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宜室宜家(1 / 2)

第140章

徐清鈺還是小祖龍時,淚腺就挺發達,不過她以為是幼崽之故,現在小徒弟都成年體了,還這般愛哭,初元忍不住頭疼。

她當初那般做,本意也不是惹小徒弟傷心。

她是真覺得沒什麼,修真磨礪,比比皆是,哪能不受傷?

可是小徒弟這般在意,初元想,以後還是少受傷吧。

她拍拍徐清鈺的後背,轉移話題道:“要不要回去了?”

“好。”徐清鈺送開手,仰頭望向初元。

初元低頭,對上徐清鈺黑金雙色眸子,仿若受到蠱惑一般,俯身往下。

徐清鈺緊張地屏住呼吸,盯著初元湊近,整個人似木頭般僵硬。

驚喜來得太快,他竟不知如何回應,隻腦子一片空白。

那瞬間好似極為遙遠,又仿若隻是一瞬,他感覺唇上覆上一片溫熱。

他全身上下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唇上,唇上的溫度,燙得他身體連同神魂軟成一團麵條。

他暈忽忽地躺在初元懷裡,傻呆呆地盯著初元,嘴角上翹。

初元此時垂眸,盯著此時徐清鈺這不知今夕何夕的反應,有些好笑,也鬆了口氣。

她是親上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何事。

她本來還在思索,該如何對小徒弟解釋她一時意亂情迷,擔心之後的相處會不會尷尬,可是小徒弟這沒見識沒出息的反應,成功的愉悅了她。

也讓她知道,她之前的擔憂全無必要。

不過,小徒弟的無經驗,讓她生出種責任感,這段感情,她要好生嗬護。

天真純潔的梅花鹿,總能讓獵人心生憐惜,不忍讓他那雙清澈的眸子,染上失望。

初元輕柔地撫摸著小徒弟脊背,耐心地等小徒弟回神。

良久,徐清鈺雙目聚焦,對上初元溫柔而包容的眸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壯著膽子,紅著臉,直視初元,問:“初元,你剛剛,剛剛,是不是,是不是?”

徐清鈺磕巴了幾下,都沒好意思將話說全,初元以手緘其口,笑道:“是。你不是做夢,是真的。”

徐清鈺忍不住揚起嘴角笑,又擔心自己不穩重,忙抿嘴壓抑笑意。

隻是笑意是壓製不住的,他身上的愉悅,從他眼底身上,全都散了出來。

初元拉起他的手,道:“走吧,回去。”

“嗯。”徐清鈺點點頭,臉紅紅的,卻還是堅定的反手握住,攥得緊緊的。

兩人手拉手回到城主府。

城主府各處做事的侍女侍君全都守在府門口,見初元和徐清鈺回來,一哄而散。

不過沒散多遠,就在院子裡各自找個活乾,眼角餘光留意初元和徐清鈺。

初元帝君和雅鈺仙人牽手之事,在華天城內流傳了個遍,他們自然也知道。不過他們眼底儘是疑惑。

早上,和初元帝君出去的,是琴侍君吧?穿青衣的,也是琴侍君吧?怎麼忽然變成雅鈺仙人了?

待初元侍君和身側男仙走近,所有人同時心碎,還真是雅鈺仙人。

若是琴侍君,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可是相比雅鈺仙人,這個念頭就該歇了,論容貌,誰敢說帝君選我不選他?

目送初元帝君和雅鈺仙人離去,所有人心傷而不甘地收回視線,這時,一人開口,“雅鈺仙人那個背影,你們覺不覺得很熟悉?”

所有人:“……”

他們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

原來雅鈺仙人和帝君,喜歡這個調調。

於是,雅鈺仙人變醜示愛,初元帝君透過皮相看骨,認出雅鈺仙人,於是雅鈺仙人與初元帝君相認相愛的故事不脛而走。

初元和徐清鈺走到中院,棋侍君依舊坐在水榭裡。

他瞧見途經的初元帝君與雅鈺仙人,拱拱手,道:“帝君,雅鈺仙人,不妨過來手談一局?”

初元與徐清鈺對視一眼,頓時明白,這人是衝著他倆來的。

初元與徐清鈺走過去,初元讓徐清鈺坐在棋盤上,自己坐在一旁,道:“小徒弟,你下吧。”

那人見狀,沒有強求,而是打開棋盒,問:“雅鈺仙人,走白子黑子?”

“白子。”徐清鈺開口,伸手將白色棋盒拿到自己這邊。

圍棋起先白子先行,四方星位落子,後覺得這座子製有限製,遂取消,改黑子先行。

徐清鈺選擇黑子,便是讓出先手。

棋侍君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笑道:“雅鈺仙人,對自己棋藝很自信。”

徐清鈺不語。

棋侍君落子天元,道:“雅鈺仙人,有沒有信心讓我天元這子,成為廢子?”

徐清鈺沒答他這話,在邊角星位落下一子。

他開口道,“既是手談,何必言語。”

言下之意是,棋侍君,你廢話很多。

棋侍君沒惱,笑道:“慚愧,我與摯友下棋,喜歡閒談諸事,竟忘了雅鈺仙人喜靜,此事是我之過。”

初元坐在旁邊看了會,下意識地想摸出天機盤推算落子,忽然想起天機盤被她留給雅風了。

畢竟,天機盤是法寶,拿到仙界無用。

她看了片刻,跟不上兩人的思路,無聊地移開視線,落到河麵上。

徐清鈺這時偏頭,問:“初元,無聊了?”

