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徐清鈺這話一出,下邊修士都驚呆了。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嗯?”徐清鈺視線掃視過這些人,不解道,“現在怎麼不動?”
所有弟子:“……”
不是上理論課?怎麼還帶實踐的?
而且,還是一萬次基礎劍招,這個沒必要吧?
基礎劍招誰不會呢?
心內默默腹誹,但看在偶像份上,還是各自散開,開始練習。
練到五百次時,一些剛引氣入體與凡人沒多大差彆的小修士手累得握不住劍,瞅了徐清鈺一眼,見他沒注意這邊,偷偷溜了。
偶像雖好,身體更重要。
徐清鈺瞅見這一幕,有些傷心。
他的教課就這麼不堪?
徐清鈺又想撅起嘴了,可是想想師父不在,堅強地捧起自己碎裂的心臟,麵無表情。
見徐清鈺不管事,偷溜的人更多了。
徐清鈺難過得無法呼吸。
廣場上還在堅持練習的人越來越少,徐清鈺的神色愈發黯淡。
這時,之前休息夠了小弟子又想重新進入廣場練習,結果發現自己撞入一層結膜,進入不了。
這些弟子頓時明白,他們失去資格。
他們忍不住怨聲載道,覺得徐清鈺毫不講理。
那些練氣四五層七八層的修士,他們肉-身得到過淬煉,自然可以堅持,他們才剛引氣入體或者一二層,哪能負擔得了這麼強的力度?
要是一萬次揮下去,他們豈不是全都得廢了?
這些小弟子的抱怨徐清鈺全聽在耳裡,愈發難過的同時,還有種讓他們進來的衝動。
可是他本心不想。
他本心一次次壓製他的衝動,讓他在猶豫邊緣反複橫跳。
最後他的本心給了他個理由——你也是為那些弟子好,連一萬次都無法堅持下去的弟子,劍道必然走不遠。若你讓他們進來了,才是害了他們。
你忍心害了這些弟子,讓他們走上不適合他們的道路?
不忍心,徐清鈺心道,逼著自己狠下心腸。
可是他好難過啊。
徐清鈺撫上胸口,很想抱抱初元。
而那一幕也被其餘弟子瞧在眼底,本來想偷懶的,不敢再偷懶。
待剩餘弟子都揮了萬次後,徐清鈺給了這些弟子一張藥方單,道:“明日辰時正,來此集合。”
之後不再看他們一眼,回到符元峰。
他真想初元。
初元其實一直都有用神識關注,見徐清鈺回來,也不意外。
說真的,小徒弟是她見過的這些人裡,自我意誌最強烈的。她本以為小徒弟會讓那些弟子重回回歸隊伍,之後威嚴掃地。
她都想好,明日該怎麼暗戳戳替小徒弟挽尊了,結果小徒弟做得比她預想中的要好很多。
初元想起自己渡善劫時,當善財童子散了一路,並被人騙到紅館賣了,之後還被賣她之人的可憐之語打動,真放了那些人。
和小徒弟比起來,她簡直毫無原則與自我。
徐清鈺瞧見初元,一直沒有撅起的嘴又撅了起來。
他走到初元身邊蹲下,下意識地又依偎在初元懷裡,撒嬌地抱怨,“師父,我是不是不適合教書育人?”
初元摸摸他的頭,笑道,“怎麼會,你做得很好。是他們自己不堅持,這是他們的原因,不是你的原因。”
“真的嗎?”徐清鈺仰頭,從下邊仰視初元。
他眼底閃過迷醉,初元真好看啊,比世上所有人都要好看,真是百看不厭。
初元笑道,“自然是真的。你做的非常棒,明天隻教今天堅持下來的那些弟子吧。”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徐清鈺依偎在初元腿上,視線黏在初元臉上,專注而誠摯。
“怎麼會呢?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初元摸摸徐清鈺,笑道,“你摸摸你的心,讓它告訴你,你想不想讓那些淘汰的弟子明日繼續?”
