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被賜婚的亡國太子38(1 / 2)

“……你、你說什麼?”江銘還沒回過神來, 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立馬從地上爬起,雙手搭在鬱佛麟肩膀上不可置信的問道:“可、可是真的!?那可是百草丹!你莫要打聽錯了。”

肩膀上的手讓鬱佛麟顰了顰眉,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不會錯, 第二枚百草丹也已被人服用, 恰好那人是我相識之人……”

這會也已經停了淚水的四兒拍了拍手,“對了!您以前是太子殿下,一定見多識廣!也就是說將軍有救了!”

“這……”見幾人一掃剛才的陰霾,腦子終於轉過彎的江銘卻沉默了, 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你那什麼表情怎麼跟拉不出屎一樣。”四兒擤了擤鼻涕,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江銘瞪了她一眼,果然姑娘家就不能交給楚慕來帶, 好好一女孩子帶成這麼個糙老爺們!

“唉……不知如何與你們道來,這尋到百草丹自是好事,可尋到的是服了百草丹的了人不是尋到百草丹, 雖然可以以服了百草丹之人的血為引,但你們可知用血做藥引對方要付出的代價?”江銘頓了頓,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道:“那人要在七天內一共要放血七次, 每天一次每次都有定量, 這量可不少,莫說常人就連那內力高強之人都受不了, 可以說是以命換命……”

儘管是鬱佛麟的熟人, 可與楚慕無親無故怎會為他付出性命, 況且與鬱佛麟相識多半是秦國故人,又怎麼可能幫一個敵國且毀去他家園的敵國將軍……

以命換命……聽著倒有幾分驚悚之意。

鬱佛麟笑了笑,“那我那朋友怕是不願。”

若是他的“朋友”願意,才真惹人懷疑。

“對吧,我們行醫之人也不忍下手,故此隻希望能尋到另外一位服了百草丹之人,兩人配合著隻需服些補血的丹藥倒是可以,不傷根本。”

四兒聽著隻覺得這最後的希望破滅了,楚慕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就算尋到了另一位服藥之人,從關外趕到皇城的路程都不止二十日。

見床上孱弱之人,她跪在床前,哭道:“將軍,你不要四兒了嗎?不要十萬楚家軍了嗎?不要鬱公子了嗎?”

床上那人不知道是否真的聽見了,眼皮動了動,又沉寂了下來,仿佛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回應了。

見此鬱佛麟走上前,為他將被子蓋好,卻不料那完全失去意識的人竟然扯住了他的衣袖,攥得指節發白似乎用儘了所有的氣力,隻怕他會走了一般。他怔怔望著那處衣袖,突然嘴角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低頭在他唇上留下自己的氣息。

有人愛你如斯,人生之幸。

用眼神勾勒著他的五官,鬱佛麟心中湧上一股對他而言無比陌生的情愫,心中暗道,楚慕今日你為我擋那一劍便已將命還我了,從此我們之間的不共戴天一筆勾銷。

太子之名囚了他半生,國仇家恨讓他肝腸寸斷,現在他卻想開了,往後餘生便以愛之名趟這最後一遭。

其實說到底,楚慕錯就錯在他是趙國之人,一國的戰神另一國的死神。

錯就錯在鬱佛麟恰好是秦國的太子。

他也不過是忠君之事罷了,進城後也曾下令不得屠殺無辜百姓,他的父皇母後也不是直接死於他之手,若是他在楚慕的立場他也會同樣如此做,現如今趙帝已死,就讓一切煙消雲散罷。

試著扯了扯楚慕攥著的那一角一角,鬱佛麟眼中浮起一道薄霧遮擋了他的視線,卻始終沒有墜下,眼眶微紅。

他慢慢伏低身子,靠在楚慕耳邊,朱唇輕啟,淺笑道:“未識君時,心為何物,得識君後,滿地芬芳。楚慕你承了我一個家,你怎能也拋棄我,你可知我……無地可去了?”

這番話說的極為小聲,本以為所有人都沒聽見,卻不想跪在旁邊的四兒從小聽力過人,將這一段話聽了個全……

再起身,鬱佛麟的眼神就變了,他轉身看向江銘,眼中帶了些許堅定,問道:“江小神醫,你可知百草丹實有三枚?”

“什麼?這怎麼可能?!”

“世人皆知兩枚百草丹,卻不知秦國皇宮曾招天下名醫,以舉國之力仿製了一枚百草丹。兩枚百草丹被一對孿生兄弟分彆服用,所以……若是兩人可否當藥引?”

“兩人……”江銘眼神亮了亮,激動的從座椅上站起來“太可以了!鬱公子我家楚慕這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娶你回來的啊!”

