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2 / 2)

那女子趕在連燁之前趕緊進入結界,一雙妙目橫向徐清鈺,道:“雅鈺元君,我今日用藕粉和山藥做了佳偶天成糕。聽聞您嗜甜,我蜂蜜也放了足量。這蜂蜜是我族飼養的冰玉蜂,采無華花蕊釀就而成,您不必擔心甜度不夠。”

徐清鈺對越衡與連燁道,“你倆先上去。”

連燁憐憫地瞧了那女子一眼,和越衡頭也不回地往上走。

那女子眼底泛出歡喜,驚喜地喊,“雅鈺元君,您是願意接受我族的報恩了嗎?我知道這糕點對於您的恩情來說,實在不足一提,可是我族不知恩人您缺什麼,不敢貿然唐突。隻要您說,隻要我族有,都可以給您送來。”

說著,她半垂下眼瞼,側身斜視徐清鈺,脈脈情波朝徐清鈺落去,那話裡意思,仿若有所指。

徐清鈺抱臂冷笑,“報恩?我怎麼不知我對你族有什麼恩情?之前我懶得理你,現在你還蹬鼻子上眼了。想扒上我?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有我三分之一姿色嗎?”

那女子聽明白徐清鈺話裡意思,臉綠了。

什麼意思?

嫌她醜?

她哪醜了,哪醜了?

她是蠻族第一美人,在人族、妖族、靈族裡,容貌也數一數二,哪裡醜了?

要不是他是符元太宗的弟子,自身資質也上佳,她哪用得著委屈自己來勾搭他!

她委委屈屈地開口,“恩公誤會了,我真是為報恩而來,絕沒其餘心思。恩人可能忘記了,當時蠻族對我巫族背叛而痛恨異常,特派遣十大蠻族種族來圍剿我巫族,若不是恩公率領那些修士過來相救,我巫族隻怕就此不複存在。這件事隻是恩公高風亮節急公近義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我巫族來說,卻是種族存亡的大事。恩公對我巫族的恩情這般大,我巫族再怎麼回報也不為過。”

徐清鈺嗤笑,“這二十年,你以報恩名義求見我雖然隻有三次,但偶遇我一千三百二十六次,各種碰瓷手段全都用上,見沒有用,又開始以報恩名義來接近我?”

“恩人是不是記錯了?”蒙麵女修將垂落到臉頰的頭發挽上去,“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恩人呢。”

“是麼?行,就當第一次見吧。”徐清鈺冷笑,“想報恩?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巫族,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如何?”

“恩公何必強人所難,我族欠恩公恩情良多,若不報答,都會橫生心魔。”那女子一邊狂罵徐清鈺,一邊噙淚婆娑哽咽。

“怎麼會呢?這是我的要求,你們做到了,便是報答了。”徐清鈺玩味一笑,“還是說,你們巫族報恩是假,賴上我跟我師父,是真?”

“恩公彆誤會。”那女人暗罵徐清鈺不解風情,一邊忍不住上前兩步,想要解釋。

一道劍意出現在她腳尖出現,山石刻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那女人猛地停住身子,沒忍住瞪了一眼徐清鈺,又極快地轉換為深情。

她後退兩步,低聲妙語,“是我冒犯了,恩公彆生氣。”

“啊,好,我不誤會。”徐清鈺譏誚一笑,“我明白了,是你巫族初來東大陸,想聯姻了。這樣吧,我看元星門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看上誰,我讓雅風師兄給你介紹。”

“如此,你巫族在我東大陸有個依靠,而我東大陸也相信,你巫族是真心想來我東大陸定居,而不是為蠻族來我東大陸當釘子。”

徐清鈺被初元戳刀子本就心情不佳,現在巫族聖女又不懷好意地撞上門,徐清鈺自然逮著她一頓懟。

不過到底舊時皇子修養在,那些更難聽的話,他罵不出。

巫族聖女臉上的笑還沒完全綻開,就被徐清鈺後邊的話給僵在臉上。

不是,說我想男人也就算了,怎麼說給我介紹隔壁元星門修士?是在說我連你們玄坤宗普通弟子都配不上?

