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意外(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60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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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印章都拿了,那取錢這種事他也一並做了好了。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巷口停了下來,甄仕遠掀開車簾看向前頭大街上的元亨錢莊,道:“這位置正好,你去吧!”

坐在他身後的徐和修卻猶豫了起來,遲疑了半晌之後,他道:“我想了想似乎不大好,不如換個人去……”

“有什麼不好的?”甄仕遠看也不看他一眼,手裡舉著從喬苒桌案下翻出來的千裡眼看向元亨錢莊,“你爹的印章一般人怎麼拿得到?真當徐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至於兒子翻老爹的私房錢這種事是私事,旁人也挑不出錯來。

“快點!”眼見徐和修還在磨蹭,甄仕遠催促了起來,他道,“彆慌,我不是帶了人麼?萬一有什麼事,你就大叫,快去吧!”

被推下馬車的徐和修回頭看了眼舉著千裡眼的甄仕遠,又看了看馬車旁抱著雙臂站著的唐中元和平莊,心跳如擂鼓。

喬大人不在……這幾個人看起來不靠譜的厲害。早知如此,不如告假了。他攥著手裡的印章,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

甄仕遠道:“看什麼,快走啊!”

這幅舉著千裡眼盯梢的樣子哪有半點大理寺卿的樣子。

徐和修正要轉身,卻還是忍不住道:“你聽到我喊就帶人衝進來啊!”

甄仕遠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和修這才大步向元亨錢莊走去。

雖然是有黑市背景的“地下錢莊”,不過從表麵看上去,這錢莊也同彆的錢莊沒什麼區彆。

彆慌!爹藏私房錢都來這個錢莊呢,有什麼可擔心的?站在門口頓了頓,徐和修步入了錢莊。

隔著木欄在後頭打算珠的夥計聽到動靜,抬頭望來,目光在徐和修的衣袍上頓了頓,隨即臉上堆滿笑容站了起來,而後從木欄後走出來,道:“這位公子,存錢還是取錢啊!”

在錢莊做活的夥計早練出了毒辣的眼光,從來客身上的穿著就能猜出一二對方的目的。

徐和修道摸出印章遞給夥計,道:“我取錢。”

夥計接過印章,道了聲“稍後”便轉身入了裡間,而後在裡間呆了沒多久便帶著一張單子走了出來,將單子呈上,他道:“您看看可有什麼問題?”

初始是一千兩百兩。

這不奇怪,元亨錢莊都是要千兩起存的。

而後便是陸陸續續的加錢續存。

從標注的日子上來看,已經足有十多年了,這十多年,他爹藏了三千一百多兩。

十多年存三千一百兩,撇去初始的一千兩百兩,一年大概兩百兩不到一點,以徐三老爺的身份來看……徐和修心道:父親看起來手頭並不算寬裕啊!這樣拿了會不會不太好。

看他猶豫,夥計陪著笑問他:“公子,可要取出來?”

父子情深不過一瞬而已,徐和修咳了兩聲,道:“都取出來!”三千一百兩啊!讓他來存也不知道存到什麼時候,還是爹厲害,平日摳的厲害,私下藏了那麼多私房錢。

夥計含笑點了點頭,為他遞上一杯茶,拿過算珠開始撥了起來:“賬戶共有三千一百兩,撇去兩成的利錢,公子可以拿走兩千四百八十兩……”

這話一出,正拿著茶盞喝茶的徐和修口中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他顧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漬,激動道,“隻剩兩千四百八十兩了?”

夥計點了點頭,道:“是啊!利錢是兩成,所以統共是六百二十兩,公子有什麼問題嗎?”

徐和修氣極反笑:“兩成!兩成……利錢收兩成,你還不如去搶!”

對上憤怒不已的徐和修,夥計卻隻不急不緩的拿袖子擦了擦被噴到臉上的茶水,而後笑看著他:“公子,我們元亨錢莊就是這規矩,不騙人的。”

徐和修翻了翻眼皮,捏著印章的手微微發抖。

夥計笑看著他道:“這位公子,先前來存錢的不是你吧!”

徐和修沒好氣道:“我爹。”

“是了,那位老爺同公子一樣的儒雅呢,您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令尊我元亨錢莊是不是這個規矩。”

徐和修閉了閉眼,收了印章:“那就算了,我不取了。”

好端端的三千一百兩,這一取平白丟了六百多兩,那還取什麼取?

夥計對他的反應並無什麼異樣,聞言隻依舊笑著說道:“公子想好了嗎?這一來一回,小的幫你查了明目,也是要一成的雜費的。”

不取也要一成!徐和修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默了默之後,狠狠的將印章拍在了桌子上,道:“取了取了!”

再放下去,待到來日收的利錢、雜費什麼的怕是更多,還是早早拿了那些錢財讓那些錢財脫離苦海吧!

盒子裡的銀錠沉沉的,不過抱著盒子的平莊並不覺得重。

這是件還有人會嫌銀錢重嗎?當然沒有。

回到大理寺之後便直奔屋堂,最後一個進屋的唐中元還不忘將門關上,待平莊抱著盒子在桌上放下之後,幾人便圍了上來,徐和修打開盒子,一眾人低頭看向盒中的銀錠。

沉沉的銀錠發出幽幽的光澤。

眾人看向銀錠,一時誰也沒說話。

徐和修拿起一枚銀錠看了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白天的屋堂門關的嚴嚴實實,屋裡沒有點燈,所以有些昏暗,他們如今圍在這一盒銀錠旁,仿佛正準備瓜分不義之財的盜匪一般。

明明是好端端的查案,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爹的私房錢真不少啊!”平莊嘀咕了一句,感慨不已,在江湖闖蕩了那麼多年,他還從未拿到那麼多錢財過。

“再多也比不得元亨錢莊。”提起這一茬,徐和修就有些憤憤不平,“你們知道那錢莊要多少成的利錢?兩成!兩成啊!比黑店還狠!”

“本就是黑店啊!”甄仕遠瞥了眼神情憤憤的徐和修,提醒他,“你忘了嗎?本就是做的見不得光的錢財生意。”

徐和修一噎,默了默,道:“那倒是,我爹的私房錢也見不得光的。”他爹的懼內在徐家幾位老爺間是出了名的。

所以,他敢私拿印章,是篤定了他爹不敢將事情鬨大叫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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