鬱佛麟聞言一笑,滿是嘲諷:“積德?他不過踏平了我的皇城罷了……德沒有,債倒是一堆。”

他的話讓另兩人一噎,說不出話來。

他微垂眼眸,藏住眼中那濃濃的苦澀:“我替他要得藥引,不過是還他這一劍之情,我陪他到解毒之時便離開,從此我倆再無瓜葛。”

“這……”四兒和江銘麵麵相覷,兩人的事他們也不好摻和。

“真的一定要走嗎?將軍定會不舍……”雖說如此,四兒很是不舍,同時心中還有些疑惑,鬱佛麟這會說的話與剛才完全是反著來的。可因為她是無意聽到的,本就逾矩了更不好開口問。

於是這事就這麼過了,等她以後回憶起這事後奔潰大哭,原來一切都不是幸運,隻是有人甘願以性命為齒輪,改了這命運的軌跡。

鬱佛麟搖了搖頭,語氣染上了絲月光的薄涼:“哪來的不舍,人的記憶就七年而已,過了七年他或許連我鬱佛麟的模樣都想不起了。”

“……”

事情敲定後,江銘便開始著手準備配藥引的藥,每天也還會來為楚慕處理傷口。

楚慕的傷口被他用銀針縫起,雖然在四兒他們眼中顯得那麼驚悚,但的確是加快了傷口的愈合,唯一的缺點是會留下一個奇醜無比的大疤。

鬱佛麟也終於知道他那滿身蜈蚣一樣的疤痕是怎麼來的了……

第二天夜裡,顧霖雙腿盤起坐在床上,手撐著下巴盯著他的臉看。

【這張臉不管是現代裝扮還是古代裝扮,都這麼好看,也是絕了。】

8125:【宿主大大彆羨慕,您那張臉更漂亮呢!】

顧霖:【誰羨慕了……我自己長得好看能乾嘛?又不能用!】

8125自動忽略了後麵那半段葷話,疑惑道:【宿主沒有羨慕嗎?可是係統檢測到您負麵情緒提高了60%,悲傷情緒值最高,若不是羨慕嫉妒,那這是什麼心情?】

聽到他的話,顧霖抿了抿唇,半晌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卻低下頭在楚慕的嘴角吻了吻,不知是鬱佛麟還是顧霖。

……

江銘也不愧年紀輕輕就占了醫毒雙聖之名,不過第三天楚慕就轉醒了,醒來的第一件是就是找鬱佛麟,直到見他完完整整的站在那,他便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兩天,離他生病過去已經五天了,鬱佛麟這幾天幾乎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兩人的時間不多了,滿打滿算也沒十天了。

第六日,楚慕完全恢複了清醒。

第七日他從四兒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毒能解了,但他卻並沒有大家所認為的欣喜,而是皺眉看著鬱佛麟,他曾發過誓絕不解毒。

接收他眼神的鬱佛麟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當即就道:“你必須解毒,本宮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欠彆人的,我為了提供藥引,就算全了你的恩情,你傷口愈合我就離開,從此再不見麵。”

楚慕深深看了他一眼,指尖攥的青白,沉默了許久最後終究還是輕輕點頭,不知是不是許久沒有說話了,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好,我放你走。”

昨日他接到探子的來報,新帝對鬱佛麟起了殺心,隻是暫時因為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暫時沒有動手罷了。

他之所以會扶六皇子上任,是因為他小時對自己有恩,反正都得擇一帝,事件又緊他便選了六皇子。但他卻沒想到他親手扶上去的皇帝第一件事登基竟然是要除了他的伴侶,當年那個重情重義的六皇子也仿佛一朝消失,或許誰登上那個位置都會變吧……

他要放手了,放過鬱佛麟……生離總歸比死彆好,隻要他能活著就好。

或許在某年某月某地他還能在人群中找到那個背影,追上去看一眼,一眼便好。

【叮,任務對象楚慕好感度 4,當前好感度100%】

【恭喜宿主,好感度集滿。】

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鬱佛麟愣了愣,原還以為會在糾纏一番的。

“麟兒答應我一個要求吧,”楚慕強撐著坐起身來,壓迫傷口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你的行蹤誰都不要告訴包括我。”

“……好。”

從此即使相見,也不相識。

“麟兒再陪我幾天吧,以我夫人的名義可好?”

“……好。”

第八日,晴空萬裡,楚慕讓人將他抬到屋外。

鬱佛麟尋了個樹蔭處,那樹滿滿一樹的白花,小小一朵,卻極為精致。搖一搖樹就會落得滿身,像一場花雨。

他讓人鋪上厚厚的地毯,現在已是深秋,天氣寒涼,故此旁邊還生了幾個暖爐。

兩人依偎在樹下,這畫麵誰看見都會歎一聲神仙眷侶,誰會想到兩人馬上就要分離了,一切不過自欺欺人。

看著那片隨風擺動的香檳色,鬱佛麟折下一朵放手中把玩,憶起第一次來這,他道:“當初我偷偷摘下一朵,被四兒指著鼻頭罵了一頓,後來她又讓我偷偷藏著,不然被你發現你定要處置我……”

說到這,他轉頭看著楚慕,眼波流轉,笑容豔麗:“所以,將軍要處置我嗎?”