她內心瘋狂辱罵徐清鈺不解風情石頭疙瘩,藏在袖子的手用力掐著掌心,疼痛讓她沒有破口大罵出來。

她定了定心神,含笑解釋,“恩公真誤會了,我巫族聖女,一生都會獻給祖神,終生都需保持貞潔,不能與人結為道侶。”

“誰想知道你巫族聖女的設定,你願意聯姻就聯姻,願意找侍君就找侍君,現在請你,立馬離開我峰頭。以後,你,以及你族人,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徐清鈺手中劍氣再次往前一擊,“否則,就休怪我覺得你彆有用心,將你,以及你族人,當做西大陸奸細控製起來。”

巫族聖女忽然受徐清鈺攻擊,忙不迭後退躲避,這一躲,就發現自己落到峰頭下方。她再往前一步,觸碰到了結界。

這對劍氣的操縱力!

巫族聖女眸子微眯,轉身離開。

若說之前,她隻是因為他身上的潛力,以及他的背景感興趣,現在她倒是對徐清鈺這人起了興趣了。

她要征服他。

讓一個拒絕過她的男人拜倒在她裙下,不是很有意思?到時候,她要他跪下來舔她鞋尖,以報今日侮辱之仇。

徐清鈺懟了一通,心頭火氣發泄了出來。

他轉身,往山上走。

山上,初元將這一幕收之眼底,心頭有些悶悶不樂。

小徒弟大了,也遭女修喜歡了。

她問連燁與越衡,道:“那巫族聖女,是怎麼回事?”

越衡輕蔑地開口,“想要撿高枝,又要端著唄。她這樣的手段,我在越府見多了,我家以前那些大老爺們,就是這般被人碰瓷,然後將人納入府中的。”

說起這個,越衡鬱悶,當初蝶女,也是這樣被他爹納回家的,外邊看著高不可攀,內裡儘是藏汙納垢。

“小師姐,我跟您說,不僅僅這些想撿高枝的女修這樣,那些想撿高枝的男修也是這樣。”越衡開始給初元傳授那些自以為是緣分的小手段,“打聽好您的喜好,再將自己包裝成那樣,之後讓您以為是天定緣分,其實這些全都是被人設的局。”

“我曾聽說,以前元星門有個資質優秀的女弟子,被這樣被邪修設局給套了,一身根骨修為,全被那邪修奪走。”越衡開口,“連燁說得對,身邊若想有人陪,還是要找個知心知意又知根知底的,這些攀高枝的,能有幾分真心?”

連燁在旁連連點頭,“我在邪道地盤,聽那些邪修說起他們的手段,簡直讓人駭怕。您能想象,修士瀕死被人救了,那人說自己是醫修,見到患者相救是本能,結果這所謂的醫修是邪修,那修士瀕死便是這邪修設的局。修士自以為遇見了愛情,誰知是將自己送入邪修嘴裡,邪修手段,真真是防不勝防。”

“對對,還是要知根知底。”越衡在忙連連點頭,“最好願意簽訂契約,如此才可交心。”

初元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笑道,“你倆倒是頗有心得。”

連燁與越衡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越衡倒了杯水,道:“小師姐,經過我父母之事,我倒是想開了,我這輩子不找道侶。我怕我繼承了我父親的花心,以後傷了我道侶的心。與其最後落到與我道侶反目成仇的下場,還不如一輩子單著。”

連燁思及銀環,苦笑道,“我這一情,已給了人,再也無法再動情,日後也不會再找道侶。我爹說,以真心換真心,我沒了真心,何必找個道侶害了人。”

“要我說,那銀環才是真的害人。”越衡在旁開口,“她愛的不是你,而是把你當做替身,你倒是傻乎乎的,讓自己陷了下去。”

“也不是。”連燁開口,“銀環她,其實與我說得清楚,她講究個你請我願,她留著我,是想勘破她自己的心魔。”

