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才是一家人14(1 / 2)

秦意嵐一看前麵那堆喪屍心頭就是一凜, 無他,概因那堆喪屍數量實在是太多些,打眼一掃,得有一兩百。

等開車的隊友在她的示意下停了車時, 他們離事故現場頂多也就二百米左右, 那一大堆的喪屍已經察覺到他們的動靜, 一些已經開始掉頭往這邊過來了。

鄭濤被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他們這三十來個人散坐在十幾輛輕卡裡,力量過於分散, 要是被這群喪屍圍嚴實了, 一隊人命喪屍口也就是轉眼間的事。

“棄車!”鄭濤煞白著臉跳下車就開始往後麵的車隊跑, 一邊跑一邊大聲指揮隊員:“撤到右邊的公園裡去, 公園中心有觀光塔, 撤到塔上去!”

隊員們一看這架勢,也顧不得貨物了, 丟下車順著鄭濤手指的方向就竄過馬路, 逃進了公園裡。

秦意嵐藝高人膽大, 這時候了還惦記著這一車隊的貨物,見有人連火都沒熄就棄車而逃了,她怕車一直發動著怠速運轉再燒壞了到時候貨物運不走, 還跑車上去熄了火把鑰匙拔了帶走。

領隊的鄭濤已經顧不得貨物,他跑到車隊末尾找到了在最後一輛車上押車的老婆曹靜,拽著她就往公園裡狂奔而去。

二百米的距離並不算遠, 他們這群人又喊又跑, 引得那一大幫喪屍激動不已,扔了那幾輛在路中間撞成一團的汽車,朝著他們這邊就奔了過來。

鄭濤拉著曹靜沒命地在草坪上飛奔, 慌亂之下他沒注意看路,一腳踏空踩進了一個淺坑裡,他隻覺腳腕一陣劇痛,兩口子在地上就摔成了一團。

鄭濤爬了一下沒起來,他一咬牙把自己裝了物資的背包脫下塞給曹靜:“老婆你快走!”

曹靜不喊也不叫,咬著唇單手拎起背包,另一隻手猛地一拽,就把鄭濤拉了起來架在了自己肩上,扶著他繼續往前跑。

鄭濤的腳腕疼的鑽心,哪怕有曹靜扶持,速度也快不起來,眼見著喪屍越追越近,再耽誤下去兩口子一個也跑不了。

與其兩人都命喪於此,不如舍了自己讓媳婦逃出去。

鄭濤下定了決心,鬆開了急出一腦門汗的曹靜,他踮著傷腳站下開始拚命推搡催促曹靜:“你走,你快走!”

曹靜紅著眼圈拽緊了鄭濤的胳膊不肯放手:“不趕緊跑還有心思說屁話!”

兩口子拉扯間一群喪屍就圍了上來,鄭濤絕望地看著曹靜:“你不跑,我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死就死!”曹靜反手抱緊了他:“咱倆一塊兒死。”

喪屍近的都能聞見它們身上那股子腐臭味兒了,此時就算曹靜想跑也來不及了,鄭濤苦笑著把曹靜攬住護在了自己懷裡:“你傻呀!能活為什麼要死。”

曹靜一聲不吭隻緊緊地摟住了鄭濤,兩口子抱緊了對方等著最後那一刻的到來。

誰知異變突生,落在後麵忙著熄火拔車鑰匙的秦意嵐從斜刺裡竄了出來,她跳過去一招橫掃千軍使出來,就把追上來的喪屍全都給掃翻在了地上。

“跑啊你們倆!”秦意嵐穩準狠地一棍子砸爛一個喪屍腦袋:“我殿後,你們趕緊走!”

絕處逢生的兩口子互相攙扶著往公園中心跑去,秦意嵐跟在他們身邊護著他倆且戰且退,途中又收攏了幾個正在跟喪屍纏鬥的隊員,有人幫忙攙扶鄭濤,還有人幫忙打喪屍,一群人順利退到了公園中心的觀光塔上。

他們是最後一波兒退過來的,觀光塔已經被跑得快的隊員給守住了。

塔中的旋轉樓梯不過一米寬而已,有兩個人就能看得嚴嚴實實,塔上倒是安全的很,秦意嵐

鬆了一口氣,退到樓上拄著鋼筋棍子歇腳恢複體力。

曹靜在隊友們的幫助下架著鄭濤也退到了樓上,在鬼門關前繞了一遭,把她嚇壞了,此時脫離了命懸一線的險境,剛才那從容赴死的淡然也飛到了爪哇國,她縮在鄭濤懷裡抱著他的腰哇哇大哭:“嗚嗚嗚剛才嚇死我了……,咱倆差點就死了嗚嗚嗚……”

