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大昭第一公主 雲水枕 18153 字 6個月前

這話倒是讓趙禾有些詫異了,“並無關係。”她說。

姚三娘見趙禾模樣並不像是作假,她心裡的疑問頓時更大了。本來她剛才還猜想著,趙禾有沒有可能是這杏花酒樓的少東家,畢竟開設善堂需要一筆不少的銀子,而杏花酒樓作為江陵城中最大的酒樓,應該是不缺銀子的。杏花酒樓還不對趙禾設限,那不就是少東家才有的資格嗎?

可現在趙禾坦言自己跟酒樓沒有任何關係,這算是什麼情況?

隻不過現在詩詞大會眼看就要開始,姚三娘還來不及弄明白這個中緣由,在聽見手下的丫鬟來報樓下已經有各府的馬車到了時,隻好先放下心頭的疑惑,下樓去迎人。

姚金枝和吳婉自然也要跟著姚三娘一塊兒下樓,頓時雅間裡就隻剩下了金瑤和趙禾。

趙禾剛在聽見姚三娘的問題時,就已經隱隱猜到南越跟著自己上樓有些問題,她看著金瑤問:“這樓上是不接待男客嗎?”

金瑤也是在剛才南越敲門時才猛然意識到這問題,如今聽趙禾的疑問,她點點頭,如實道:“每次三娘包了杏花酒樓的整個二層樓時,因為來的都是各個府上的小姐們,所以吩咐了夥計,不允許任何男子上樓的。就連是這酒樓的小廝,全都用的是姚家的丫鬟。”

趙禾看向九娘,剛才九娘和南越都走在自己身後,如果南越沒有被攔住,那九娘一定知道緣由。

九娘沒有隱瞞,開口解釋道:“小姐在離開武安軍之前,劉將軍便將在江陵城中屬於自己人的鋪子給屬下列了份名單,杏花酒樓,便是其中之一。”

趙禾恍然,原來是這樣。既然是劉闕的人,那自然是可靠的。

不過現在若是真像是金瑤說的那樣,整個二層樓的小廝都被姚三娘替換成姚家的丫頭,南越留在此處的確不太合適。

“讓南越他們在樓下等著吧,聽說這杏花酒樓的葫蘆雞也不錯,讓大家去嘗嘗。”趙禾吩咐道。

九娘領命而去。

九娘開門那瞬間,金瑤也看見雅間外站著的好幾個趙禾的護衛,她在片刻驚訝後,忽然掩嘴笑出聲,引得趙禾側目。

“怎麼了?”趙禾問。

金瑤搖搖頭,“隻是想到剛才三娘出去時,看見外麵站著的不止一個外男,而是好幾個,怕是要氣壞了。”

姚三娘的確是被氣得不輕,“成何體統!”一想到剛才從雅間出來,看見門口竟站著好幾個護衛,她攪著手帕,一臉憤懣道。這杏花酒樓,真是沒將她放在眼裡嗎?!

姚金枝出門時也看見南越等人,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覺得趙禾身份可疑。剛才三娘的小丫頭出去後又回來,她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不過連三娘都沒辦法拿捏的人,她可不會再像是之前那樣認為趙禾就是什麼小門小戶的野丫頭,對趙禾說話沒輕沒重。

吳婉也沒說話,她現在一門心思琢磨著蜀中到底是什麼謝姓人家能有這樣的財力,她怎麼從前都不曾聽過。

可想了半天,吳婉也沒能想到蜀中有什麼謝家讓她關注。不過很快吳婉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後,她加快一步,跟上姚三娘的步子,低聲問:“今日女先生可要出手?至少,我們不能讓那丫頭撥了頭籌。”

姚三娘一聽這話,臉上的鬱色這才散了些,“嗯。”

“我看那什麼謝禾也太囂張了,在江陵城大張旗鼓鬨這麼一出,還真以為在江陵城就是她說了算,可曾把你我姐妹放在眼裡?今日我們就要讓她見識見識江陵女子的本事,我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拋頭露麵的沒規矩的鄉下丫頭,讓她心服口服。”吳婉說。

事到如今,吳婉仍舊瞧不上趙禾開善堂的做派。名門小姐就該是溫婉賢淑,哪能像是趙禾這般整日在外麵拋頭露麵接觸外男?真是不知羞恥。

姚三娘心裡此刻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她是要在詩詞會上好好挫挫趙禾的銳氣,同時也是一定要拿下第一的名額,然後將趙禾身邊的繡娘討要過來,她就不相信到時候趙禾還會拒絕。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忘記趙禾身上那與眾不同的褙子。

沒多久,杏花酒樓就變得熱鬨了很多。不僅僅是因為各府的小姐們陸陸續續到了酒樓,同時不少慕名而立的年輕男子們也彙聚坐在了一樓,想看看江陵詩詞會的盛況。

南越帶著寒水居的護衛分散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四個方位都有人,也是為了到時候如果樓上真出什麼事,不論是什麼位置,寒水居的護衛們都能第一時間發覺。

趙禾在雅間裡已經陸陸續續聽見不少人上樓的聲音,她估摸著詩詞會是要開始了。

就在這時候,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傳來一陣喧嘩。

趙禾雖不怎麼好奇,但壓不住那些小娘子們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這隻金步搖看起來不像是一般金銀樓能打造的模樣吧?”有小娘子驚呼道。

“頭花和金葉能搖晃,好一名副其實的步搖,三娘,這等稀罕物你可真舍得嗎?”

