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卻是真的在跟皇上慪氣,宋
國上下誰人還能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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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倚照倒是沒有就和宋寒時同住這點提出意見,畢竟如今大家都很疲倦,若是為了她單獨開辟一個營帳,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隻是她思索片刻,最後卻是提出了和春兒共住一個帳篷。
“皇上可以和衛將軍宿在一處,臣妾與貴妃同住,便並不用浪費多一頂帳篷,大家也可以省些力氣早些趕回去。”
這話也隻有夏倚照敢提出來,畢竟那是皇上,讓他與一個臣子住一塊,似乎是冒犯天威。
宋寒時知道她就是不願意與他在一處,所以故意避開他,隻是剛好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一舉兩得罷了。
他有些無奈,看著夏倚照毫不猶豫地去了春兒的營帳,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很懂事,但卻是個倔強的脾氣,也不知道這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哄好。
他剛要轉身,忽而看見旁邊的林子裡一閃而過一道人影,頓時眯起了眼眸,眼裡生出一點冰寒。
——看來那邊的人準備動手了。
他下顎緊繃成,眉眼中的無奈柔和瞬間消失不見,隻剩下萬年冰封的凝霜,冷得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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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也沒有想到夏倚照會主動提出與她共用一個營帳,見到她進來時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看樣子倒是有些怕她。
“皇後娘娘……”
她低著頭,想了想還是與她道歉道:“對不起,臣妾不應該不聽您的話,臣妾知錯,請求皇後娘娘責罰。”
夏倚照看都沒看她一眼,在他“另外一側躺下,背對著她,“現在說這些太早了,等回到皇宮之後,自然會按照律法來追究你的責任。”
春兒眼睛一顫,隨即又低下頭,“臣妾願意領罰,隻是臣妾有個不情之情……”
夏倚照皺了一下眉頭,閉上眼睛沒有理會她。
春兒見她不說話,硬著頭皮道:“皇後娘娘可不可以不要生皇上的氣?皇上心裡真的一直都隻有您。”
她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帶著哽咽,“臣妾早年間父母雙亡,一直都在民間流浪,從未感受過旁人的溫暖,是皇上救了臣妾一命,臣妾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皇上幸福。”
她說著忽而起身給夏倚照行了一個跪拜大禮,“皇後娘娘,皇
上對您真的是一片真心!臣妾這輩子隻過過一次生辰,那一次皇上忙於政事,忽而有一天來了南沁殿,喝得醉醺醺,說是要給臣妾祝生辰……”
春兒陷入回憶中,苦澀地笑,“可臣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後來才得知,原來那一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皇上他真的很惦記您,他那幾年對臣妾少見的幾次溫柔,也都隻是把臣妾當成了您……”
夏倚照眉頭越皺越緊,越聽越惡心。
她卻越說越起勁,將她與宋寒時這幾年的相處活靈活現地描繪出來。
夏倚照終於忍受不了,掀開被子落地。
春兒有些錯愕,戛然而止,“……皇後娘娘要去哪裡?”
“出去透透氣,你彆跟著,。”
春兒正欲起身跟過去,腳步一下子就停住,聞言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她有些惆悵地看著夏倚照離開的方向,“我真笨,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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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倚照快步離開了營帳之中,從未有過像此刻一樣的堅定和迫切。
她本打算回宮再提起此事,在聽到春兒的那些解釋之後,怒火燒得她整個胸腔都疼,灼熱又痛苦。
春兒若是直接在她麵前炫耀宋寒時已經移情彆戀,都比她方才那些話要好得多。
她最惡心的便是——他既然表現出那般愛她,又為何要與彆的女人這般癡纏曖昧!
她現在就要去找宋寒時,她要跟他和離。
她隻想做她的將軍,不願意再當這個破皇後。
營帳外。
夏倚照頓住了腳步。
帳子上倒映出兩個人影,她分辨出是宋寒時與衛城,應當是在商討要事。
她在賬外等待片刻,裡麵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衛城掀開簾子出來,望見是夏倚照立在外頭,這才放下戒備,眼中似有點點笑意與歡喜,“皇上,是皇後娘娘。”
宋寒時沉頓片刻,似是有些微詫。
衛城笑了笑,“今夜末將還是去與那些小蘿卜頭們去擠一擠,皇後娘娘留在皇上這罷!”
他離開後,宋寒時便走到了夏倚照麵前,牽起了她的手,蹙眉,“怎麼這般涼?”
夏倚照徑直將手抽出,目光淡淡看著他,在月光下清冷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宋寒時望著她冷若冰霜的眉眼,語氣緩緩沉了下來,“阿照……”
夏倚照打斷他,“臣妾有話想和皇上說。”
“……必須說嗎?”
“必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