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讓他在這個時候喜歡上裴千雪或許就是報應,可這也不是賀星淮能摻合的,於是警告道:“離她遠點,就算她不住在裴家了也不是你能動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還對裴玲獻過殷勤,你離她們都遠點,不然彆怪我不看賀家的麵子。”
賀星淮突然聽到裴玲的名字還有一陣恍惚,忽然發現自己好久沒去找過裴玲了,之前要不是和裴千雪在鬥智鬥勇,就是在家被禁足,這些天就算自由了腦子裡也全被裴千雪占滿,都忘了自己是因為裴玲才會被裴千雪懲罰了一遍。
不過此刻他也顧不上對方是裴玲的哥哥,本該是他要討好的對象,賀星淮看著裴昭一副裴千雪的事與他息息相關的模樣就不爽,好像他是什麼與裴千雪關係親密的人似的。
於是賀星淮叛逆道:“裴玲是你妹妹你可以管,但我跟裴千雪之間關你什麼事,假惺惺的關心也不是這個時候,早乾嘛去了,我不僅要找她,我還就要當著你的麵給她打電話。”
說著他便在裴昭的眼皮子底下給裴千雪打去了電話。
賀星淮打電話過去時其實心裡也在忐忑,對於對方會不會接也拿不準。
因為前幾天他不是沒打過,可還是一直被對方拉黑的狀態。
所以這會兒他還真有點擔心在裴昭麵前被打了臉,甚至已經想好如果待會電話沒接通的話該找什麼借口把裴昭忽悠過去。
然而過了一會兒,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電話居然被接通了。
“喂,找我乾嘛?”電話那頭傳來裴千雪慵懶的聲音。
這個熟悉的聲音穿透了耳膜,叫賀星淮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被玩時,裴千雪也是用這個聲音在他耳邊說出那些讓他臉紅羞恥的話。
賀星淮頓時臉上熱意上湧,忍著害羞結巴地問道:“我、我在你家門口,你去哪兒了,現在不在家嗎?”
“我近期有些事都不會回去,怎麼,你來找我不會是想我了吧,上次的事……你食髓知味了?”
賀星淮臉紅嘴硬,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誰食髓知味了!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而他此刻的表情可讓裴昭看不出來他是想算什麼賬,倒像是男朋友鬨彆扭然後來找台階下求著和好的。
而且想到自己剛剛打電話給裴千雪時還是被拉黑的狀態,賀星淮卻能打通她的電話,裴昭頓時心裡不是滋味。
差不多心態的人還有宴行之,本來對方剛幫他取下腿上的針準備給他做紅外照燈時,她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隨後宴行之就見裴千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唇角上揚,然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讓他等她先接個電話。
接個電話本來沒什麼,一會兒時間宴行之也不會在意,隻是聽到兩人聊的內容讓宴行之忽然在意了起來。
雖然裴千雪走遠了些接的電話,他聽不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顯然那是個男人,而且似乎和裴千雪關係還很親近,不然她也不會和那人**。
看到裴千雪為了另一個男人在笑,宴行之驀地覺得心裡不怎麼舒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滋生的占有欲此時作祟,讓宴行之故意開口道:“我光著腿有些冷,可以先幫我做了嗎?”
然而現在早已是春天,倒春寒也早就過去了很久,氣溫回升得很快,街上甚至已經有女孩穿起了裙子。
不過就算晚上的氣溫還是比較低,宴行之身旁也有疊好著的毯子,隻要他伸手即可拿到然後自己蓋上,可偏偏來了這麼一句話,而且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
更彆說這大晚上的,他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裴千雪身邊,還提到了光腿這種令人浮想聯翩的詞彙。
誰說男人沒有心機,男人真心機起來才叫人瞠目結舌。
果不其然,另一頭的賀星淮聽到這突然出現的男聲直接愣住,然後立馬緊張起來問道:“你在哪?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個男人在你身邊說話?”
裴千雪不以為意道:“這麼晚了你這個男人不也在給我打電話麼,既然你是來找我算賬的那我更不可能回去了,好了掛了,我還有事要忙。”
說著她便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繼續給宴行之做紅外線理療。
“剛剛那個人是誰?”宴行之很想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可剛剛他的突然開口實際上都在裴千雪的意料之中。
“一個認識的人罷了。”裴千雪說得輕描淡寫。
宴行之見她能因為他的一句話便掛了那個人的電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嫉妒終於散去了些,看來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而被掛了電話的賀星淮卻變成了那個心裡不舒服的。
裴千雪這麼晚了到底在哪兒,那個說話的野男人是誰?想到對方提到的一句“光腿”,賀星淮臉色更是難看,難道不隻是對他,裴千雪現在就在那個男人家裡,也對彆的男人做了那樣的事?
