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翼雕在白真真的指示下落在北山山頭,衛思青披上九尾狐裘先從雕身上跳了下來。
北山上夾雜著雪花的山風猛地一吹,差點兒沒把他的頭給吹掉。好在有白真真剛給他吃下的薑糖糕作緩衝,靈力加速運轉,衛思青很快就從凍僵的狀態緩和過來。
他忙把狐裘上配套的帽子給戴上,衣領也拉高了些,轉身去扶身後的白真真。等到白真真安穩落地,再對著金翼雕恭敬一揖:“多謝雕兄。”
金翼雕不通人言,但感受到他人的情緒變化,於是也對著他嗷嗷鳴叫了兩聲。
白真真笑了笑,心想狐媚兒說得沒錯,這姓衛的小子還當真正直到有些傻裡傻氣。
“走吧。”白真真略微施動術法,抵擋周圍的寒意,先衛思青一步向前走去。
衛思青本來還有些擔心白真真能不能撐得住北山的冷,但見她走過雪地,腳步輕盈,幾乎沒留下任何腳印,心知她修為極高,也就打住了話頭,急急跟了上去。
北山上常年白雪皚皚,難辨方向,即便是生活在這裡的雕族,沒跟著族中長輩進過幾次山,也很容易迷失方向。不過這對於現在的白真真來說卻不成問題。她將神識鋪展開來,一直鋪滿了整座北山,很快便發現了山頂幾處靈氣充沛的地方。
冰魄雪蓮對於生長環境要求極高,不能沾染半點濁氣,更不能缺少半分靈氣。白真真神識之中冒起的星星點點的藍色光芒,意味著靈力流轉充盈的地點,應該就是冰魄雪蓮生長的地方。
她選定了一處距離他們最近的,帶著衛思青走了過去。
山路無聊,隻有呼呼的山風做伴,白真真隨口和衛思青聊起了家常。
“你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采冰魄雪蓮給你師父?”
衛思青點點頭。他並不如白真真那樣輕鬆自如,雙腳時不時地深陷在雪地裡,每每□□都要耗費一分力氣,因此有些氣喘:“是啊。師父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近來又舊疾複發,經常一咳就是一整夜,我聽著心疼,便想找點靈藥給師父治病。”
“我聽說冰魄雪蓮可祛百病,隻是因為生長在北山之巔,極難采摘,隻有北山雕族才弄得到,所以便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給師父采一朵。”
白真真感慨:“你對你師父可真好。”
衛思青難為情地擺擺手:“嗨,這算什麼啊!我師父待我如同親生父子,我小時候被人遺棄在街頭,是師父看我可憐把我撿回來,給我吃給我穿,又教我仙道術法,我才能有今天。他現在身子骨不如從前了,我當然應該好好照顧他。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白真真:“那你師父沒有彆人照顧嗎?比如說妻子、孩子?”
衛思青搖了搖頭:“沒有。師父好像有個意中人,隻是年輕時遇到一場災禍,不知是走散了還是故去了,那之後便沒有半點音訊。我師父尋她不到,也沒有再找良人,就這麼一直一個人過的。”
白真真:“你這師父,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衛思青:“可不是嘛!我師父,本事又高,相貌又不凡,便是仙盟裡的姑姑們都對他青眼有加。尤其是我那位齊姑姑,以前總會來給師父打點家務,可我師父為了他的意中人霍前輩,就是沒動半點心思,我都替他著急。直到前幾年,齊姑姑才死了心,嫁給了彆人。”
白真真在聽到“齊姑姑”的時候便放慢了腳步,衛思青悶著頭向前走,一不留神差點兒撞上她的後背。
“白前輩,你怎麼了?”
白真真看著衛思青,神情若有所思:“你的師父……姓衛?”
衛思青:“是啊,我是師父撿來的,隨他的姓。白前輩這麼問,莫非是認識我師父?”
白真真:“…………”思青思青,思念青璿,難道這就是天意?
她默然地不說話,衛思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正要開口詢問,山風倏地收緊,雪花淩亂地打在他的臉上,一股強勁的妖氣鋪麵而來。
“不好。”衛思青條件反射,立刻擋在白真真麵前,右手握上佩劍劍柄,“好霸道的妖氣。”他自修行以來,並不是沒碰到過這樣強大的妖,隻是那時還有師父在身旁,如今隻有他一人,倒不知道打不打得過。
山巔之上,洪鐘般地聲音響起,震落了滿山積雪。
“何人擅闖我雕族禁地!”
作者有話要說: 相似的副本,相似的味道,隻不過這次的大佬變成真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