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這半個月過得很滋潤。
身為魔將,又跟著這個修真界最可怕的反派,本以為生活會多麼血腥動蕩,但其實白真真他們並不是成天打打殺殺。
有任務了就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沒任務了隨便想乾嘛乾嘛。
白真真起初隻是窩在自己的洞府裡,敷敷麵膜,吃吃烤肉,大寫的鹹魚癱。實在無聊了,就讓手下小妖們尋幾本這個世界的法術道書來看,熟悉熟悉各項技能,免得某天出勤時一不小心被誰拍死。
等到後來膽子大了,白真真也就跟其他魔將魔修們熟絡起來。這種熟絡的方式具體表現在——一起出門喝酒,一起出門吃肉,以及一起出門泡澡。
白真真合理懷疑,如果修真/世界有遊戲和網吧,他們說不定還會經常一起網吧五連坐。
“你們平時就做這些?”這麼平靜祥和?居然連個圍場狩獵的情節都沒有?
“不然呢?在戰場上殺得還不夠,回家還想捏爆人狗頭?”
白真真想了想,也是。那些尋求刺激的獵殺,不都是盛世太平的公子哥兒折騰出來的玩意兒?真正經曆過殘酷殺戮的人,誰不想自在一點,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白真真是自在了,跟在她屁股後頭的黑團可被氣到了。
“無能!蠢材!廢物!”回到伏龍城彙報工作的黑團先來了個憤怒三連。相比之下,居於高位的魔尊卻是一臉淡漠,平靜如水。
“你就不生氣?”
“有什麼可氣的。”
黑團被他堵了一下,更氣了:“那群廢物就這麼在你眼皮子底下吃吃喝喝,遊手好閒啊!!難怪前陣子打擎天堡打了那麼久都沒攻下來,我還以為是人界那群雜魚變厲害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黑團氣得呼哧呼哧,周身輕飄飄的黑氣全數炸開:“若是在以前,憑我一己之力,就能帶著小妖們踏平擎天堡!”
魔尊沒說話。
他手下魔將眾多,嗜血凶殘的有,追隨他隻求自保的也有,他不可能逼著每個人都像黑團一樣。
龍炎金猊,全天下也僅此一隻。
魔尊等著它發泄地差不多了,才問:“白真真呢?”
黑團從鼻子裡噴出一團氣,帶出點火星:“哼,還能怎樣?當然是和那群沒用的廢物廝混在一起。”
每日每夜,不是吃喝就是泡澡,瞧它用來專門記錄的小本子,現在上麵都寫了些啥!
“是嗎。”魔尊若有所思。
憑白真真的修為道行,自然覺察不出黑團的氣息。那麼她按捺了半個多月都遲遲沒有動作,究竟是心機深沉城府極深,還是隻是單純的…………蠢?
第一次穿越、隻是認真且慫害怕出錯的白真真打了個噴嚏:誰?誰在罵我?
“所以,你還要我繼續監視她?”黑團問道。
在它看來,白真真這條蛇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監視她無異於浪費時間。當然了,如果魔尊執意要它繼續跟著,它也會老實照做。不過這次,它會給白真真一點小小的教訓。
捉弄小妖這種事,它還是很拿手的。
魔尊似乎知道它內心的想法,沒有反對:“繼續。但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
黑團心領神會:“我知道。”
兩人在涼亭裡說話,有魔修前來報信。人到了,不敢上前,隔出老遠老老實實地站著,隻等著魔尊發現,召他過去。
他這麼想著,下一秒,魔尊已經無聲飄到他麵前,肩上是傳說中的上古凶獸龍炎金猊。
黑團一雙金色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前來報信的魔修,嘴一咧,露出鋒利獠牙,魔修當場就跪了下去:“尊上!”
魔尊不動聲色地看了黑團一眼,黑團撇撇嘴,收了獠牙。
“說吧,什麼事?”
報信的魔修穩了穩心神,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雙手遞上:“赤、赤蠍族屢次侵擾我蝶族,還請尊上替我們做主。”他驚魂未定,說話還有點顫巍巍的。
魔尊接過信箋,慢慢展開。黑團就在他肩頭,信箋上寫的內容儘收眼底。
“赤蠍族果然不老實了。”黑團道。
它伸著腦袋,還想再看看後麵寫了些什麼,平整的信紙就被魔尊揉碎在手裡,嘭的一聲輕響,被黑色火焰點燃,燒得連灰也不剩。
黑團看了魔尊一眼,眯起眼睛,蹭著他的脖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赤蠍一族,怕是要被自己作死咯。
***
聽聞赤蠍族一事的不止是魔尊與黑團,白真真也知道了。
此時,她與往常一樣,和眾魔將魔修們在河床上搭了個浮棚,準備納涼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