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實力飛漲(1 / 2)

第130章

這時,眼前蘑菇屋開了道大口子,一個巨人從裡邊走出來。

直麵一排撅得高高的屁-股,這名巨人腳步一頓,眼底閃過深深的嫌棄。

他不悅地開口:“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對我不滿?”

撅起屁-股的一排人同時一僵,也發現自己不雅姿態。

族長到底是族長,率先回過神。

他站直身子,整整直裰,裝作自己好似從頭到尾都站得筆直一般,隨意道:“沒有,沒有,誰敢對你不敬?”

正經不了兩句,族長又猛地喜笑顏開,“看幼崽。”

說著,他讓出身形,又撥撥其餘巨人,道:“快讓開,讓藥給幼崽看看。”

其他巨人不情不願地讓開,並不著痕跡地將旁邊巨人擠開,自己依舊占據看幼崽第一線位置。

肅昂首挺胸,懷抱幼崽驕傲地站著。

“幼崽?”藥不明所以,族裡不是幾千年沒有幼崽了,哪來的幼崽?

不過視線對上隻有不足兩米的徐清鈺,心都要化開了。

他急急走兩步,從肅手裡小心翼翼接過徐清鈺。

他用食指指腹輕輕地摸摸徐清鈺的頭,露出個溫柔的笑,“彆怕孩子,不用擔心這傷,很快就會好的。”

他視線掃過這群眼巴巴盯著徐清鈺的巨人,道:“散了吧,這幼崽傷勢重,需保持安靜,臥床休息。你們該乾嘛就乾嘛,不要在這吵到幼崽。”

肅一眼就瞧出藥的小心思,“得了吧,幼崽這傷看著重,其實並不難治,泡個藥浴就好個大半,行動與平時無異,根本無需靜養。你想獨占幼崽,也看我,族長答不答應!”

肅本想說自己的,可是他在藥麵前沒有威嚴,話語一轉,落到族長身上。

族長見肅提及自己,昂起胸膛,道:“對,幼崽的傷不重,我們都可以陪著他一起治療。他剛來族裡,我們要讓他知道我們對他的關心,讓他對我們這些族人,產生巨大的歸屬感。”

藥:“……”

他轉身,抱著徐清鈺走進房間,在族長他們準備跟著進去時,蘑菇屋忽然閉合,將他們嚴嚴實實地攔在外邊。

族長:“……”

肅:“……”

藥抱著徐清鈺進屋,先將他放到五米高十幾米長寬的床-上,笑道:“你先坐坐,我去給你拿藥。”

藥見徐清鈺一直沒說話,以為他流浪在外,不會說話,也聽不懂話,所以邊說邊比劃。隻是他從沒比劃過,手舞足蹈,有點像跳大戲。

徐清鈺定定地望著藥,之前的戒備消失大半,他依舊沉默著,沒有開口。

比劃兩下,藥似是明白自己沒這天賦,放棄了。

他乾脆手往牆上一插,□□時手上多了一顆類似葡萄的足球大的果子。

他將果子放到徐清鈺身前,想了想,又手抓一把牆壁,扯出一團柚子大的果凍狀的膠質物。他用膠狀物比了比徐清鈺的嘴,將其餘的膠質物塞回牆壁,隻留下乒乓球大小的一團。

之後,他用這團膠狀物做了個勺子。

他把勺子插在果子上,蹲下-身和徐清鈺平視,笑道,“孩子,你先吃點東西。”

邊說,邊用手做出勺子舀物的動作。

徐清鈺點頭,手握在勺子上,舀了一勺果肉,放到嘴裡。

藥滿臉慈愛地看了會,起身去配藥。

藥一走,徐清鈺將勺子放下,同時,被他吃進嘴裡的果肉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他掌心。

原來,果肉被他放進嘴裡的瞬間,就運用空間法則將它封存。

在沒徹底安全之前,他不會輕易放鬆警惕。

他施展個鑒定術,確定它無毒,且有固本培元、益心養神等功效後,又將這勺果肉收起。

他視線落到藥身上,隨藥動作而移動視線。

藥拿出的藥草徐清鈺都不認識,不過他默默將那些藥材記住。

藥見徐清鈺瞧得專注而認真,以為他對這些藥材有興趣,一邊拿,一邊給徐清鈺講解這些藥材的功效、用法、處理方式以及藥方。

這孩子身上有修煉痕跡,修者記憶力都很不錯,就算他現在聽不懂,等他學會說話後,這些內容自然都懂了。

藥將草藥都給處理完後,又從牆上抓了一把膠質物質,並笨拙地捏成一米高兩米長的“袖珍”藥桶,並比比徐清鈺,確定大小合適後,放到床-上,之後輕柔地請徐清鈺捧起,放進藥桶裡。