姚三娘此刻被眾人圍聚著,她手中拿著的便是被周圍的小娘子驚歎的步搖,放在一隻檀木盒中。這支步搖不僅僅造型彆致,而且就隻從本身的材料而言,也不算便宜。裝在盒子裡,一眼看去,也是流光溢彩。

“當然,我姚三娘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這一支金步搖便是今日詩詞會的彩頭,若是說能奪冠,我姚瑩瑩便將步搖贈與出去。”姚三娘微微抬著下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禾在隔壁的雅間,她還微微側了側身,對著趙禾所在的方向,唯恐對方沒聽見一般,“對了,剛才王小姐好眼力,這步搖的確不是市麵上能買得到的,這是我大姐托人送來給我的生辰賀禮,不過我大姐送來的東西太多,這麼一支步搖也不算什麼,今日正好我拿出來,也算借花獻佛,能眾位姐妹們一個彩頭。”

這話說得漂亮,尤其是在場的不少小娘子哪裡見過什麼皇宮裡的玩意兒,一聽說這是姚三娘的那位在宮中做四妃之一的大姐送的禮物,看著那支步搖的眼中更是炙熱。

姚三娘滿意地感受著周圍無數羨慕自己的目光,這才是她本該有的生活。

趙禾也聽見剛才姚三娘說的那句“宮中打造”的話,她聽後沒多大興趣,靖安王府中宮中的東西還少了嗎?靖安王府的小姐的妝奩中,多為禦賜之物,趙禾沒覺得有多稀罕。

在趙禾身旁坐著的金瑤臉上也沒什麼波瀾,在金瑤看來,這樣一支金步搖,還不如一箱子的書讓她覺得高興。再說了,金瑤可不會真覺得姚三娘會將這樣一支步搖拿出來送人。

就是因為想到了這樣,金瑤看著趙禾時,眼中才更擔心,她小聲提醒道:“三娘今日看來是對奪冠勢在必得,她身邊的女先生,聽聞曾經跟陳郡大家學習過一段時間,很是厲害。在去姚三娘身邊之前,江陵城中有不少人家想請她去府上做女西席。”

趙禾聽見有些熟悉的名字,挑眉:“陳郡?”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陳郡以謝氏為首,還有什麼大家能越過謝家嗎?

曾經的趙禾,也不是完完全全在京兆的靖安王府長大。趙家雖是靠著幾輩人的戰功封王開府,可趙靖卻娶了一位真正的知書達理的王妃。當趙禾到了啟蒙年紀時,就被送去了陳郡謝氏。

還有什麼比當時的一品宰輔做夫子的啟蒙老師更厲害?即便那時候趙禾是個小榆木腦袋,但在好些年的熏陶中,肚子裡也能裝下幾滴墨水。

何況,現在的趙禾,又同往日的小姑娘不一樣了。

當各府的小姐到得差不多時,今日的詩詞會便拉開序幕。

詩詞會能玩的花樣,無非是什麼飛花令,擊鼓傳花作詩,對對子等。各府的小姐們,幾人坐在一雅間內,房間的門被打開,隔著一層水晶簾,聽著外頭出題者給出的欄目,然後比拚。

趙禾和金瑤坐的雅間位置算是最佳席位,本來是姚三娘等人也在此間,隻不過因為剛才發生的那點小事,姚三娘才不願意去觸黴頭,乾脆坐在了她們對麵的雅間。

第一輪比拚便是飛花令。

有了姚三娘的那一支金簪做彩頭,各府的小姐們都很有興趣。

誰能想出來一句帶有“花”的詩詞,讀寫出來,就會在雅間門口寫著的姓名牌上記一筆。

謝禾的名字跟金瑤並排著放在雅間外,倒沒怎麼引起彆人的注意。雖然眾人都知道金瑤是江陵知府金大人的女兒,不過在不少人看來,金瑤除了這一層身份外,幾乎就是個透明人,那跟金瑤並排的名字,當然也沒什麼值得關注。

飛花令幾輪過去後,趙禾和金瑤都沒什麼出彩,門外的名字上就中規中矩寫了一個“正”字,而此刻彆的雅間的小娘子們,也有不少人想不到還有什麼關於“花”的詩詞,漸漸放棄。

趙禾倒是不急不緩地在有梅花印記的水紋紙上,接著寫下兩張。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