徐清鈺摸摸胸口,認真道,“不想。他們不適合劍道,我不能害了他們。”
初元眼底閃過詫異,小徒弟這劫,比她預想中的要容易一些,果然,九劫並渡是最適合小徒弟的。
徐清鈺得到了安慰,心滿意足。
他此時才發現,他與初元的距離有多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將初元抱個滿懷。
初元身上有股幽香,是常年喝茶和吃甜點後留下的,甜而不膩,淡而清雅,很好聞。
他眼底清澈漸漸不見,呼吸略顯急促。
他心底有個念頭催他伸手抱住初元。
那個念頭不斷蠱惑他,這是你喜歡的人,你想過一輩子的人,她就在你身前,予與予求,抱住她,告訴她,你要和她結為道侶。
受此蠱惑影響,徐清鈺雙手慢慢上移,摟住初元的腰,臉埋在初元肚皮上,滿足地喟歎一聲。
這是徐·慫·純情·清鈺在心劫的誘.惑下,做出的最大膽行動。
初元:“……”
小徒弟忽然像隻貓兒樣撒嬌,有點遭不住。
她有點想將小徒弟從頭到尾擼一遍,再捧在懷裡嬌養著,她的思想是不是有哪不對?
她探出手,試探地撫上小徒弟的頭發,沿著脊椎來回撫摸。
徐清鈺頭發如絲綢一般順滑,撫上去手感很棒,還真有種擼寵物的爽感。
初元一邊唾棄自己,這是小徒弟不是寵物,一邊又忍不住來回撫摸。
同時她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小徒弟變成小白兔時,就該多養一段時間,等擼夠後再將它送去後山渡劫。
徐清鈺臉埋在初元肚皮上,感受背部的來回撫摸,不知怎麼想起他當年在宮裡偷看的,一名妃子坐在那個男人懷裡,那個男人手指在那個妃子後背上來回移動的畫麵。
當時他看到這一幕,心底湧起的是惡心,可是此刻感受師父的手在自己後背移動,他感受到的,全是安心。
他好似忽然有點開竅。
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看著惡心,其實真正經曆時,卻感到甜蜜與滿足?
徐清鈺腦海念頭分成兩半,一個小人催他去親吻初元,看是不是真的會有甜蜜感,另一個慫慫的小人可憐巴巴地開口,我不敢。
最後可憐巴巴的小人獲勝。
他不敢。
他怕真親上去,初元和他恩斷義絕。
他默默磕糖歸默默磕糖,可是真挑明,他沒底氣。
他縱然不聰明,可是也知道,初元對他,和他的心不是一樣的。
畢竟他那麼渴望與她親近,可是初元的態度卻是不主動不拒絕。
大豬蹄子。
初元就是皇位上的那個男人,而他就是妃子,初元對他有寵無愛。
這個事實,多麼讓他難過。
他想起那些妃子討好那個男人的手段,忍不住心念一動。
他抬頭,對初元撒嬌道,“師父,我給你跳個舞吧。”
初元頓時想起之前徐清鈺跳的舞,心念一動,取出兔子裝,道:“穿著這個跳。”
這是在虛空之域時,徐清鈺使計將道果喂給她,她為了懲罰徐清鈺,讓徐清鈺做的衣服。
這些衣服,她都有好好收藏起來了。
現在,又到了出山之時。
徐清鈺一愣,略微害羞地開口,“師父,你喜歡這個?”
他在西域遊曆時,見過修雙修道的女妖修,那女妖修便是這般露出獸耳獸尾獸爪,而被她誘.惑的男修好似吃了媚-藥,沒多少理智可言。
現在他依舊不解半獸化的妖修有什麼好吸引人的,不過若是師父喜歡,他可以研究出丹藥,如那女妖修那般,讓自己也半獸化。
不過現在沒丹藥,他也可以將這衣服改裝一下。
初元點頭。
小徒弟穿著大兔嘰跳古典舞的畫麵,實在太過好笑,她想重溫一下。
徐清鈺收起大白兔裝,羞澀地瞧了初元一眼,道:“師父,我改改。”
初元:“……”
怎麼改?改得更肥更可愛嗎?
初元一臉期待。
“師父。”
身後傳來羞答答的聲音,初元聞聲扭頭,臉上滿是震驚。
隻見徐清鈺身著一身肉色的貼身衣物,頭上帶著長長的兔耳,手腳上套著毛絨絨的兔爪爪。
他側著身倚在門上,還能瞧見那圓嘟嘟的小尾巴。
他望著初元,眼底帶著天真與柔弱,羞恥卻又帶著大膽挑-逗,像極了青澀的小兔子,自動送入大灰狼嘴裡,還傻乎乎的問大灰狼,大灰狼,我美嗎?
兔兒郎!
初元腦中閃過這詞,臉刷地一下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元:啊,我臟了,我得黃眼病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