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破(2 / 2)

就算他執念加身,也膽子慫慫,沒敢如青言所說那般,直接親上去。

他俯身,臉頰貼近初元,低聲問,“師父,我身上香不香?”

初元鼻翼動了動,道:“香,你配了香囊?逍遙閣的人給的?”

徐清鈺不意外初元知道他去了哪,他沒有被監視的冒犯,反而心底美滋滋的。

原來初元這般關心他緊張他,看不到他就會擔心他。

初元對他的感情,縱然不是愛情,也很深。

畢竟他倆日夜相處了百來年。

或許是初元這聲逍遙閣給了他勇氣,他偏頭一親,親上初元側臉。

他屏住呼吸,等著初元反應。

初元微微一愣,臉上傳來的陣陣溫熱以及濡濕,都在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知道徐清鈺去哪之前的初元,或許會因為這個吻而敏銳起來,可是確定徐清鈺性取向為男後,初元隻當徐清鈺小孩子脾氣又犯了。

她禁不住難為情,小徒弟這麼大了,還親她,真是個長不大。

她摸摸小徒弟的頭,道:“怎麼忽然這麼撒嬌?是擔心我不同意你和雙修道的修士締結道侶?不必擔心,師父還是很開明的。”

徐清鈺:“……”

初元又想歪了,果然要下重藥。

徐清鈺不再遲疑,嘴唇一移,落向初元唇上。

初元在小徒弟親上嘴角時,猛地一偏頭,那吻落到她脖間,頓時好似細微電流在體內竄動,陣陣酥麻感從脖間擴散到四肢五骸,讓初元瞬間失了力氣。

她怔愣片刻,方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猛地起身,盯著徐清鈺,厲聲道,“你在做什麼?”

哪有親人嘴唇的!

似是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嚴厲,初元軟下聲調,道,“乖徒,為師沒怪你,隻是,親吻隻能和道侶才能做,你彆親錯了。”

徐清鈺學著青言緩緩舔-唇,昂著下巴微笑,“師父,我喜歡你呀,想和你做道侶的那種喜歡。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大紅衣袍似火,襯得徐清鈺如高貴的小皇子般,捧著一顆真心獻上。他昂著下巴,好似高傲,可是他眼底不經意間閃過的懇求,方知他此時有多卑微。

好似初元若說重話,這顆真心就會摔得稀巴爛,這個高傲的小皇子,就會被打擊得丟失傲骨。

貴重又脆弱。

初元張張嘴,將斥責咽下肚。

她問:“你不是喜歡男人?”

徐清鈺:“……”

他差點沒穩住表情。

他頭一次發現,初元腦洞這般大,去個逍遙閣,就將他當成斷袖。

“初元。”徐清鈺將這個藏在心上,隻敢在心底默默喊的名字喊出聲,他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聲調不穩,卻也因為聲調不穩,而愈發繾綣溫柔,好似一個名字,就能吐出他全部心意,“我隻喜歡你。”

初元沉默片刻,過往再次憶起,好似小徒弟這心思早有眉目,隻是她之前以為小徒弟心性不穩,或者喜歡上了旁人。

隨後,她反應過來,皺眉道,“這是你執劫?你執念是我?”

徐清鈺啞然失笑,都到這個地步,初元記掛的,還是他的修煉。

他下巴不知不覺放下來,望著初元眉眼溫柔。

這就是他的師父啊,無論何時,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他。

這讓他如何放得下。

“是,心劫與執劫合一。”徐清鈺開口,“又好似本我劫也摻雜其中,我也分不清。”

“行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初元開口,“本我劫便是,找到內心最深的訴求,並完成它。”

徐清鈺朝初元走進,大紅長袍仿若火焰舞動,帶著熱烈;一如來人一般,帶著他滿腔情意。

初元不自覺後退兩步。

見狀,徐清鈺站定腳步,低頭望著初元,道:“我想和師父結為道侶,也可以?”

初元搖頭,“不會。當年你入道前,對我心生防備,你的本我劫,肯定與我無關。”

本我劫,便是入道之前,最強烈的那個願望。

比如有書生寒霜苦讀十載,一心想考取功名,結果在考取功名之前,先有了尋仙之緣。那他的本我劫,很有可能是科舉並中舉。

當然,這個不算奇葩的,初元曾聽說過,有個修士入道前是個乞丐,他躺在地上快凍死時,正好瞧見有人在賣糖葫蘆。

於是他當時的願望是,希望能吃到一串糖葫蘆。

之後,他遇見他師父,入道。

後來他渡本我劫,渡了整整五千年才成功。

因為他本我劫是,再次成為一名乞丐,等待彆人送他一串糖葫蘆。

故而本我劫又稱為仙劫,有沒有仙緣,就看本我劫是什麼。

若是太奇葩,可能一輩子都卡在本我劫上,生生耗儘壽元坐化。

“師父與我打個賭。若是與師父有關,師父便答應和我在一起,如何?”徐清鈺上前想握住初元的手,初元手避過,又後退一步。

徐清鈺委屈地望向初元。

初元移開視線,不為所動。

她冷淡地開口,“不如何。婚姻大事,豈能打賭?”