“孩子,彆怕,我這是給你治療。”藥怕徐清鈺聽不懂,治療二字一連說了幾遍。

之後,他掏出個足球大的藥丸子,瞧了瞧徐清鈺,割了小小一塊遞給徐清鈺,做出個吃的動作,“止痛。”

藥擔心藥浴太痛,這幼崽受不住,乾脆給他喂止痛藥。

徐清鈺搖頭,拒絕了。

“甜的。”藥從旁邊拿出一塊磚頭大小的糖,道,“和它一樣,甜的。”

徐清鈺見藥此時的眼神,與初元偶爾瞧他時一模一樣,心倏地一軟,說了他來此處的第一句話,“我不怕疼。”

隻怕不夠疼。

疼,才能讓他知道,是他不夠強,才會讓初元下落不明。

隻有夠疼,才能讓他時刻記得,他的仇恨,比這還疼。

徐清鈺的話帶著姬王城的口音,和藥說話語調不一樣,聽起來有些怪,不過並不妨礙藥聽懂。

他驚喜地開口,“崽,你會開口說話了?”

藥驚喜地快要暈厥過去,崽第一句話是跟他說誒,那是族長都沒有過的殊榮。

“來來來,吃糖。”藥將磚塊大的“小糖”放到徐清鈺懷裡,哄道,“這是從清風明日草裡提取出來的,吃了強身健體,長高高。”

藥又將那碎塊止痛藥放到糖塊上,摸摸他的頭,道:“到了族裡,不要這麼逞強。以前的生活你不會再經曆了,有什麼事,族裡這麼多高個子替你頂著呢,你隻要吃喝玩樂,長高高就好。”

藥怕徐清鈺聽不懂自己的話,說得很慢。

徐清鈺搖頭,將糖和止痛藥放到一旁,再次開口,“我不怕疼。”

聞言,藥對徐清鈺愈發憐惜。

這是以前受了多少苦,此時才這般懂事喲。

像原、青他們,棍子還沒落地他們身上,就知道嗷嗷大叫,再對比眼前這個明明受了不少傷,卻不喊疼的幼崽,真是讓人五味雜陳。

若說之前藥是因為徐清鈺是時族新增的唯一幼崽而對他好,此時藥是想對徐清鈺本人好。

遭遇苦難又懂事的孩子,總是讓人喜愛的。

“是我怕你疼。”藥摸摸徐清鈺的頭,道,“你現在可以不用這麼堅強。”

徐清鈺再次堅定地搖頭。

瞧出徐清鈺的堅持,藥不再相勸。

他將草藥磨成粉,以一定比例混合,之後對徐清鈺道,“乖崽,脫衣服,開始藥浴了。”

徐清鈺聽話的將破碎不堪的衣服丟到外邊,隻留下條底-褲遮身。

藥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新舊不一的肉上,愈發歎息,他可憐的崽哦,不知在外吃了多少苦頭。

他先往藥浴裡倒入乳白色的不透明泉水。

這水一入浴桶,無儘生機源源不斷往徐清鈺體內湧去。

徐清鈺麵色微變,這是生機泉水?

生機泉水是療傷聖物,若是能夠遇上,便是逆天機緣。

無論多重的傷,喝一瓶生機泉水,都能痊愈。

而他現在泡著的,就不止一瓶生機泉水了。

徐清鈺有些不安,對方花這麼大力氣救活他,顯然是想他好好活著。

可他報完仇,是要去陪初元的,如此豈非浪費對方一片心意?

他準備從浴桶裡起身,藥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問:“疼得受不住了?來,吃點止痛藥。”

徐清鈺眸子微暖,當初他泡藥浴時,初元也是這般按住他的肩膀。

他拒絕嘴邊的止痛藥,搖頭道:“生機泉水,用在我身上,太浪費了。”

生機泉水?