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鄭濤這會兒也是後怕的手腳酸軟,他靠坐在牆邊摟緊了懷裡嚎啕大哭著宣泄情緒的曹靜,安慰自己,也安慰老婆:“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咱們已經逃出來了,暫時死不了了。”

他們這隊人就在觀光塔上立住了腳,所幸大家出門在外時刻都有警惕之心,每個人隨身或多或少都帶了些食物和水,一時半會兒的倒是沒有斷糧的危機,一隊人就以這個安全據點為依托,慢慢清理追過來的喪屍。

努力了大半天,斜陽西轉時圍著觀光塔的喪屍終於被清理殆儘,趁著天色未免,鄭濤安排秦意嵐帶著幾個隊員去探路。

幾個人警惕地往馬路上摸過去,眼見著快要出公園了,隔老遠就聽到前麵有喪屍在激動地“嗬嗬”叫喚,秦意嵐爬到緩坡上探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有活人!”

前麵的坡下有一組執戈騎馬的武士雕塑,一個頂多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手攬住個兩三歲的小孩兒,一手握著根不鏽鋼管騎坐在武士的肩頸上正跟底下一群喪屍對峙。

圍著他們倆的喪屍足有七八十個之多,那個小些的孩子不知道是怕還是怎地,一直在哼哼唧唧地啜泣,時不時還要放開嗓門嚎哭上兩聲。

懷裡的孩子不老實,底下的喪屍也多到令人絕望,那少年也不知道在上麵坐了多久,此時他搖搖欲墜,顯見體力耗儘已是強弩之末,估計隨時都有可能栽下來。

秦意嵐此行是為了探看路上的情況,她就帶了四五個人,這要是直接衝過去,那擺明了就是給喪屍群送菜。

她令兩個隊員趕緊回去搬救兵,然後一彎腰用鋼筋棍從草坪上掘了一塊帶著草根的泥巴出來,撿起來朝離她最近的喪屍扔了過去。

泥巴砸中了一隻喪屍糊了它一頭,誰知那喪屍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會,挨了這一下,它隻不過稍微頓了一下,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擠,試圖越過自己礙事的同類跑到雕塑底下去,好離那雕塑上的鮮肉更近一點。

跟秦意嵐一起過來的隊員見她扔的泥巴不管用,憋著笑把自己手裡兩把長刀對撞了一下,這聲音終於吸引到了喪屍的注意,離他們比較近的幾個猶猶豫豫就轉過了身。

轉過身的幾個喪屍一見這邊竟然也有活人,立馬就丟下一群同類朝著秦意嵐他們撲了過去。

這動靜也吸引了雕塑上那少年的注意,他抬頭一看頓時激動壞了,扯著嗓門就喊開了:“救命!救命啊,叔叔阿姨救命啊!”

他這一喊不要緊,本來已經朝著秦意嵐她們這邊兒跑過來的喪屍聽到他的喊聲,頓了頓後又掉頭折了回去,跟一群同類們擠得越發來勁兒了。

那少年見了這情形,激動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秦意嵐憋著笑,給他比了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他倒是精乖,立時不嚷嚷了。

秦意嵐又弄出些小動靜引了幾個喪屍過來,隊員們幫著她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如此這般打了一會兒,回去搬救兵的隊員也帶了人過來,大家齊心合力分而殲之,終於把圍攏著雕塑等著吃肉的這波饞嘴喪屍給消滅了。

危機解除,那少年卻下不來了,他嚎哭著求救:“叔叔阿姨,幫幫我把弟弟抱下來吧,我們倆在這上麵被困了大半天,我胳膊又麻又疼,屁股跟腿都沒知覺了。”

此時早已入冬天氣寒涼,那雕塑又是銅鐵鑄就,那少年抱著個不知事的孩子在武士那窄窄的肩頸上騎坐了大半天,滋味兒可想而知。

眾人七手八腳地爬上去把這一大一小倆孩子弄了下來,秦意嵐接過小娃娃,那孩子攬著秦意嵐的脖子嚶嚶直哭:“喝水,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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