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鈺轉身,出了玄坤宗。
他讓雅風給自己代課,而他自己,則去了修真界最有名的綠閣——逍遙閣。
綠閣是相對紅館而言的,修士尋-歡作樂的地方。不過紅館接待男修,以及磨鏡癖好的女修;綠館則接待女修,以及有斷袖之癖的男修。
其餘綠閣或有供人采補或被賣入的非自願修士,唯有逍遙閣,其內掛牌男修,全是修士自願掛牌,接客隨意。
逍遙閣更像是個平台,讓雙修道的修士不必費心思去養麵首,或者與人談情說愛,哄騙無辜小男生小女生,順便賺點外快。
徐清鈺進入逍遙閣時,引起諸多雙修道修士注意。
他容貌雖然看不清楚,但修為高,出手也大方,逍遙閣內不少不好南風的男修都有些意動,主動迎上去。
徐清鈺避過他們觸碰,視線環繞一圈,點了個長相精致、雌雄莫辯的男修,道:“就他了。”
這男修與徐清鈺容貌都偏向精致漂亮,還帶著清純與少年感,徐清鈺直覺,能從他身上學到最適合自己的。
那男修緩緩一笑,小舌頭緩慢又靈活地舔-過唇-瓣,微昂下巴開口,“喏,我一定讓貴人有個愉悅的體驗。”
徐清鈺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隨這男修進入房間。
剛進房間,那男修旋身,一陣香風從男修身上穿來,瞬間蔓開在這不大的空間。
徐清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那男修見了,揮手將房門關上,笑道,“放心,貴人,這是我特調的香,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功用,”
男修深吸一口,感歎道,“黏而不膩,濃而清雅,好似讓人置身花海,給人一種春日浪漫感。”
他睜開眼,對徐清鈺笑道,“公子以為如何?”
“好香。”徐清鈺並未放鬆警惕,眼炸也不眨地誇道。
男修對徐清鈺的敷衍不置可否,他笑道,“雙修這事呢,其實也講究個情調,情濃意至氛圍夠,雙-修時才會更快樂。”
徐清鈺默默聽著,將這些話記在心底。
男修身形再旋,再一眨眼,便落到桌邊的塌塌椅上。他旋身這瞬間,身上衣領散開,露出半邊胸膛與鎖-骨,像是天熱,將衣領散開一般,露出一點白皙。
不露、不媚,卻吸引著人視線流連不去,想讓人將衣襟撕裂,去探尋更多風光。
他身後是椅上鋪著的是猩紅大袍,紅得耀眼,紅得奪目,讓人禁不住聯想到新婚之日的新房。
曖-昧、刺激。
徐清鈺若有所思,看來情調很重要。
那男修這時似貓兒一般將身體縮回躺椅上,這一動作,衣襟愈發鬆垮,大半個胸膛都露了出來,同時露出來的,還有他瑩白的腳,和同樣瑩白的半邊腿。
男修深諳半掩半露的精髓,這般露一半穿一半,在猩紅大袍的映襯下,直接與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聯想到床,以及雙-修敦倫。
他昂起下巴,露出精致的喉結,像是高傲的王子,哪怕受囚也不願底下自己的頭顱,又像是隻貓兒,終於認主。
徐清鈺又恍有所得,看來表情、動作以及背景,都能與人暗示。
他又多瞧了男修幾眼,將這一幕記了下來。
男修又如蛇般從躺椅上坐起,手撐著下巴落到桌上,含情脈脈地盯著徐清鈺,笑道:“我名青言,公子呢?”
這一番動作,處處都展露風情與優雅,無論從那個角度去看,都如一副畫,顯然這風情,男修融於骨子裡。
徐清鈺暗自點頭,他沒選錯人。
他坐在青言對麵,開門見山道:“我不是來找你雙修的,我是來學習的。”
青言:“……”
還以為他魅力大,這位大修士才在一乾人中挑選他呢。
既然是自作多情,青言收了勾-引。
他將散開的衣物攏攏,正襟危坐,笑道:“公子,彆怪我多嘴,需要公子來學這本事,方可將人留得住,這樣的人公子不如丟了,另尋個真心愛護公子的。”
“公子這般品性修為,什麼樣的人配不上?何必吊在這個不懂珍惜的男人身上。”
青言這番話,算是交淺言深了,如果換個人青言絕不會說這番話,可是徐清鈺通身氣質上佳,清雅貴氣,讓他心生不忍,不願徐清鈺這般好人兒最後落得個傷心下場。
一心掛在心不在他身上的人身上,又有幾個落得個好?
“並非如此。”徐清鈺開口,“我還在追求中。而且不是男修,是女修。”
“原來如此。”青言聽見徐清鈺不是為情失去自我,頓時放下了心。同時,也忍不住起了興趣,“憑公子的修為氣質,何人不能勾手就來,還需您來學這本事?”