藥先先是不解,隨後恍然,頓時又好笑,又心酸。

他族裡長大的孩子,從小喝藥泉長大,更是經常去藥泉泡澡,根本不將藥泉當回事,這在外流浪的幼崽,連這點藥泉都覺得珍貴。藥愈發心酸了。

他摸摸徐清鈺的頭,道:“這是藥泉,後山上很多,不珍貴的。”

徐清鈺眸子微閃,對藥這番話半信半疑。

瞧出徐清鈺的疑惑,藥往藥桶裡倒滴銀色的水,又倒入藥粉,道:“我帶你去看看。”

藥用蓋子將藥桶蓋住,隻讓徐清鈺留個頭露在外邊。

他邁出蘑菇屋,大步往後山跑。

幾千米的路程,在藥腳下,也就幾百步的腳程,很快藥就來到一片天然乳池。

乳池大大小小相連,一共十幾個,裡邊盛滿的,全是生機泉水。

徐清鈺見生機泉水確實如藥所說,不是特彆珍貴的東西後,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藥浴效果上來,疼痛開始從肉裡蔓延。

在生機泉、藥粉以及那滴銀水的作用下,徐清鈺本來斷裂碎成粉的筋脈變成雜質排出體外,之後筋脈從肉裡重新長出。

長筋脈的過程又疼又癢,那種癢到心底的感覺,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血裡肉裡神經裡啃齧,時時刻刻都沒個休息之時。

或許一開始這股疼癢還能以意誌堅持,時間久後,意誌疲憊,這種疼癢感就難熬起來,每一時每一秒都無限拉長,度秒如年。

藥估摸著藥效已起,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眼底閃爍讚歎。

到現在,這幼崽都沒坑聲,忍耐力可見一斑。

若他長成,未來比他族裡那些青年,都可期,或許能達到族長那個境界。

元荒境界隻有四個階段,凡仙以下,為一境;帝君以下為二境;界主是第三境,界主之上,還有第四境,元聖境。

而族長,便是界主境巔峰,準元之境。

至於元聖境,藥沒敢暢想,自最後一名元聖境大賢自願以身化天地後,元荒再無一人進第四境。

藥托著藥桶,往回走。

他人高山大,走路速度又快,但奇異的他掌心的藥桶卻沒顛簸半分,好似被放在平地上。

徐清鈺偶爾抬眸瞧了藥一眼,又閉眼,強忍藥浴帶來的疼痛。

這種疼痛感讓他安心。

修煉之初,他天天泡藥浴緩解酸痛,肉-身追不上修為時,天天泡藥浴來平衡,而每一次藥浴記憶,都有初元陪在身邊。

徐清鈺此時好似又感應到初元,她或在旁邊漫不經心地添加藥草,又或許在門外搖搖椅上躺著曬太陽。

她是懶散的,亦是成竹在胸的。

徐清鈺從未如此這般想念初元,他想再次依偎在初元懷裡。

不,他想將初元摟在懷裡。

一滴眼淚無聲從他眼角滑落,順著眼角沁入散落在臉邊的長發,消失不見。

這抹軟弱之後,徐清鈺隱忍而痛苦的表情收斂,麵上無絲毫情緒露出,好似此時他泡的是溫泉,而不是藥浴。

藥回到蘑菇屋,將藥桶放到床-上,他視線掃過徐清鈺,見他麵容平靜,心下疑惑,藥效都被吸收了?他打開蓋子,探頭瞧了一眼,又重新蓋上。

他心底感慨,這幼崽真是堅強地讓人心疼。

他走出房門,躲在蘑菇屋裡一直留意這邊動靜的長老與族長雙目一亮,紛紛探出頭。

族長問,“幼崽怎麼樣?”

藥開口,“還在泡藥浴,不過他衣服又臟又破,不能穿了,要給他找些衣服穿。”

“我我我。”一名時族女性織走出蘑菇屋,道,“我給他做衣服。”織做衣服是一把好手,族內的衣服,都是在她那買的。

藥見到她,沒有拒絕。

“那我進去看看他,看他穿多大的衣服?”織試探地開口問。

藥搖頭,道:“幼崽大約這麼長。”

藥比劃了下,道:“彆打擾他。”

織麵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好吧,等會我做好,送過來。”

藥又提出養幼崽需要的東西,其他時族人一一認領。

藥思索片刻,確定沒有遺漏後,滿意地回到房間。

房間內,徐清鈺已經走出藥浴,重新穿上那身滿是血跡的破爛衣服——他本來是打算飛升後,和初元一道買仙袍,不過世事難料,剛飛升就遭此一難,此時身上並沒有其他備用衣服。

他盤坐在床-上,聽到動靜,抬頭瞧向藥。

藥走到徐清鈺身邊,笑道:“我叫藥,你可以叫我爺爺。”

他將藥桶重新塞回牆壁,不過瞬間,牆壁又光滑可鑒。

見徐清鈺一眨不眨地盯著,開口解釋道,“這是元靈芝,是一種靈植,認主後可隨主人意念而動。等你養好傷了,也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元靈芝屋。”

徐清鈺點點頭。

“你叫什麼?”藥開口問。

“鈺。”徐清鈺謹慎地開口。

“好名字,自己取的?”藥問。

徐清鈺沒有答話。

藥沒沒計較徐清鈺的態度,繼續道:“我看你對藥草感興趣,以後跟我學藥草,好不好?”