青草味微甜隨著微風刮入鼻中,樹上那不知名的小蟲鳴叫,落花洋洋灑灑落了兩人一身。陽光透過樹蔭撒下星星點點,亮的刺眼,楚慕卻覺得再亮也比不過鬱佛麟。

楚慕嘴角勾了勾,眼中似乎有個太陽,亮的驚人,擁著鬱佛麟吻了下去。

“處置的。”

被處置了的鬱佛麟也沒生氣,臉上的笑容不變,問道:“將軍為何如此愛這花?”

楚慕搖了搖頭,他一點都不喜歡這花,甚至有種厭惡感和恐懼感,可這花卻給了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每每見到此花心都漏跳一拍。

他將楚慕的手掌心攤開,把那朵花放了上去,“忘了我。”

楚慕一怔,心頭一痛,手不自覺的將那花握緊。

“此花名為,紅色代表愛,可這顏色的花語卻是‘忘了我’。”

請你將我遺忘在過往的歲月裡。

鬱佛麟一雙眼緊盯著他,讓人不明白他是在說花語,還是在告訴楚慕忘了他。

“麟兒,”楚慕不知怎麼牽扯到了傷口咳了起來,咳著咳著將眼睛咳紅了,他笑著問道:“麟兒,今後我若想你怎麼辦……”

有些東西已經融入了呼吸,怎麼可能忘了,忘不掉啊……

鬱佛麟也笑了,用手接了幾朵落花,似乎早知這個結果,他道:“那你就尋一個渡頭,那千千萬萬條歸家的船,說不定我就在其中一條。”

歸家?楚慕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原來他承了他的家啊。

第九日,鬱佛麟為他奏了一曲琴,琴聲悠揚;楚慕以笛和之,笛聲婉轉;垂柳輕揚,兩人相視一笑,恍若千年。

吃飯之時,楚慕見他吃紅燒排骨吃的香極,便也伸筷夾了一塊,隻是還沒入口鼻子聞到那油膩的味道便忍不住扔了。

鬱佛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將那盤排骨護的緊緊的,再不讓他下一筷。

楚慕失笑,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下,鬱佛麟壞笑的指著排骨道:“我剛吃了排骨,你不想吐了?”

“……”糖醋排骨甜絲絲的味道湧入口腔,楚慕卻莫名沒了那種惡心的感覺,他呆了呆,他已經忘了自己多少年沒碰過葷腥了。

“好像不會……”說完又吻了下去,美名其曰讓他嘗嘗葷腥。

第十日,天空飄起了細雨,掃去了空氣中的浮塵,溫度卻也降了不少。

鬱佛麟已經披上了鬥篷,白色的毛皮趁得他臉更加白淨,一顰一笑傾國傾城。

今日便是他離開之日了,李墨的馬車早已在外頭侯著。楚慕強撐著站起抱了他一下,久久不願放手。

走時鬱佛麟折了兩支香檳色的,放在懷中。

他登上馬車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楚慕,楚慕笑了笑,“麟兒……麟兒路上小心。”

他想問麟兒我們有來生嗎?他想問麟兒我們可否再見?他想問麟兒,會不會有那麼一刻你懷念父母之時,會想起是他帶兵攻的皇城……

諸多話語在舌尖上流轉了許久,可終究說不出來。罷了罷了,不說了,徒增傷感而已。

鬱佛麟朝他擺了擺手,雙唇緊抿著,若如李墨那麼近,定然能見他眼中爬滿了紅血絲。

楚慕嘴中湧上一口血腥味,隻不過被強壓了下去,眼瞧著車簾一寸一寸被放下,他最後還是忍不住道:“麟兒要不你還是恨我吧……可好?”

我怕你會忘了我。

鬱佛麟聞言,放簾子的手微頓,簾子放下了他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有李墨動作僵硬了幾分,他明顯聽見了馬車中的低笑聲,那笑聲淒涼悲傷。

可是楚慕卻知道,他答應他了,他答應不會忘了他。

他目送著他的馬車越行越遠,心中那個寒潭也越來越深。

江銘最見不得這種畫麵,雙眼早已紅透。他給了鬱佛麟一個容器,並約好了,那“兩位好友”會在之後的七天每天送一管血到這兒來,直至解毒成功。

他抹了抹眼淚,問道:“楚慕你是歡喜他的吧?”

