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2 / 2)

“十二三歲……”

樓蒼低低重述了一遍掌櫃的話,竟冷冰冰的笑了一下,輕聲道,“若是他還在,今年便已經二十八歲了。”

無人能接樓蒼這句話,掌櫃在樓蒼森寒的眼神中犯怵的縮了下脖子,飛快搖頭道:“樓將軍說的是!攝政王如此風華,怎是一個黃毛小兒能及!”

樓蒼手中的馬韁在掌心一拉,純白的戰馬揚蹄轉身。

譚齊愣了一下,下意識站了起來:“將軍!你……”

“不必跟來!”

疾跑的馬蹄踏起一地塵土,樓蒼冷沉的聲音隨即在塵沙中揚了過來。

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騎兵一齊轉身,很快便隨他一並消失在了深深的夜色裡。

*

新帝登基前夜,皇宮自是一片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樓蒼一路自醉春樓直奔宮門。

縱然已入深夜,宮門卻依舊大開。

門口本應有的侍衛不知去了何處,樓蒼徑自打馬入宮,終於在宮內第三重門時聽到了一道聲音。

那聲音熟悉而陌生,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反而增添幾分不可捉摸的陰鷙。

“鎮國將軍自北狄邊戎不告自返,又帶兵深夜入宮

……”

朱砂血色的樓台之上,大曆最年輕的帝王未著龍袍,一襲青衫被夜風卷起衣角。

晏榕淺褐色的瞳孔中依稀有種難以形容的幽戾。

他居高臨下的向樓蒼看去,薄而冷淡的唇輕輕一彎,彎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意,接著溫聲道,“樓將軍,你是要逼宮嗎?”

樓蒼馬鞭一揚,戰馬嘶鳴而止。

久經戰場的敏感與空氣中細微的聲音波動讓樓蒼愈加警覺。

他一抬眼,便見晏榕身側的樓台左右,幾百名弓箭手箭羽上弦,齊齊對準了正中心的位置。

在肅殺的悄然之中,一身總管太監服的來喜垂著頭從後側走來,向晏榕遞上了一隻暗色長弓。

那弓羽是用千年的紫檀雕琢而成,所用的箭也支支淬毒,見血封喉。

晏榕唇邊的笑幽深,再不見當年少年的影子。

他張弓拉弦,將箭羽自上而下對準了樓蒼,溫和道:“樓將軍,你有三罪,其一邊疆擅返,其二私自入都,其三深夜攜兵進宮,每一罪皆可誅。”

樓蒼握緊了腰間的刀鞘,冷聲道:“你作為太子,私囚攝政王數月,豈不更違逆大曆律法?!”

“哦,今夜一過,這宮中有何人敢談論此事?”

晏榕輕輕笑了下,“何況樓將軍不是曾經說過,攝政王獨斷專權,定會扶持孤坐穩皇位,怎麼事到如今,樓將軍反倒治起了孤的罪呢?”

樓蒼寒劍出鞘,忍無可忍:“他從未想過要奪你皇位,而你卻……”

“孤如何?”

晏榕的目光從淬著毒的箭頭上漫不經心的移開,“孤從樓將軍身邊搶走了他,讓樓將軍嫉妒了?”

宮城的樓台上足足有上百宮人,樓蒼如何也沒想到晏榕竟這般開口無忌。

他隻怔了一下,晏榕便又重新開了口:“是啊,樓將軍不該嫉妒。他連死都隻願意死在你送給他的美人榻上,要論嫉妒……也當時孤嫉妒樓將軍才對。”

宮中的夜晚比燕都的尋常大街上要更加冷上幾分,或許是因為亡魂太多的原因。

晏榕的神色顯得愈加幽冷,在眸色最深處終於染上幾分癲狂之意。

他的唇角極淺的勾了一勾:“樓將軍,孤妒忌你許久,容你不得。不過在你死之前,孤可以告訴你一件

事,讓你死的明白。”

純白的戰馬不安的長聲而鳴。

樓蒼皺了皺眉:“什麼事?”

“你不是懊悔不已幾年之前,你遵從父命,棄他而去的那個晚上,究竟是誰與他共度良宵麼?”

晏榕的聲音裡有著無法掩蓋的惡意。

“是孤。”

他拉開長弓,輕笑道,“是孤給他下了藥,要了他許多回。直到後來他受不住了,哭著求孤繞過他,孤讓他喚了好幾聲夫君,才抱著他一起安寢。”

“樓蒼……你嫉妒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或許就是瘋子與瘋子的巔瘋對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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