趙禾遞給九娘交於外麵的侍女,同時九娘也將趙禾的兩句詩念了出來。

如果放在飛花令才開始時,這兩句詩也算不了什麼,那時候大家都有不少能想到的詩句,可現在卻不同,已到了飛花令的尾聲,不少小娘子們都想不出來多餘的詩句。

趙禾這兩句被九娘念出來後,還沒完,趙禾又遞了兩張水紋紙給九娘。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滿前村。”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當九娘再將後兩句念出來時,周圍小娘子們的討論聲忽然變大了不少。

“第一句真妙,這句‘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我似乎從未聽過,驟然一聽好似沒什麼技巧雕琢,可清新樸素,回味無窮,是為上品吧?”

“後麵這一句也不錯吧?‘冷露無聲濕桂花’,聽著便讓人覺得寂寥,冷清。這是哪家府上的小姐,竟如此厲害?”

“好像跟著瑤娘一塊兒過來的,叫什麼謝禾,之前從來沒聽過這號人呢。”

……

趙禾坐在雅間裡,神情還算平靜。

金瑤雖然剛才也作了兩行詩,但相比於趙禾,她覺得自己寫的那兩句根本不算什麼。現在聽著周圍那些有些不太真切的討論聲,金瑤一雙眼睛裡閃著光,“謝小姐好厲害,這飛花令到了後麵,鮮少還有人能像是這樣一口氣拿出四句詩的呢。”

趙禾哪敢居功,她低頭淺笑道:“都是名家大儒的智慧,我不過也是搬運而已。”

金瑤卻不相信,如果是名家流傳的詩詞的話,那她怎麼從來都沒聽過?不過現在趙禾不承認,她也不會主動去揭穿對方,隻是在心裡金瑤忍不住更加佩服趙禾。

跟金瑤一個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數,不僅僅是二樓的小娘子們忍不住回味著趙禾作的幾句詩,就連一樓的那些書生才子們,也不由口口稱讚。

“也不知道這樓上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厲害。”

“好像是什麼謝家的,不過我們江陵城中哪個謝家出了一名這麼有才情的小娘子?”

“到時候看看不就完了?等會兒對對子比拚的時候,這些小娘子們可不都要從那水晶簾後出來?若是這小娘子長得貌美如花,那讓我阿爹去提親也不錯……”

周圍的打趣聲一下多了起來,南越等人坐在角落裡,也聽見這聲音。雖說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討論的人是誰,但南越心知肚明,頓感不喜,她家小姐也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上門提親的嗎?

伸手招來身邊一護衛,“把人叫出去,好好聊聊。”南越平靜吩咐著。

一樓廳堂裡少了幾人,在這麼熱鬨的場所中不怎麼引人注目,杏花酒樓裡仍舊熱鬨極了。

但這樣的熱鬨卻讓在趙禾對麵雅間坐著的姚三娘等人著急了,尤其是在姚三娘聽見趙禾忽然加快了節奏,一口氣拿出四張水紋紙時,她忍不住轉頭催促著身後的女先生,“快點快點,馬上就到我們了。謝禾寫了四句,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輸給她!”

說著,她不由握緊了手中裝著金步搖的檀木盒子。

輸了金步搖她不能忍受,而輸給趙禾這種事情,她更加不能接受。

被姚三娘催促的女先生此刻手心有些微濕,往日詩詞會的飛花令到了這時候,哪裡還會有人能一口氣寫出來四句詩?可眼下她被姚三娘催促著,有些力不從心。

最後堪堪快要到時間終於湊齊了四句詩,可這慌亂緊迫之下帶“花”的詩句,遠遠沒有趙禾剛才仿若是信手拈來的幾行詩更能引起周圍人的共鳴和討論。

姚三娘並不介意,反正最後是看誰寫得多,又不是評誰做的詩最好。文無第一,她就不相信趙禾會有那個臉麵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當姚三娘女先生也做出來四句詩後,下一輪裡幾乎沒有小娘子家的侍女再站出來給出新的飛花令詩句,而輪到趙禾和金瑤的那間房時,金瑤也已經停筆,就看著趙禾。

“你不寫嗎?”趙禾問。

她覺得如果現在給金瑤紙筆,後者一定也能寫出來。

金瑤搖搖頭,笑眯眯道:“大家想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說了,我也想看你寫。”她就懶得耽誤大家的時間,看著趙禾能寫出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趙禾失笑,也不忸怩,拿著水紋紙,一張接著一張,足足把剩餘的水紋紙都寫完了,這才示意九娘可以拿出去了。

當九娘的身影從水晶簾後走出來時,幾乎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九娘的手上,所有人都想知道,到現在殺出來重圍的叫趙禾的小娘子,究竟又寫了多少,又寫了什麼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朗誦兩遍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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