“嗯。”

江銘不甚明白,常人都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他卻明白不了這話。

“歡喜是怎麼樣的?”

楚慕看著前方,馬車一個轉角失去了蹤影,他問:“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年平突厥時的那片大漠?”

江銘點了點頭,不知他為何說起了那地,但還是答道:“自然,那裡黃沙遍地一望而無邊際,無一生物,荒蕪的很,百姓生活困苦。”

楚慕眼神依舊望著鬱佛麟馬車消失的那地,聲音縹緲:“我的心便如同那地,荒蕪之地得見他時卻開滿了山花,不可方物……”

可從今開始,沙漠便是沙漠,荒蕪之地再不敢期待山花遍野了。

楚慕說完伸手接了幾滴秋雨,拒絕了四兒的攙扶,強撐著扶著牆往屋子走去。

到了周莊,鬱佛麟將所有將士遣散,獨留了兩個不願走的侍衛和李墨在身旁。

他將與江銘的約定告訴了李墨,李墨疑惑:“我們何來兩人服用百草丹?不就隻有殿下一人……”

話說到一半,他就醒悟過來了,一雙眼睜得的大大的,“殿、殿下可是要一人……”

鬱佛麟本就不打算瞞他,乾脆自己講了。

“殿下!你怎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可是你的仇人!”

“他給過他的命了,我替父皇母後接了。從那時起他於我而言,便不是趙國的楚將軍,而是我的楚慕。”鬱佛麟將懷中那兩朵花拿了出來,連帶著還有一塊玉佩,“你可知這玉佩可號令十萬楚家軍?那傻子偷偷放進我的行囊,這不是把身家性命都給了我嗎?你道他為何會放我走,無非是新帝容不下我,這塊玉佩即是我的保命符他的殺咒,也讓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這怕是這輩子他做過最不負責的一件事事了。”

一旦被趙國百姓、朝臣知道了,他的戰神之名且不說,就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淹沒了他,私自調兵株連九族之罪。

鬱佛麟說著不顧李墨震驚的神情,將玉佩狠狠摔地上,碎成了不可複原的樣子,他怎會讓能毀了楚慕的東西存在。

這一刻李墨突然明白了,他心中也小心翼翼埋藏著一份對鬱佛麟的愛,但相對兩人來說自己那份心情卻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李墨沒有阻攔之後,事情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第十一日一早,鬱佛麟用匕首在手腕上劃下一刀,刀口深可見骨,一管血並不少但還不至於動了元氣。

一管血滿,他還來不及包紮傷口就先派人快馬加鞭將血送至將軍府。

江銘拿到血的第一步還是查了查有沒有毒,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發現無毒之後,他才忙用作藥引。

【叮,任務對象楚慕生命點+10,當前生命點41。】

第十二日,鬱佛麟手腕處再多了一條傷口,放完一管血,他臉色微白,隻是覺得人疲憊了些。

李墨買了許多補氣血之物,三餐都壓著他喝下不少,看著臉色倒是紅潤了些,這讓李墨更加鬥誌昂揚,又購了半麻袋的補血之物。

【叮,任務對象楚慕生命點+10,當前生命點51。】

……

第十六日,楚慕的生命點已經到了81%,今日過後便是91%,隻要再有一日便可徹底解毒。

鬱佛麟手上也已經留下六道傷痕,兩手各三條,李墨尋了那最好的藥膏,隻希望不會留下疤痕。

這管血已經是央李墨幫忙的了,原來那風華絕代的秦國太子此時躺在床上,一張臉白的發青,隻有胸腔微微起伏讓人知道他還活著。

鬱佛麟翻了個身,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他滿頭細汗,虛弱到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一天中大半的時間都陷入了昏睡。

李墨拿著那管溫熱的血,走到門口再也撐不住了,以高冷著名的國公府小世子躲在門後蹲在地上哭成了小孩,他就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消逝,可他沒有任何辦法救他,他救不了他!

血還是送出去了,現在的鬱佛麟隻能吃些流食,甚至於流食都有些吃不下了,但他必須要吃,他還要再堅持一天。每次見他憋紅了臉用儘力氣吞下食物,李墨都會轉過頭去,他怕自己會當場崩潰。

“李墨,我、想吃糖醋、排骨,你給我買……可好?”

他現在已經說不成連話了,每連著說幾個字總要喘幾口氣才成,他有些嫌棄這樣的自己。

李墨摸了摸他的發,寵溺的笑了笑,“好,明日讓廚娘做與殿下吃。”

8125冷笑兩聲,【宿主您的生命點竟然還有35%,這明天怎麼死?】

顧霖一怔:【我是小強嗎?這麼放血了怎麼還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