“我喜歡的那人,一心隻有劍,對感情遲鈍,不敏感。”徐清鈺開口,“我想學習勾-引人本事,讓她看到我,會為我意動。”
青言忍不住輕笑,“原來是劍修,難怪了。劍修都是一群冷冰冰的不懂感情的劍疙瘩。”
也是劍疙瘩一名的徐清鈺:“……”
他將反駁咽了下去,默不作聲。
“其實,勾-引這事,也講究個基本法。”青煙開口,他給兩人倒了杯茶,端起自己一杯,輕啜一口放下。
他笑道:“兩情相悅,這勾-引就是情趣。若是另一方對您沒那個意思,您再怎麼勾-引,對方也不會有所意動,您的勾-引,就像是笑話。我並不建議您直接勾-引,劍修心智,比普通修士可要頑固多了。”
“沒有勾-引成功的?”徐清鈺不死心地問。
“不,有成功的。”青言笑道,“劍修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她若無心上人,這勾-引難度就低,若是對方有心上人或愛侶,又品性好,我勸您放棄。”
“有心上人或愛侶,還能被人勾-引,這品性就好不到哪裡去,您勾-引回來,沒意思。您說是不是?”青言開口。
徐清鈺點頭,道:“對。”
青言放下了心,他雖然在逍遙閣,可不乾拆散有情-人的惡事,不過若是湊合一對有情-人,也挺有意思。
“您不妨說說,您喜歡的那人與您是什麼關係?”
“師徒。”
“您是從小拜入她門下,還是長成後拜入?”
“十五歲。”徐清鈺記憶一下子拉回自己與初元第一次見麵時,忍不住笑了下。
彼時他對她心底充滿防備,何曾會想到,百來年後的自己,會這般依賴信任她。
青言垂眸,聞言一笑,“我明白了,您師父看著您長大,一直將您當做後輩對待,這情況,確實難以產生親情之外的感情。畢竟你們正修,看重倫理道德。”
徐清鈺點頭。
“這種情況下,要下重藥。”青言輕聲開口。
青言身子前傾,將招支了,低聲對徐清鈺道,“你隻消這般,若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你倆之間的事妥了五成。當然,觀念轉變不是那麼容易,你師父會有段時間躲著你,或者避讓你,愈發正經,這時你需以退為進。”
青言與徐清鈺細細掰開了說,說完後,笑道,“你這情況,其實就是個謀略問題,用不著來我這學勾-引手段。真正合心合意的兩人,舉手投足,都比旁人蓄意勾-引,來得要吸引人。”
徐清鈺將青言的話一一記在心上,對青言道,“你根基不穩,靈氣雜而不純,這是雙修功法的問題,我這有一部功法,可以解決你這問題。我以此當報酬,你覺得如何?”
青言不意有這等驚喜,忙不迭點頭。
徐清鈺將雙-修功法刻入玉簡遞給青言,離開逍遙閣。
再回到符元宗,初元已經出關。
她望向徐清鈺,眼底神色有些複雜。
她出關後沒在宗門內找到小徒弟,便感應下劍氣所在之處,萬萬沒想到,小徒弟竟然去了逍遙閣。
雖然知道有紅粉道人設的那份限製在,小徒弟不可能做什麼,但想起小徒弟踏足這脂粉之地,心底有些不舒服。
不過這是小徒弟私事,她不好說什麼。
同時,她再次意識到,小徒弟長大了。
她難得沉默,逍遙閣是女修和短袖尋-歡作樂之地,小徒弟這是性取向為男?
難怪原著裡,小徒弟對那麼多女修都不動心,原來是性彆不對。
她望著徐清鈺,開口道,“小徒弟,你回來了。”
徐清鈺瞧見初元,雙目發亮,“師父,你出關了?有所得嗎?”
“有。”初元指指對麵,道,“坐。”
徐清鈺正想聽話的坐下,忽然想起青言的話,笑道:“師父,我從外邊回來,一身風-塵,我先去洗漱。”
青言支招一,顛覆自己以前風格,讓對方驚豔,認識成年後全新的你。
“好。”初元揮揮手,有些心不在焉。
小徒弟性取向為男?
初元心底有些悶悶,取出茶葉,斟水洗杯。
泡完茶後,初元心底的煩躁一掃而空,她望著茶葉在開水裡卷舒,平靜下來。
沒事,星元界同性道侶並不少見,小徒弟性向不是問題。
這時,徐清鈺穿了件大紅色交頸長袍出來,長袍委地,遮住雙腳。
他腰間佩戴著青言給他配的百花香囊,行走處香風習習。
他站在初元身前,攤開雙手展現自己衣服,歪頭問初元,道:“師父,我好看嗎?”
他旋轉個身,期待地望著初元。
初元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點點頭。
火紅色的紅袍襯得徐清鈺愈發肌膚白皙,眉眼精致,仿若天上仙童再世,確實漂亮。
徐清鈺心滿意足,他縱然覺得自己十分顏色,但也比不上初元誇一句來得讓他肯定。
他身形一轉,落到初元身後。他伸手,從背後環抱住初元,道:“師父,我好久沒見你了,我好想你啊,師父,你想我嗎?”
徐清鈺說話間,一股熱氣噴在初元臉上,這讓初元不甚自在。
她眉宇間透露出些許無奈,小徒弟還是這麼粘人。
她微微偏頭,指指對麵椅子,道,“乖徒,彆撒嬌,坐那邊。”
徐清鈺沒動,他盯著初元的側臉猛吞口水——這是緊張的。
青言支招二,直接親上去。
隻有這般,對方才會意識到,他的心意。
這便是重藥。
若對方被親後,沒有對他做出懲罰,這事成了五分。
徐清鈺默念青言的支招,不斷給自己鼓勵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