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訓練,今天下午要飛回東京,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宮侑在房間裡巡視,動作不大,很像到了陌生領地正在努力適應的動物。
“莉香,你現在一個人住這裡嗎?”東看西看地試探了一陣,他問。
“嗯,畢竟家裡隻剩我一個人。”煙癮有點犯了,
“我去一下陽台,你要參觀的話隨便啊。”
他擠到我身旁,“我也要去陽台。”
媽媽種的盆栽全枯萎了,我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處理掉,現在的陽台乾淨得有些單調。
“陽台上什麼都沒有啊,感覺光禿禿的。”宮侑一眼掃過去,發出感歎。
“我沒什麼精力去養植物,之前媽媽養的都死了。”我從睡衣的口袋裡掏出煙盒,直接抽出香煙。
”莉香你做什麼!”宮侑的表情跟看見傍晚的向日葵齊齊甩頭一樣。
我被他這聲吼震得不敢擅自動彈,“抽煙啊……”
我想想,在小姨家的時候一直被小姨管著幾乎沒找到機會碰尼古丁,所以他不知道我有煙癮也正常。
“不是,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高中時你不是乖寶寶嗎?”他一臉蠢蠢欲動地要來搶我手裡的煙盒。
我趕緊咬住煙嘴,即刻點燃一支,“現在不是乖寶寶了。”
但他這句話也提醒了我,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染上煙癮的。上大學時明明還不碰這玩意的,那應該是車禍之後的事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最近的記憶好像有偏差。
盯著煙頭紅紅的光點,大腦竟有片刻的恍惚。
“莉香,莉香。”眼前竄出宮侑放大的臉。
“做什麼?”我往後退了半步。
“你剛才的表情呆呆的,叫你半天也沒反應。”他蹙著眉頭,“你是不是沒休息好?”
“有可能,我最近記憶有點混亂。”
“香煙這個東西還是少抽,對身體不好。”他嘮嘮叨叨地說。
“你說的對,隻是抽這個東西會讓大腦變清醒,時不時來一根,時間長了就變成習慣。”被他這麼說,我都不敢太用力地吸香煙,隻敢輕輕的。
宮侑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我:?
努力了半天才說:“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頭發嗎?”
“哦,可以。”猶豫半天是為了說這個?
他看我把疑惑寫在臉上,這才解釋:“治說,要想親近女孩子得先征求同意,不要亂動手動腳,那樣太輕浮了。”
我點頭:“治說得很對。”
宮侑咬牙切齒地嘁了一聲。
溫暖的大手落到我的頭頂,輕輕滑過我的頭發。
他的手和相葉老師的一點也不同,宮侑的手偏大,相葉江裡的則更像女生,偏纖細。
宮侑摸我像在摸狗狗的毛發,從上往下,一遍又一遍,摸得我好想睡覺。現在要是遞給他一把刷子,絕對可以給我梳毛——不是,梳頭。
“莉香,你現在的狀態要比上次在翔陽家見麵時好一點,但還是很令人擔心。”
頭上傳來的觸感和溫度好舒服,像有人在給我做頭皮按摩,我快把眼睛眯起來,“嗯。”
“香煙還是少碰了,你本來身體就不好。”
我知道他打什麼算盤了,用摸頭擾亂我的心智,趁機對我進行說教。
沒出息的我稀裡糊塗地說了好。
“等會兒有彆的安排嗎?”問這個問題時,他總算收回了手。
“在家裡看書睡覺算不算?”
“這算哪門子安排?!你倒是多活動一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運動員角色上身,開機,滴——
“是,是。”先口頭應付著,反正他走了也沒人能監督我等會兒做什麼。
結果他身體力行地拖著我出去溜達了差不多一天,全程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累了就找地方坐下休息,餓了就找地方吃飯。
忽略掉我走得很累這個事實,這段行程更像約會。
臨近四點,翔陽打電話來催他回酒店去準備行李,該準備去機場了。
“你現在還是和莉香在一起嗎?”翔陽的聲音好有辨識度,也有穿透力,就算沒開免提我也能聽見內容。
宮侑看了我一眼:“是,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哇,侑前輩真是狡猾,簡直是霸占了莉香一整天欸!好不容易來次橫濱,我想來找她你都不讓。”
“啊啊啊啊,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本來翔陽的前半句話我還能聽得清楚,到了後麵和宮侑吱哇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根本聽不真切。
“翔陽他剛才說了什麼?你反應好大。”我咬著蘋果汁的吸管,問。
他把手機隨意揣兜裡,“沒什麼,就是催我快點回去。”
“那快點過去吧,不然讓隊友都等你不太好。”特彆是那個叫佐久早的選手,看起來是會介意彆人遲到的類型。
他撚起吸管在杯子裡上下戳了戳,了無生趣地:“哦。”
我又吸了兩口果汁,猶豫著問:“不然我送你過去?”
“哦。”宮侑開心地喝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