連燁與銀環尊者的相遇,可以說是一場有預謀的‘英雄救美’。

銀環尊者因連燁與她當初的情郎長相有三分相似,而蓄意接近。

銀環最初的目的,是讓連燁愛上她,為她瘋狂,之後,她再拋棄他,就如當初她情郎拋棄她一樣。

因為被拋棄,銀環轉修媚修道。

她開始玩弄男人於鼓掌,享受男人投在她身上的視線,她似是想以這種方式證明,她魅力依舊,她情郎拋棄她,不是她魅力不夠,而是她情郎沒有眼光。

她或許是天生該走媚修道的,轉修後她修為蹭蹭蹭地上漲,與此同時,她情郎轉頭又過來找她。

這時,她才知道,她情郎拋棄他,轉而娶另外一個女修,是因為那個女修能給他提供修煉資源,現在瞧見她修為大漲,覺得她能提給他的資源更多。

銀環覺得沒意思透了,將情郎給殺了。

按理說,這事到此,可是銀環她進階渡劫後,她卡在渡劫第四層,再無寸進。

她度不過心魔劫。

心魔劫裡,還是少女時期的她依舊在不甘,她不甘自己看人眼光那麼差,區區資源就能舍棄他們之間多年的感情。

這時,她瞧見了與她情郎容貌有三分相似的連燁。

她偽裝成少年時的自己,與連燁相遇。

她本以為連燁手到擒來,誰知連燁對她絲毫不心動。

心魔裡的少女小心翼翼探出頭,銀環知道,自己度過心魔劫的關鍵點,落到連燁身上。

之後便是連燁即將心性失控,銀環將他擄回尊者府小心珍藏。

再之後連燁逃走,邪道出兵,正邪大戰。

雖然因為虛靈搗亂,正邪大戰一開始沒打起來,但解三還在,邪道其餘尊者還在,正魔大戰還是拉開帷幕。

正如越衡聽到蠻族入侵,千裡迢迢跑到歸墟一樣,連燁聽到正邪大戰,也跑到橫斷山脈,斬殺邪修。

戰場上招式無眼,連燁幾番遇險,銀環背著眾人救下。

兩人沒有交流,但連燁對此心知肚明,也是因此,連燁對銀環,開始起了不一樣心思。

之後,便是解三認出連燁是徐清鈺的朋友,肉-身崩潰前,準備先殺了他,是銀環擋在他身前,替他掙得一命。

之後解三分-身被虛靈弄死,銀環戰場隕落。

隕落前,銀環對連燁開口,“我不愛你,你彆多想,我隻想征服你,拋棄你。我本來想利用救命之恩讓你為我著迷,可惜我估算錯誤。你不會真被我這表演感動了吧?”

連燁沒有開口,將自己情愫緊緊壓在心底,他知道,銀環不想見他傷心。

她確實不愛他,但人之將死,或許心就軟了。

連燁從回憶中抽回神,道:“她是邪修,以采補的方式修煉,死在她手中的正修不知凡幾。在世人眼中,她不是個好人,我也承認,她不是個好人。也就她死了,我才能承認對她有心思,若她沒死,我就隻能對她刀劍相向。”

“我就說,她是故意的。”越衡開口,“她就是想做你心底的唯一無二,所以死前才故意那麼說。她就是瞅準了你這個性子,她總算得意一次,有個男人會一輩子念著她,她的魅力直到你死,也不會褪-色。”

“或許吧,她被拋棄過,對這個有執念。”連燁開口,“她救了我一命,我讓她得逞又如何?她也是個可憐人。”

“她可憐,死在她身下的正修不可憐?”越衡隻覺得連燁著了魔,幸好銀環那女人死了。

初元一直默默地聽他倆說故事,此時忽然發問,“連燁,你怎麼知道,你是喜歡她,而不是感激她?”

初元好奇,愛情,到底是什麼?它真有那個魔力,能讓修士忘掉自己立場?

連燁明明平生最恨邪修,卻愛上個邪修!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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