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兔嘰(1 / 2)

初元聽得連連點頭, “元者, 初也, 本源也;辰者,日月星也,時間也,空間也;不錯,暗合你劍道,又大氣,配這柄劍。”

徐清鈺委屈地噘嘴。

無論男女, 一旦成年還噘嘴, 都會給人一種矯情和惡心感,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但是徐清鈺長得好看,他一噘嘴, 隻會讓人心疼。

就像美人蹙眉,讓人心跟著揪起,忍不住想使出渾身解數, 讓美人重展笑顏一般。

初元忽然有些理解夏桀為妺喜一笑,而讓人撕裂帛玩, 周幽王為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做法了。

實在是, 誰忍心美人蹙眉頭?

初元輕聲細語地問,“乖徒,是不是為師說錯話了?”

她回憶剛才的話, 以為小徒弟嫌棄自己誇的太敷衍,笑道:“怪為師說得太正經。這元辰二字啊,乖徒你取得太好了,乖徒不愧是仙人之姿,取的名字都這般有意境,又有深遠寓意。”

徐清鈺聽到深遠寓意,忍不住雙目發亮,噙笑期待地望著初元。

見徐清鈺總算重新露出笑,初元鬆了口氣,心道,渡善劫的小徒弟太可怕了,希望不是林妹妹附體,動不動就迎風落淚。

“乖徒,你不是想教導外門弟子嗎?你去接任務吧,我先回符元峰了。”

說著,不等徐清鈺反應,她身形一閃,帶著徐清鈺的劍和家當消失在外門。

徐清鈺下意識地又想噘嘴,不過想起初元不在,噘嘴給誰看?

他又將噘到一半的嘴緊緊抿起,委屈得臉直皺。

不過片刻,善解人意的他又重新露出笑,師父肯定是有急事,而且,也是不想打擾他,才會走得這般急。

他要當師父貼心小棉襖,不能給師父添麻煩。

徐·白甜·清鈺給初元急急離開找完理由後,聽話的去外門任務處,接了夫子一職。

徐清鈺在宗門內有很高的名聲,因為之前東西大陸大戰,徐清鈺以合體力扛渡劫。

這事傳出去後,天下修者都以他為榜樣。

因他是初元仙人的擁躉,修真界都讚他為初元仙人第二。

初元仙人畢竟已經成仙,隻能仰望,而徐清鈺還在星元界,或可期待見上一麵。

就跟現代人追星似的,也不打算做什麼,隻遠遠的瞧上一眼,就滿足了。以後也可吹噓一波,自己曾近距離見過雅鈺道君——徐清鈺渡劫之事,還沒人知道,星元界最新消息,還是徐清鈺渡過大乘劫,正式邁入大修士之列。

可以說,東西大戰之後,玄坤宗新入門的弟子,有一大半部分是衝著徐清鈺來的。

所以得知徐清鈺要來外門教書,已經進入內門拜了師父的紛紛扼腕,自己資質太好,早早進入內門;或歎息自己爹媽將他生得太早,要是晚上十幾年,正好這一屆入門,可以選修雅鈺道君的課程。

而還在外門或者剛入門沒多久的新弟子,則是喜出望外了,他們運氣真好。

於是,這一小道消息流傳出去後,這些外門弟子拿起弟子玉牌,紛紛準備搶雅鈺道君的課程,結果發現名額早已搶完。

艸,那群牲口。

他們安慰自己,以後沒課時,可以隔著教室遠遠看一眼。

然而,他們到達時,教室外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後來的小弟子,除了人頭,什麼都瞧不到。

隻能看人頭的小弟子:“……”

這也太拚了,半夜就過來了嗎?

徐清鈺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跟著站在人群外圍。

他笑著對前麵修士開口,“前邊小友,請讓讓,讓我進去。”

他前邊小修士頭也沒回,怒道,“讓讓讓讓,讓什麼讓,我也想請前麵的讓,誰讓?”

一個蘿卜一個坑,他要是讓了,然後讓人將他位置占了,他被擠出來,距離雅鈺道君更遠了怎麼辦?

他在這個位置,或許還可以聽到雅鈺道君的聲音,若被擠出去,聽不到了怎麼辦?

他旁邊小修士開口,“彆想了,老老實實呆著外圍吧,前邊不會有人讓的。誰不想離雅鈺道君更近?”

雅鈺道君本人:“……”

“你們都是來聽這堂課的弟子?”徐清鈺不解地問。

“是啊。”旁邊小弟子開口。

雅鈺道君不解地開口,“這麼多人,怎麼宗門不給安排大教室?”

旁邊小弟子忍不住側目,他想看看,說出這傻瓜話的傻瓜是誰,結果一瞧,看不清麵容。

小弟子:“……”

“你是內門弟子吧?”小弟子忍不住抱怨,“你說你們內門弟子湊什麼熱鬨?外門的競爭力本來就大,你們內門弟子還來湊熱鬨,難怪前麵這麼擠,將門口全都堵了。”

徐清鈺沉默著沒有反駁,畢竟,他沒出師,就算已經渡劫,也是內門弟子。

他沉默片刻,繼續問,“可是,這堂課不是隻有四十八個外門弟子?眼前這一晃,至少四百多個。”

旁邊小弟子又打量下他,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站在外邊的,都是沒搶到雅鈺道君課堂名額,又慕名前來觀看雅鈺道君的。因為進不去教室,才站在教室外。難道你的目的不是這個?那你過來乾什麼,趕緊走。”

雅鈺道君恍然,明白了。

他此時腦子一根直線,不會拐彎,更不會思考,此時得到答案,忙點頭,燦爛一笑,“謝謝了。”

旁邊小弟子:“……”

感覺腦子不太好的樣子,他態度這麼惡劣,還跟他說謝謝。

他沉默片刻,有點糾結地開口,“不用謝。”

然後立馬扭頭,不與徐清鈺說話,他怕自己接觸多了,自己也變傻了。

修真界可容不得傻子。

徐清鈺轉身離開。

他去找掌管外門教育的管事,問他能不能換間大教室。

這些弟子都慕名來聽他的課,這番真摯心意,他怎麼能拒絕?

