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宜室宜家(2 / 2)

她沒將閒雲帝君的話放在心上,這些修天機道的,最愛說話藏話,好似一切都在他看在眼底。

然天機是時時變化的,又有誰敢說,自己算到的,一定是未來呢?

所以,她聽聽便算了。

內殿,碧衣正倚在門口望眼欲穿。

瞧見初元和徐清鈺,碧衣立馬站直身子,視線灼灼地盯著徐清鈺。

她與徐清鈺相處過半月,立即認出,雅鈺仙人便是琴侍君。

碧衣頓時明白,為何第二日,琴侍君為何那般大度,給她做了一碗乳羹——因為她讚同雅鈺仙人與帝君在一起,雅鈺仙人君心大悅。

碧衣鬆了口氣,不用糾結自己是站雅鈺仙人還是站琴侍君了。

她視線落到兩人交握的雙手上,眼底閃過了然。

她朝初元行禮,識趣而乖巧地開口:“帝君,少城主那邊說事情忙不過來,請我過去幫忙,我可以請幾天假嗎?”

看她多有眼色,懂得為帝君和雅鈺仙人製造二人世界。

“可。”初元點頭,“正事要緊。”

“是。”碧衣朝初元行禮,往外殿走。

碧衣走後,內殿一下子隻有徐清鈺與初元兩人。

不過兩人也沒做什麼,你靠著我我靠著你,膩歪到半夜,道聲晚安,各回房間睡覺。

次日,徐清鈺端上早餐,走到初元房錢。

不等他敲門,房門自動開啟,初元坐在外間桌上,等著開吃。

早餐並不算豐盛,除了乳羹,便是湯麵、蟹黃包與煎餅,蟹黃包與煎餅都做成胖嘟嘟的小龍模樣,肥胖可愛。

初元用筷子夾著胖胖的用瓜果汁染成金色的胖祖龍包子,笑道:“你捏的?”

徐清鈺臉頰染上紅暈,“是。”

初元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己那天畫的Q版小祖龍,可可愛愛,舍不得吃。

似是瞧出初元眼底的不舍,徐清鈺催促道:“初元,快吃嘛,看味道好不好。”

初元怎麼也下不來嘴吃下去,總感覺在吃徐清鈺一樣。

她忍不住臉紅了紅,將小祖龍放下下去,道:“你自己吃吧,我吃麵就可以了。”

徐清鈺不情不願應道,“哦。”

他夾起小祖龍包子,正準備張嘴吃,初元這時伸出筷子,將小祖龍從徐清鈺筷子上夾走。

她笑道,“這也委屈,真嬌氣。”

她正準備一口咬成兩段,視線無意間掃過徐清鈺,心念微動。

她舌卷上小祖龍,卻拿眼斜向徐清鈺,臉頰紅紅的,沒有吃。

徐清鈺見小祖龍被初元忝來忝去,頓時臉漲得通紅。

他本來做小祖龍的目的很純潔,可是在瞧見這畫麵後,頓時有些不敢直視小祖龍。

他忙將剩餘小祖龍一收,落荒而逃。

初元被徐清鈺的反應逗得樂出聲,樂著樂著,初元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乾什麼。

她將小祖龍往盤子裡一丟,捂著臉無法自容。

天惹,被壓抑的感情,竟這般扭曲!

一人在室外,一人在室內,都冷靜了許久。

冷靜之後,初元若無其事地吃完麵,走出房間。

房間外,徐清鈺正在發呆。

瞧見初元,他下意識地露出個笑,隨後臉色驀地又漲得通紅。

初元挑眉,坐在搖搖椅上,笑道:“我想聽琴。”

“好。”徐清鈺忙起身,往仙桃樹下走去,初元起身,緊隨其後。

徐清鈺坐在墩上,抬眸瞧向初元,麵上又泛起薄紅。

初元伸手一抹,琴桌上出現一張新的琴,琴身一側,刻著一朵蘭花,蘭花中央,是個鈺字。蘭花與鈺字連在一起,形成一個頗為雋雅的標誌。

徐清鈺手指在琴身那個鈺上摩挲,眼底閃過喜愛,“初元,是送給我的?”

“是。”初元開口,“我親手做的,喜歡嗎?”

“喜歡。”徐清鈺撫上琴弦,開始調音,“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

“你便用這張琴,為我彈《無衣》吧。”初元從旁取過一張小凳子,坐在徐清鈺對麵。

“好。”徐清鈺將音全都校準,開始起手彈奏。

似鳥雀清鳴萬物化音之聲響起,不知是因為彈者心境變化,還是因為琴是自己做的,初元總覺得今日琴聲有些變化。

更加悱惻纏-綿。

一曲終了,初元摸上徐清鈺的手,問:“乖徒兒,告訴為師,這琴曲,到底叫什麼?”