“嗯。”初元將徐清鈺的頭擺正,道,“好好下棋。”

徐清鈺將初元的手從臉上拿下放到掌心握著,道:“沒事,不急。”

初元見棋侍君手拿黑子久久沒下,望向徐清鈺,笑道:“要贏了?”

徐清鈺點頭,“八-九不離十。”

棋侍君放下黑子,開始掐算起來。

初元瞥見,笑道:“棋侍君這是下不過,便推算天機作弊?”對於棋侍君修天機道,初元並不意外,善棋者不是善謀,便是善算。而善算者,多修天機。

棋侍君搖頭,喟歎道:“雅鈺尊者棋藝超絕,某不如也。”

他視線落到徐清鈺臉上,又落到初元身上,之後再看看棋局,道:“我為二位起一卦吧。”

說著,不等兩人拒絕,就閉目開始掐算。

不過瞬間,他額心開始冒汗,白淨的麵皮也累得通紅,仿若走火入魔一般。

初元挑眉,到她和雅鈺這般境界,能為他倆推算,至少也得帝君境。

初元將仙界帝君盤算一番,對眼前這人身份有了數。

她頓時啼笑皆非,她這小小的華天城,怎麼一個兩個帝君儘往她這跑?

徐清鈺與初元沒有打擾他,兩人就這黑白棋盤,玩起五連珠。

徐清鈺是在初元連輸三盤,麵色開始不好後,驀地明白點什麼,之後便不著痕跡地開始放水,明明隻要落子就能定輸贏,或者明明四連珠硬睜眼當看不見。

待他“失誤”落子,見初元眼底竊喜,徐清鈺一本滿足,輸贏與否,他厲害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初元要下得開心。

存著這番心思,他“失誤”得愈發厲害。

初元凝眉,問:“雅鈺,你心思沒在棋上?是不是和我下棋很無聊?”

徐清鈺心一凜,猛地搖頭,“沒沒沒,和你下棋很開心。我心思一直在棋上呢,我這是在布局。”

徐清鈺力挽狂瀾,在某處落下一黑子,道:“你看,這兒十字交叉,橫豎都三顆。”

初元滿意了,將徐清鈺那顆子放回他手裡,自己白子下在那。

徐清鈺之後放水愈發小心,既不能讓初元看出,又要布局高明,造成自己每每棋差一招的假象,簡直比他和棋侍君下圍棋還要累。

不過瞧見初元因贏棋而眉開眼笑的臉,又覺得這累值得。

下完五連珠,又下七連珠,十連珠,下完十連珠,初元放下棋子,視線落到棋侍君身上。

棋侍君這時睜眼,麵色從通紅變得慘白,頭頂汗水儘數蒸騰,好似霧氣繚繞。

他長吐一口氣,取出手帕擦拭額心汗水。

他道:“‘飛龍在天,雲隱北鬥’,恭喜帝君即將進階界主境。”

初元、徐清鈺:“……”

“你沒算錯?”初元有些不太相信,她神魂之傷未好,怎麼可能進階?

棋侍君笑道:“我卜卦至今,從沒出錯,帝君且拭目。”

初元笑道:“閒雲帝君這般篤定?若卦象成真,我有重禮備上。”

“我這身份,果真瞞不過帝君。”閒雲帝君笑笑。

“是帝君沒想瞞。”初元應道。

“是,不過帝君無須設禮。”閒雲帝君開口,“我替帝君卜卦,帝君已付了報酬。”

“哦?帝君何出此語?”初元挑眉,詫異地問。

“我此次出關,是發覺天象有異。”閒雲帝君開口,“六千年前,天府星亮,之後北辰宮宮主一宮獨大,仿若仙界帝王;一千年前,太陽星亮,五百年前,紫微星亮。”

“我一直算不到太陽星主與紫微星主為誰,而不久,天象更是又變。太陽星暗,紫微星移,而原本紫微星位,一伴星閃爍,且有紫氣東來之勢。”閒雲帝君將自己所觀星象一一道來,“我不知天道何解,直至遇見帝君與雅鈺仙人。”

“兩位為我解惑,我欠二位一因果,今以一卦酬之。”閒雲帝君與初元拱手行禮。

初元拉著徐清鈺避讓,道:“閒雲帝君客氣。”

“初元帝君,”閒雲帝君視線落到她身上,眸子翻湧無數情緒,卻最終隻道,“天道有則,蒼生無辜,帝君,後會有期。”

閒雲帝君朝初元拱拱手,身形漸漸淡去。

徐清鈺眸子微閃,他怎麼覺得,閒雲帝君過來,不是為解惑,而是特意過來看看他與初元是什麼樣的人呢?

而那句蒼生無辜,更是意有所指。

莫非,他也算出,他日後會毀滅世界?

徐清鈺對此嗤之以鼻,初元在,他又怎麼舍得滅世?

初元拉拉徐清鈺的手,繼續往內殿走。

她笑道,“我這小小華天城,可真招帝君。”

徐清鈺跟著笑,“有你在,華天城風水好。”

初元臉頰微熱,笑道:“就你會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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