“師父說得對。”徐清鈺身形一旋,將外袍丟在搖搖椅上。與此同時,他蜷縮身軀,側躺上去。

他青絲散開,鋪在大紅袍上方,他腰帶散去,衣衫鬆鬆款款地架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鎖-骨。

紅色長衫隨意搭在玉瑩似的肌膚上,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

豔極,魅極。

他微微仰頭,視線落到初元那邊,低低笑道,“初元,你看看我呀,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

初元克製住自己再次往小徒弟那邊瞧的衝動,咬牙切齒道:“將衣服穿好。”

她之前本來壓製住的心如止水的心再次砰砰跳起來,那股想將這樣美好的小徒弟關起來,隻讓自己看到的衝動再次湧起。

她強忍住不去瞧小徒弟,好似這樣,就能讓自己不起妄念。

“師父,壓抑自己不好啊。”徐清鈺輕笑,赤著腳從搖搖椅上起身,隔空站在地麵上,一步一步地往初元那邊走,“我穿兔耳裝扮妖修半獸化時,你明明很喜歡,師父,你不誠實呢,明明喜歡,嘴上卻偏偏說不喜歡。正如你此時,明明已經動心,卻端著不肯承認。”

徐清鈺手若無骨的蛇般纏上初元,低低笑道:“師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坦蕩。”

初元一動不敢動,任徐清鈺纏上自己。

確實如小徒弟所說,她在壓抑自己。

她又不是聖人,麵對這般美人,又怎麼會不多看兩眼?縱然不做什麼,看一下也好。

可惜這美人是小徒弟,小徒弟又這般穿著,她多瞧一眼,又起其餘心思,就是對小徒弟的冒犯。

她沒敢用劍氣震開小徒弟,怕傷了他。

她壓低聲音道,“從我身上下去,我是你師父,是你長輩。”

徐清鈺嗤笑,愈發湊近,“師父,咱倆有血緣關係嗎?而且,星元界師徒結為道侶,還少嗎?”

察覺到臉頰邊滾燙的鼻息,初元臉頰愈發紅潤。

她不自在地側側臉,逼自己冷下聲音,“你這是不拿我當師父?行,你自請出門戶,我就當沒你這個徒弟。”

徐清鈺委屈道,“師父,你怎麼忍心?”

初元抿抿唇,沒說話。

徐清鈺順著初元手臂往下,試圖將自己的手插入初元指間,與她十指交叉。

初元手凝成拳頭,沒讓徐清鈺得逞。

徐清鈺不以為意,手掌打開包住初元的拳頭,道:“師父,你若是擔心旁人說閒話,可以等我倆飛升後再定名分。飛升之後,星元界因果洗消,到時我倆都是自由之身。還是說,到了仙界,師父就想與我分道揚鑣?”

初元依舊沒說話。

她克製著不讓自己魔念占上風,已經費儘全力,不想答小徒弟這個問題。

小徒弟知不知道,她有多危險,隻要她鬆口,小徒弟就會跟隻傻兔子似的,跳到她嘴裡。

到時候,小徒弟就會被她折斷翅膀,關在府邸裡,直至魔念褪-去。

初元閉閉眼,壓抑著嗓音,再次開口,“從我身上下去。”

“不嘛,師父。”徐清鈺用臉摩挲著初元頸側,說話吐出的氣全噴在初元脖間,“師父,你看看我嘛,我不信師父對我真沒感情。難道師父不想與我永遠在一起?”

初元心念一動,魔念又起誘.惑。

她張嘴欲答,忽而閉嘴,穩穩情緒,道:“小徒弟,乖,放開我。我境界增長太快,心性不穩,這事,等飛升後再說,可以嗎?”

徐清鈺眸子一亮,“初元,你這是同意了?”

初元沒答。

徐清鈺在初元臉頰上啾了一口,沒忍住心底高興,又啾了一口,“初元,我好喜歡你呀。”

初元握成拳的手禁不住一顫。

等徐清鈺從她身上離開,初元大步往前走,一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師父。”徐清鈺連忙跟了上去,卻在進門時,撞入一道結界。

徐清鈺:“……”

他摸摸撞疼的鼻子,行吧,初元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假如初元鬆口,劇情就會變成這樣。

徐清鈺:啊啊啊啊,我告白了,初元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太好了!

一天後的徐清鈺:額,我是不是被囚禁了?哇,小-黑-屋真棒!

一年後的徐清鈺:不行,我腎虧,我要想法子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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