徐清鈺搖頭,“我學劍。”

藥有些失望,道:“族長也學劍,你可以跟族長學劍。”

“我有師父了。”徐清鈺開口,“我不會再拜旁人為師。”

他想起初元,心又扯扯地生疼,可是這種疼,徐清鈺已經習慣了。

藥覷著徐清鈺神色,估摸著這個幼崽的師父遭遇不幸。

他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問:“你吃不吃乳羹?”

不等徐清鈺答,從牆上摳下一塊肉芝捏成碗勺,從自己珍藏裡舀出一碗,之後回到床邊,將乳羹遞給徐清鈺。

“謝謝。”徐清鈺接過,沒吃,放到懷裡怔怔望著。

他憶起,初元偏愛吃甜食,但對這種羹製品也沒抵抗力,或者說,初元對任何美食都沒抵抗力。

他還能吃食物,初元卻永遠吃不到了。

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香甜又嫩滑的味道在嘴裡劃開,化作一道濃鬱的湯汁與能量深入體內,無需運轉功法,體內就自動吸收。

徐清鈺眸子微動,沉默地將乳羹吃個乾淨。

“還吃不吃?”

徐清鈺搖頭,從床-上起身,仰頭問道:“我想練劍,可以在這練嗎?”

他不能頹廢,他要快速增長實力,不能讓初元等他太久。

“可以。”藥對徐清鈺愈發欣賞了,這幼崽,真的很難不讓人喜愛。

對於藥的心思轉變,徐清鈺一無所知,他現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變強上。

兩萬次基礎劍招揮完,徐清鈺收劍,盤腿坐下,回憶剛才的感悟。

他的肉-身,更堅韌了,而且修煉資質也更高。

若說之前他是十分根骨,此時的他,便是十二分。

彆看隻有提升了兩分,卻是根骨質變。

他感覺,無論是手臂揮劍,還是劍招軌跡微變,他都能敏銳察覺,並隨時調整。

他好似每根毫毛都有感知能力,過往那細微的差異他無法察覺,此時卻知曉得一清二楚。

他能根據每次風速、出招力道以及揮劍角度的細微差異不同,而不斷微調劍招。

世界在他眼前,變得更為清晰。

像是空間規則,他之前隻掌握了皮毛,更多的猶如霧裡看花,此時卻能看清更多,隻待將看清的這部分感悟,並掌控。

而且他感覺,他根據微變元素調整的基礎劍招,持續揮舞同一招時,有種大巧若拙大繁若簡的返璞歸真感,像是這一基礎劍招,在不斷微調中,帶出法則。

可是同一招劍招持續微變,能有什麼法則呢?

徐清鈺想不明白,便將這問題放到一旁。

他睜開眼,對上幾個專心致誌盯著他的巨人。

徐清鈺:“……”

“幼崽醒了。”織捧著衣裳驚喜笑道,“他的眼珠子多黑多亮了,特彆是他眼底那金光,跟那夜空的星辰一樣。”

“彆幼崽幼崽的叫,他有名字,叫鈺。”藥開口道,“還不快將衣服送過來,讓鈺好穿上新衣服。”

織連忙走進,將衣服放到徐清鈺身前,臨走前,沒忍住用手碰碰徐清鈺的手臂。

軟軟的觸感,讓她一本滿足。

徐清鈺視線落到眼前的衣裳上,道:“謝謝。”

織心內尖叫,幼崽對她道謝了,真有禮啊,好想抱回家養著。

徐清鈺身側長出五堵牆,將他嚴嚴實實藏在裡邊,也阻攔住外邊人的窺探視線。

徐清鈺脫下-身上血衣,換上織給他做的衣服,之後用劍氣將血衣攪碎成粉,徹底毀滅。

徐清鈺換好後,外邊膠質牆壁又落回床-上。

裡邊徐清鈺小白楊的似的,俏生生的站著。

他穿著碧色直裰,清翠翠的顏色,襯得他愈發白皙水-嫩,猶如玉童一般好看。

織忍不住開口,“我頭一次發現,我做的衣服竟這般漂亮。”應該說,這衣服穿在幼崽身上,顯得特彆好看。

所以,最主要的還是,幼崽好看。

“不如幼崽跟我回家吧,我天天給他做新衣服穿。”織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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