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意外(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605 字 3個月前

“那小廝印章裡的錢也必是見不得人的。”甄仕遠摸著懷裡的印章,接著說道,“據姓喬的丫頭說,那小廝是個極疼老婆的,可那女子此前卻一點不知道這印章的存在。”

徐和修沉默了下來,想了一會兒之後,忽地問甄仕遠,“不對啊,我想了想,為什麼我要去取我爹的錢財?”

這同破案子有什麼關係?

見他那副樣子還以為在想案子,沒想到想的卻是這個事。

甄仕遠的心虛轉瞬即逝,正色道:“你大義滅親,收繳了你爹的私房錢,這是你的私事,我們不能過問的。”

徐和修道:“那你們作甚跟著我去?”

甄仕遠道:“怕你搬不動銀錢吧!”

平莊聞言忙跟著附和了一聲,盒子是他搬回來的呢!

是嗎?徐和修拍了拍腦袋,總覺的這兩日腦袋還是有些糊塗,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少了沒精神。

“再說你這一趟也不是白去的,至少叫我們知曉了元亨錢莊的收的利錢。”甄仕遠道,“挺高的。”

這話讓徐和修無比認同:“兩成比民間那些放印子錢的還黑。”

“這你就錯了。”甄仕遠聞言卻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民間印子錢多是放給走投無路的賭徒之流的人物,有收不回來還會被送去官府的風險,元亨錢莊卻是做的另一種生意,穩賺不賠,還不會被送去官府。怎麼能一樣呢?”

確實不一樣,比起民間印子錢,它做的是黑吃黑的錢財生意。

這錢莊身上必然不乾淨,不過,既然膽敢插手這等生意,背後勢力自然不小。

“如此勢力買凶殺個人應該也不是難事。”甄仕遠摩挲著手裡的印章,說道,“如此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廝突然被人買凶殺害死在了驛站此事本就不對勁,而眼下他身上最與身份不符的就是這枚印章了。”

“他藏在元亨錢莊的錢財會不會是謝奕給的指使下毒的錢財?”徐和修想了想,又問。

“有這個可能。”甄仕遠說著看了眼徐和修,道,“那如此的話,凶手就是牢裡那個謝奕了,也一樣需要找出那筆買命錢,好給他定罪。”

雖然牢裡那個看起來不像什麼厲害的,可萬一是裝的呢!

“其實依我多年對謝奕的認識,他誌大才疏,不像有手段謀劃設計的人”徐和修道,“不過,也正是因為不太聰明,說不準就做了蠢事呢?”

如果這個案子根本沒有那麼複雜,一切都是謝奕做的,那就有趣了。

不過比起這個可能性,不管是他還是甄大人都更傾向於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至此,似乎依舊沒有什麼頭緒,甄仕遠轉著手裡的印章,有些遲疑:難道當真要把這枚印章拿出來嗎?

若是拿出來打草驚蛇又或者什麼都未發現怎麼辦?這案子還怎麼查?不是進了死胡同了嗎?

正猶豫間,外頭忽地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

“叩叩”兩聲敲門聲自門外響起,衛君寧扯著嗓子喊了聲“進來”,兩個美人端著一疊片的薄薄的牛羊肉片走了進來。

撥霞供配牛羊肉片,真是絕了!

美人放下牛羊肉片,正要離開,斜靠在軟椅上的衛君寧忽地“咦”了一聲,道:“阿霞,你衣裙怎的臟了?好大一片呢!”

被提到名字的端著碗碟的美人眼淚頓時簌簌地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看的衛君寧心疼不已,忙問怎麼了。

飯桌上其餘眾人看著他捂著斷了三根肋骨的胸口還不忘憐香惜玉。

阿霞垂淚道:“是方才來的路上腳下一滑,摔了。”

這下雪天的確實容易摔了,要小心些的。

衛君寧安撫了阿霞幾聲,讓她下去換了衣裳,這才複又轉向眾人,正色道:“你們看,都說雪天路滑了吧!連走路都有可能摔著,莫說騎馬了。你們每到下雪時,騎馬摔傷的不計其數。”

……

“不止騎馬會摔傷,馬車打滑也時常出事,每到雨雪天都是如此。”幾個官差在前頭引路,一邊走一邊道,“大人小心腳下。”

甄仕遠腳下一慢:才有個因為雪天路滑出事的,以至於大家走路都戰戰兢兢,唯恐自己摔了碰了。

“薛懷出了大理寺之後先同薛女官回了薛家,在薛家吃完飯之後,他便自己收拾了東西,帶上小廝叫了輛馬車回國子監了。結果行至老東門巷子那裡,馬車打滑直接翻下了橋,有路過的百姓通水性的跳下橋把人救了起來,而後就急急送去見大夫了,可途中人便已經不行了。”官差說著,指向前頭放在擔架上的屍體,神情無比複雜。

薛懷。不過幾個時辰不見,先時還活蹦亂跳的人便變成了一具屍體。

真是人生無常!五大三粗的漢子難得的開始傷春悲秋起來。

甄仕遠臉色很是難看,看著身邊小心翼翼走路的官差,這種時候也隻有那個在屍體旁激動搓手的封仵作還能跑著奔上前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甄仕遠轉頭問一旁的官差:“薛女官呢?為什麼薛懷要自己叫馬車?薛家難道一輛馬車都出不起嗎?”

馬車自然是出得起的。

官差道:“薛女官將薛懷帶回薛家之後便進宮了,薛家的車夫去送薛女官了,聽國公府的管事說是薛懷自己一定要回國子監,甚至還自己叫了馬車。”

甄仕遠目光轉到一旁,橋麵上還有馬車留下的撞痕,眼下大雪天不方便打撈馬車,人卻是都被拉上來了。

小廝和車夫救上來時就已經沒氣了,倒是薛懷還撐了半路,不過人也死了。

看起來似乎是個意外,看著車軲轆壓過的痕跡,甄仕遠探了探,收了手。

“真是命啊!”他長舒了一口氣,喃喃,“他這真可算是在劫難逃了。”

如果薛懷因著闕樓的事被當成凶手,自然活不了,可沒想到那姓喬的丫頭將案子查清楚了,還了他一個清白,薛懷得以保下了一命,算是躲過了一劫。

原本昨日就要走的,偏薛懷磕傷了手,在大理寺多賴了一天,結果留到今日才走正遇上了風雪天。

若隻是風雪天的話,他留在薛家也不會有事,沒想到偏偏他想急著去國子監,結果在老東門……不對,老東門?

甄仕遠轉頭問身旁的官差:“從薛家去國子監……馬車怎會出現在老東門這裡?”

懷國公府是長安城的老牌大族,就在朱雀坊那一簇的豪族宅邸之中,從朱雀坊去往國子監是可以直接走黃天道的,那路上雖然人多,卻沒有河也沒有彆的,真出了事也能及時被救下來。既如此,這馬車為什麼會跑到老東門這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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