徐清鈺:“……”

他真的震驚了。

他猛地抬頭,忐忑不安地問,“初元,你聽懂了?”

“沒聽懂。”初元坦然開口,同時她臉上閃過抹了然,“原來真的不叫《無衣》。我猜猜,是《關雎》還是《蒹葭》?抑或《鳳求凰》?”

“是《野有蔓草》。”徐清鈺反手握住初元的手,起身落到初元身後,帶著她彈奏最後一章,“適我願兮,與子偕歸。”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初元忽然起身,伸手一抓徐清鈺,將他推到桃花樹下。

徐清鈺任初元動作,乖巧地背靠著桃花,微屈著身子方便初元俯視。

初元鬆開徐清鈺,右手撐在徐清鈺頸側,左手挑起徐清鈺下巴,笑道:“從第一次看你在桃花樹下彈琴,我便想這麼做了。”

她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道:“你看,這正紅的衣服,多像火紅的婚服。”徐清鈺跟著初元的視線移動,白皙的臉又漲得通紅。

他張張嘴,想解釋什麼,初元以手指封住他的唇,道:“噓,寶貝,什麼都彆說。”

初元視線又往上抬,道:“你看這桃花,是不是宜室宜家?”

徐清鈺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初元怎麼忽然,忽然就這麼,讓他不知如何形容。

他覺得自己的心好似飄在雲端,一直落不到實處,卻又美美的,仿若棉花糖化了水,任人磋磨。

初元指腹摩挲徐清鈺側臉片刻,湊過去在那側臉上,落下一吻。

徐清鈺感覺到腮邊溫熱,忽而抬眸直視初元,鼓足勇氣道,“初元,和我結為道侶吧。”

初元笑道,“自然。我早已允了你,也最心儀你。”

徐清鈺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木得不會轉動。

初元說她最心儀他!

徐清鈺腦中不斷回旋初元這句話,傻兮兮的不知如何回應。

見徐清鈺呆呆的,初元輕笑一聲。

小徒弟這反應,真是太可愛了。

她湊過去,在小徒弟唇上嘬一口,低聲道:“小徒弟,回神了。”

徐清鈺嘿笑了兩下,從仙戒裡取出蘭花簪。他雙手捧著蘭花簪舉到初元麵前,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你的。”

初元依舊維持這個樹咚姿勢,笑道:“你替我插上吧。”

這意味著什麼,徐清鈺再清楚不過,他緊張地將蘭花簪插-進初元發髻,莊肅而鄭重。斜斜的發髻上,隻簪著一朵蘭花簪子,素淨又簡陋,可是徐清鈺卻覺得,這是世上最美好的畫麵。

他站直身子,將初元的手握在掌心,道:“初元,我們先結神魂契約。”

神魂契約四字,好似一盆冷水,將初元從這種熱情狀態拉回神。她身形僵在原處,問道:“你說什麼?”

徐清鈺又開口提了一遍。

初元收回手,強笑道:“這事還太早了。我忽然有所領悟,想閉個短關。”

不等徐清鈺回應,初元趕緊逃回屋子。

她在屋內滴溜溜轉,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她對小徒弟的感情,太過濃鬱與熱情,根本不像平時的她。

初元再次盤腿,細細檢查自身神魂,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她忽然想起,閒雲帝君說她即將進階界主境,莫非,這是情劫?

不然怎麼解釋她這異常?

初元視線落到門外,眼底閃過愁意,她該怎麼跟小徒弟解釋,她那天的落荒而逃?

真像平常款款談情,男友一提結婚就左閃右避的渣-女。

小徒弟必然很傷心,還很忐忑不安。

雖然這並非她本意,可是……

她走到門口,又趕緊折回。

她怕她一出去,小徒弟又跟她說,締結神魂契約;可是不出去,那未免太渣了。

初元糾結地頭禿。

最後,還是責任心讓她選擇出門。

徐清鈺聽到動靜,驚喜地抬眸。

他眼底閃爍著光芒,道:“初元,你出關啦!”

“嗯。”初元擔心徐清鈺再次提起神魂契約話題,忙道,“這些日子在府上有沒有呆得無聊?我帶你出去玩吧。”

徐清鈺眼底閃過失望,不過還是順著初元的話應道,“好。”

初元莫名心虛,忙拉著徐清鈺的手往外走。

徐清鈺之前的低落一掃而空,初元還願親近自己,真好。

可能是他逼得太急了。

出了城主府,初元又帶著徐清鈺去買東西。

徐清鈺拉住初元往仙衣鋪走的動作,道:“初元,我衣服夠多了。”

“那買茶具?”初元又拉著徐清鈺往旁邊多寶閣走,走不了兩步,她忽然加快速度,“誒,十三。”

織心回頭,正好對上初元的視線。

她猶豫片刻,站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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