隻是想到這個可能,賀星淮便妒火中燒,他敢保證那個男人絕對是故意開口的,而且就是說給他聽的。
轉頭又看到了裴昭,這會兒賀星淮也沒心情再跟他糾纏,冷哼一聲後轉身離開。
他回去就讓人去查這些天裴千雪都去哪兒了,翻遍G市他也非得把那個敢挑釁他的男人找出來。
而剛才賀星淮打電話時根本沒避著裴昭,所以那些話裴昭也聽得一清二楚。
裴千雪現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今天晚上似乎還沒有回來的意思。
此刻的裴昭心情並沒有比賀星淮好到哪裡去,他鬱悶地看了裴千雪住的那扇門一眼,攥緊了拳頭隨即也轉身離開。
而在查人這件事上,裴昭的動作反而比賀星淮先快一步,率先得知了裴千雪最近的行蹤。
可看到宴家彆墅的那一刻,裴昭的臉上再也維持不住淡定來,宴家彆墅裡現在住著的隻有宴行之一個,裴千雪什麼時候和那個瘋子有了聯係?!
裴昭本來隻是嫉妒,現在卻成了擔心起裴千雪的安危,畢竟宴行之的瘋G市的豪門圈全部有目共睹,難道是宴行之看上了裴千雪,而裴千雪現在是被強迫留在了宴家?
宴行之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接到裴昭的電話,而且對方是為了裴千雪打來的。
“請問是宴先生嗎?我是裴昭。”
“有事?”宴行之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裴玲的哥哥以及裴家的繼承人便有所禮待,在他看來就是賀家老爺子也沒什麼特殊的,所以去年賀老爺子八十大壽時他也未曾出席。
宴行之從不出席任何宴會,當然腿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對他來說也沒有值得他親自出席的人存在。
裴玲的接風宴那次除外,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名聲在外不算很好,擔心自己的出現導致宴會冷場,所以也沒有去。
裴昭試探地問道:“不知道千雪最近是不是打擾了宴先生?如果多有打擾,還麻煩宴先生讓她回來,我先替她向宴先生道個歉。”
雖然明明算是同齡人,但宴行之如今是宴家的家主,在地位上其實與他父親是齊平的,加上他愛發瘋的特質,裴昭隻好客氣些,不想一開始就把人惹得發瘋,然後牽連到還在宴家的裴千雪。
然而宴行之的第一反應和賀星淮差不多:“這關你什麼事?”
裴家早就把裴千雪趕了出來,光是從他以前聽說過的那些事來看,裴家一家子也沒對這個養女好到哪裡去。
尤其是裴昭,好像從來就沒在公開場合喊過裴千雪一聲妹妹吧,現在“千雪”叫得這麼親熱,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他的呢?
裴昭沒想到宴行之也這麼說,心中已經漸漸生出了不滿:“她怎麼樣也還是姓裴,倒是宴先生,難道是和她在正常交往嗎?可就算是正常交往,這麼快就拉女方同居不太合適吧。”
他篤定宴行之不可能是和裴千雪在正常交往,宴行之的身上就沒有正常一說。
雖然宴行之沒搞懂這波裴昭為什麼像是突然關心起裴千雪似的打了這通電話,但他自然不會看不出裴昭的目的是想讓裴千雪搬出去,並且離他遠點。
就好似他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對裴千雪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來。
即使他就是這種人,一開始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但此刻被裴昭明裡暗裡地指出,也讓宴行之覺得不爽。
而讓他不爽他可不會忍著,直接反問道:“對,裴千雪現在確實就住在我這兒,但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住在這兒的?”
他接著諷刺:“就你們施舍給她的那套小公寓,我進去都轉不開,她想住更大的彆墅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聽他承認了下來,裴昭臉色微變,而且聽宴行之這個口吻好像也去過裴千雪家裡,想到他們可能發生了什麼,裴昭的惱怒值逐漸蓄滿,有些話脫口而出:“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她喜歡的人明明是顧湛。”
電話裡一時沉默了起來。
裴昭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衝動了,擔心宴行之會因此對裴千雪做些什麼,他又連忙道:“明天宴先生可有時間,我想親自登門拜訪。”
“沒有。”宴行之冷冷拒絕,隨即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而裴昭的那句話仿佛還一直在宴行之的耳邊響起。
裴千雪喜歡顧湛?
怎麼又是顧湛!與裴玲有娃娃親的未婚夫是顧湛,裴千雪喜歡的人也是顧湛,難不成裴家女非要和顧湛扯上什麼關係。
可顧湛有什麼特殊的,除了那雙腿能站起來,無論是家世、顏值還是管理公司的能力,宴行之都有自信不輸給對方。
而且在宴行之看來,裴千雪那樣性格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顧湛,之前她都敢大膽問他“他的腿會不會影響其他某些功能”這種問題,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偷偷暗戀這種事來。
但即使一直在找理由試圖說服自己,宴行之心中還是像梗著根刺一般,生出了莫名的不悅。
如果她還喜歡著顧湛,那這些天她對他說的、做的那些又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