝君差。”

初元說得輕描淡寫,絲毫不提其中危機,更不提自己雖然殺了解夢成分-身,自己卻受了重傷之事。

初元不提,徐清鈺卻能猜到,他心底對初元很是憐惜。

他師父啊,總是這樣,將所有的危機自己扛,麵對旁人,卻又那般不居功。

他不能阻止師父去承擔她的責任,但他可以陪在她身邊。

“師父,我要閉關。”徐清鈺開口。

他不要再成為師父的後腿,他要和師父並肩作戰。

雖然他和師父間的差距還很大,但隻要他努力,就能距離師父更近。

初元詫異,不過沒有拒絕,“好。”

不過徐清鈺沒有閉成關,有小弟子上前彙報,越衡過來找他了。

越衡現在不再是玄坤宗的弟子,進出玄坤宗,都要跟山門弟子說一聲。

徐清鈺到宗門門口接越衡上山,並給連燁發了信息。

他問越衡,詫異道:“你不是在重建越府,怎麼有時間過來?”

“我有幾個姑奶奶姐姐妹妹願意回越家,有她們教導小輩,我便有時間脫身,乾脆就過來看看你。小師姐回來了?”越衡應道。

徐清鈺了然,這是得到消息,過來看他師父的。

“回來了。”徐清鈺點頭。

等他回到符元峰山腳,連燁已經到了。

連燁身側,還站著一名身姿奧妙、容顏絕美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白色交頸廣袖束腰長裙,金色錦華腰帶內,腰肢細細,仿若不勝輕風的楊柳,盈盈一握。

她的容貌全都藏在輕薄白紗之後,隻露出一雙遠山眉、含情妙目在外邊,被這眼波一掃,仿若被無窮自然奧妙掃過,整個人都會酥倒在這眼波之中。

隻這一眉一目,便可知道白紗遮蓋下的容顏有多絕美。可惜所有的絕美,都掩藏在若隱若現地白紗之中,卻愈發讓人想要探究麵紗下的真實容顏。

好似雲山霧海,隱隱綽綽,仙氣嫋嫋。

“雅鈺元君。”女子往前一步,裙裾搖擺散開,仿若步步生蓮。

行動處,一縷香風蔓延開來,像是幽穀空蘭,風中傳來輕重香。

她的聲音也是極美,似黃鶯兒清啼,婉轉悅耳動聽。

雅鈺看都沒看這人一眼,打開結界,對連燁和越衡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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