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臨雲卻完全不以為意:“內湖裡那麼多魚呢,它愛吃就讓它吃唄,反正無名養的這些魚,本來也是養給我的。”
雕果然識人語,聽到她這麼說,立刻嗷了一聲,往她腿上蹭了兩下,似是在表達感謝。
目睹整個過程的獨孤求敗覺得,對這隻雕來說,他大概也許可能已經是個無關痛癢也不太重要的前主人了。
……
總而言之,在謝臨雲的首肯下,獨孤求敗就這麼在洞庭湖住了下來。
不過他為了挑戰洞庭湖主重新出山的事,江湖上本來也沒幾個人知道,現在住下,也稱得上是悄無聲息了。
君山島上的年少侍從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隻知道他是謝臨雲的客人,好好招待的同時,從不輕易打擾他,倒是正好方便他潛心練劍。
謝臨雲原本以為,他打著能隨時與自己切磋的主意在這住下,之後應該會隔三差五就來找自己一次,結果並沒有。
她是個懶得管彆人怎麼過日子練武的人,獨孤求敗不來,她好奇了幾天後,就把這事暫時拋到了腦後,自顧自練槍去了。
對謝臨雲來說,練武本身就是一件極有趣的事,現在練武之餘,還有一隻十分靈性的雕陪自己玩逗自己開心,這日子就算得上是快活似神仙了。
可惜神仙日子沒過上太久,洞庭湖上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來找她的。
這位不速之客和當初想為上官金虹報仇的少年一樣,是自己撐著船來找她的。
船還沒靠近君山,他便站在船頭,傲氣十足地放出了話,問謝臨雲可在?
謝臨雲當時正與兩個小丫頭一起烤魚,聽到來人一開口就如此狂放,一副就是來上門找碴的語氣,十分驚訝。
如果是獨孤求敗這種曾經天下無敵級彆的也就算了,但眼前泛舟而來的這一位,顯然還很年輕,一身白衣站在船頭,意氣風發,顯眼至極。
“這誰啊?”她先問那兩個在島上伺候了很多年的小丫頭,“難道是你們前主人的朋友?”
小丫頭們搖了搖頭,說從沒見過。
就在謝臨雲覺得與其蹲在這瞎猜,不如直接起身回問的時候,邊上負責給她們扇風加火的無名忽然道:“這個人我知道。”
謝臨雲:“誰?”
“前兵器譜第五,銀戟溫侯呂鳳先。”無名淡淡道,“不過之前百曉生重排,他已掉到了第八。”
謝臨雲:“……這麼後啊。”
無名點點頭:“是挺後的,所以他大概比當年更不服,便來洞庭找湖主了。”
“當年他排第五時,就覺得這個名次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試圖找排在他前麵的那四人挑戰。”無名繼續,“如今掉至第八,肯定心中積鬱更甚。”
謝臨雲很是不懂:“那他可以從第七開始吧,怎麼直接找我來了?”
無名說這很好理解,因為他這個人本來傲得不知自己幾斤幾兩,說不定他內心深處就堅信自己應該是第一呢。
謝臨雲:“絕了,他是不是還覺得能排到他前麵的人,一定給百曉生塞錢了啊?”
無名心道按呂鳳先那不同常人的思考方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這麼想著,他又朝湖上那艘船瞥了一眼,發現它已越來越近,便試探著問謝臨雲道:“湖主打算如何應對?”
謝臨雲:“我估計他在我手底下過不了一槍。”
無名瘋狂點頭:“那當然,所以我覺得,像這種小魚小蝦,根本不值得您親自出手嘛。”
謝臨雲:“你想說什麼?”
無名抓了抓腦袋,語氣討好道:“讓我去跟他過幾招唄?”
他的內力被謝臨雲封住了,要想動手,比得經過謝臨雲同意,由她替他解封才行。
“我保證,我把他打趴下,就立刻回來。”無名道,“我就是許久不曾跟人動手,有點手癢,而且有您在,我就算想逃也肯定逃不掉啊,您說是不是?”
謝臨雲被他說得都快答應了,然而還沒來得及點頭說好,泛舟而來的呂鳳先就再度高聲開了口。
“謝臨雲,你可敢與我一戰?”
謝臨雲:“……”
她抬起手,準備派無名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打發走。
無名狂喜過望之際,他們身後的島上,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
是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道:“你來挑戰謝湖主,先過我這一關。”
呂鳳先顯然沒想到,愣了一下才不耐道:“你是誰?彆裝神弄鬼,直接叫謝臨雲出來!”
他話音剛落,獨孤求敗便掠風而過,落到了他那艘船停靠的岸邊。
“我是謝湖主手下敗將,你要挑戰於她,先贏我才行。”
呂鳳先:“……你叫什麼?”
他直覺眼前的劍客非常危險。
獨孤求敗笑了一聲:“我姓獨孤,名一敗。”
呂鳳先:“獨孤一敗?”沒聽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 湖主和塘主:個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