管事跟著徐清鈺來到教室前麵,之前教室外邊的院子還隻被占了一半,現在另一半也被占據,黑泱泱的將教室外邊院子堵住。

掌事:“……”

他一步踏入,漂浮在空中,道:“嚴禁堵道,所有弟子,沒課的回去,有課的不要逃課,不要堵塞公共場所。”

底邊弟子都不太願意,特彆是最前排的那些弟子,他們好不容易占據最佳風水位置,怎麼能退?

而且,這一退,下次再想占據這個位置就難了。

徐清鈺見掌事趕人,忍不住落到掌事之側,道:“這些弟子都是來聽我講課的,他們這般愛學習,怎麼能打擊他們的學習之心?這樣吧,我記得山腰有個大廣場,以後我就在那大廣場上講課,願意來聽課的弟子,自備蒲台過來如何?我這不拘什麼名額限製。”

聽聞這個解決方案,掌事自然願意,隻要這些弟子不堵在公眾場合便好。

隻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他麵露為難之色,道:“這樣,您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會。”徐清鈺對上下邊一個個‘求知若渴’的視線,心底湧起陣陣滿足,“他們願意來聽,我就願意教。”

多麼好的弟子,瞧這一個個勤奮向學的態度,他一定好好教。

“好。”掌事的點頭,低頭對下方人道,“你們也聽到了,日後,雅鈺道君會在下邊求知廣場授課,有意願的,都可以去學。”

底下弟子一個個的想尖叫,雅鈺道君太暖了,太暖了。

當初聽家人敘說,聽傳聞,還以為雅鈺道君是個高冷又不好接近的人,誰知真正的雅鈺道君性子這麼暖。

他們更崇拜喜愛雅鈺道君了。

本來坐在教室裡搶到名額的弟子也探出頭,得到這個消息,忙不迭從教室裡跑出。

隻是院子裡人擠著人,之前他們的優勢,此刻全都轉換成劣勢。

大家都很激動,一個個地就往求學廣場衝,唯有與徐清鈺說過話又在心內罵過他傻的小弟子傻眼了,怔愣在那裡。

啥,原來雅鈺道君的真實性格是這樣的嗎?

他和雅鈺道君原來距得這麼近?

他竟然連自己偶像都沒認出。

他愣住,後邊人沒有愣住,一個個往前衝,衝擊撞到他身上,讓他不由自主地往一旁倒。

徐清鈺瞧見,憑空一扶,將這名小弟子扶住站穩,放到人流之外。

他視線掃過,見院子裡後邊人急著往前擠,或推或搡撞到前邊跑動的人身上,雖然因為修者下盤穩,被撞到的修士沒有摔到,但看起來也很危險。

徐清鈺一拂袖子,卷起這些弟子放到求知廣場。

眾弟子隻覺得自己被一股清風托起,再落地時,便到了目的地,忍不住激動興奮。

這肯定是雅鈺道君做的,雅鈺道君原來這麼細心又體貼,真的暖到爆。

不得不說,徐清鈺這一出手,讓掌事也鬆了口氣。

他也曾聽過不少傳聞,比如雅鈺道君性格不好,一雙眸子瞧過來時又冷又厲,讓人畏懼得緊;又比如雅鈺道君十分高冷,非常不好接近;又比如雅鈺道君毒舌,三言兩語就能將人說得羞愧難當……

所有的傳聞都在真正接觸過雅鈺道君後,全化作虛影。

掌事決定,以後再聽得這些傳聞,一定要替雅鈺道君正名。

到了廣場,徐清鈺下意識地想拿出桌子當講台,不過在手指上摸了個空時,才意識到他將全部家當都上交了。

初元要儲物戒的舉動,讓他感到十分甜蜜。

聽聞凡間夫妻,都是妻子掌管內務,丈夫在外掙錢,現在初元要他財產上交,四舍五入,他與初元,也是夫妻了。

徐·戀愛腦·清鈺,今日也在自己默默磕糖。

他噙著夢幻而甜蜜的笑,視線落到下方弟子身上。

在他的視線下,下邊弟子全閉了嘴,一個個拿興奮的視線瞅著他。

徐清鈺對上這些人興奮的視線,也十分高興,很少見這麼愛學習的弟子呢。

他昂起胸,笑道,“諸位弟子,我是你們的夫子,雅鈺。你們可以稱我為雅鈺夫子。”

在凡間上過學的弟子反應很快,立馬喊道,“雅鈺夫子好。”

在一乾安淨的弟子中,這聲問好十分突出,所有弟子都聽得一清二楚。受此啟發,其餘弟子也大聲喊道,“雅鈺夫子好。”

聲音整齊劃一,很有氣勢。

徐清鈺忍不住笑容加大。

這些小弟子,真的很可愛啊。

既然他們這麼可愛,他要好好教導。

於是他板起臉,道:“既然你們都願意來上我的課,那麼我就要對你們負責。”

負責二字一出,下邊弟子頓時壓抑地驚呼出聲,雅鈺道君真的太好了。

“現在,全體散開,找到位置,練習劈招一萬次。”徐清鈺正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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