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二合一)(2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4588 字 6個月前

誰知穆如歸忽地彈起,三兩下扯開了他的外袍。

夏朝生:“……”

夏朝生再次變成了小鵪鶉,勉強用翅膀遮住身體,隻露出微微顫抖的尾巴。

穆如歸專心致誌地撫弄著他的尾羽,修長的手指在羽毛見來回穿梭,直到懷裡的小鵪鶉哆嗦著舒展開翅膀,才再次握住他被淚水打濕的尾巴。

夏朝生渾身一僵,徹底失去了神誌。

直到下午,他才從榻上顫抖著爬下來,且看也不看穆如歸,裹著衣衫,踉踉蹌蹌地跑出了臥房。

穆如歸見夏花和秋蟬都跟了過去,便沒有擔心,誰料,掌燈時分,竟然聽到紅五前來稟告,說王妃帶著侍女們回侯府了。

“什麼時候回的侯府?”穆如歸手裡的書卷“啪”得一聲掉在了案上,“備馬,本王要去侯府!”

紅五連忙阻攔:“王爺,這個時辰您去侯府,不合禮數。”

“怎麼就不合禮數了?”穆如歸推開紅五,疾步走到門前,見他不動,眉宇間湧起了濃濃的煩躁,“還不快去備馬?”

紅五隻得跟上去,替穆如歸牽來了馬。

而溜回侯府的夏朝生剛用完晚膳,被裴夫人點著鼻子,無奈地教訓著。

裴夫人驟一聽到下人說,夏朝生從王府回來時,嚇了一跳。

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他單獨回侯府,難道是在王府受了氣?

裴夫人連忙跑去堂屋,拉著夏朝生從頭打量到腳,確認他連一根都發絲都沒少,才鬆了一口氣。

“你回侯府,可與王爺說過?”

夏朝生心虛地搖頭。

裴夫人早有所料,見他承認,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你呀!”

“娘,我……我就是想你了。”夏朝生難為情地解釋,“和王爺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裴夫人一語戳破了他的謊言,“你是為娘肚子裡蹦出來的一塊肉,為娘還能不知道你?”

裴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夏朝生的脖子上,心微微一跳。

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漏了陷,小聲嘀咕:“王爺待我很好,就是……就是有的時候太……”

夏朝生想到白日發生的事,耳根紅得滴血,話也說不下去了,就一個勁兒地嚷嚷著餓。

“娘,你讓我先用晚膳吧。”他軟著嗓子懇求,“我吃完就回去,還不成嗎?”

裴夫人拿他沒法子,嘴上指責夏朝生沒規矩,卻還是親自動手,做了他愛喝的湯來。

夏榮山聞訊趕來,態度與裴夫人截然不同。

“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鎮國侯大手一揮,放出了話,“侯府是生兒的家,王爺難道還不許他回家嗎?”

夏朝生一邊喝湯,一邊笑眯眯地點頭。

夏榮山越說越是激動,想起早前朝堂之上發生的事,唏噓不已:“那柴一鴻的女兒,原來想嫁給我們家生兒呢。”

笑意僵在夏朝生的嘴角。

他差點將嘴中的湯全噴出去。

裴夫人也驚詫地抬起了頭:“禦史大夫柴一鴻?……我記得,他膝下的確有一愛女,叫什麼來著?”

裴夫人目光落在了夏朝生身上。

他硬著頭皮答:“柴姝。”

“是啊,柴姝。”裴夫人用帕子輕輕擦著嘴,嘴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府中一大一小兩個侯爺猜不透其中的關巧,裴夫人還能猜不到嗎?

夏朝生偷偷溜回侯府,定是因為柴姝之事傳到了王爺耳中。

感情之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裴夫人知道,自己的生兒曾經將所有的感情傾注在一個不堪用的穆如期身上,如今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也不敢同王爺交心了。

裴夫人歎了口氣,沒去提醒夏朝生該如何和穆如歸相處。

兒孫自有兒孫福。

再者,她也挺樂意看著王爺吃癟,這兒婿,不比那個被廢黜的勞什子太子好多了?

再說夏朝生,聽父親說了一通,明明已經不心虛了,可用完晚膳,回到臥房後,注視著自己的床榻,心頭再次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他娘說得對。

就算真的要回侯府,也得提前和九叔說一聲。

可夏朝生轉念一想,怎麼說呢?

難道要說,自己不想白日宣淫,所以回侯府躲著?

這念頭剛一冒出來,他就滿麵通紅地捂住臉,不肯再細想了。

活了兩輩子,夏朝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原來……魚水之歡,有快樂也有苦惱。

這廂,他在榻上激動得滾來滾去,那邊,穆如歸勒緊韁繩,來到了侯府的院牆前。

……不久之前,夏朝生從院牆上跌進了他的懷抱。

紅五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王爺,您不會要……”

穆如歸乾脆利落地翻身下馬,打量著巍巍高牆,反問:“若是本王現在遞拜帖,鎮國侯會如何?”

紅五老實作答:“侯爺怕是會將王爺的帖子扣下,第二日才給王妃瞧。”

穆如歸點了點頭,後退半步,單手勾著院牆,翻身躍了上去:“既然如此,本王不如自己尋機會見王妃。”

堂堂九王爺立在牆頭,扶著一枝早已枯敗的梅枝,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還免去許多不必要的禮數。”

“可是……”紅五還欲再說些什麼,穆如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懊惱地跺著腳,在□□跟上去和離開之間,猶豫不決。

寂靜的夜裡忽地傳來打更聲。

紅五不得已牽住了韁繩,在守夜的侍衛發現自己以前,急匆匆地離開了。

翻過院牆的穆如歸,輕車熟路地穿過了花園,很快就尋到了夏朝生的窗下。

他本欲偷偷潛進去,卻沒想到夏朝生的屋裡還點著燈。

穆如歸躊躇片刻,雖然心中好奇如貓抓,依舊沒有偷偷將窗戶推開。

但他耳力遠非常人可比,敏銳地捕捉到了細微的咀嚼聲。

“小侯爺,您怎麼在榻上吃甜糕?”回了侯府,夏花對夏朝生的稱呼自然而然地變了回來,聲音裡還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氣惱,“那是奴婢準備明日帶回王府的,您現在吃了,回去吃什麼?”

夏朝生的腮幫子塞滿了,含混道:“你再做嘛。”

“奴婢是可以做,可做這些的食材,奴婢要跑好幾個地方買呢。”

“好夏花,等回了王府,我讓紅五幫你跑腿。”

“小侯爺說得輕巧。”夏花歎了口氣,似乎將什麼東西收了起來,“但是夫人囑咐過,小侯爺的身子不易多吃甜糕,剩下的這些,奴婢先替您收起來了。”

夏朝生不滿地哼了一聲。

夏花再次搬出裴夫人:“夫人方才還問我,小侯爺在王府時,有沒有保重身體……”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夏朝生心虛地嘀咕:“九叔也沒讓我吃很多甜糕啊。”

“在王府時,小侯爺的確沒吃很多甜糕。”夏花忍笑道,“但那是因為王爺什麼好吃的,都給您找來了。您在王府,可不稀罕奴婢親手做的甜糕。”

夏朝生再次陷入了沉默。

穆如歸待他,的確好。

好到他要天上的月亮,穆如歸都願意為他去摘。

夏朝生咀嚼著甜糕,發現自己的心裡空了一塊,呼啦啦地漏著風。

“我想回王府。”他低聲喃喃。

夏花起先沒聽清:“小侯爺,您說什麼?”

“我……我想回王府。”

“小侯爺!”夏花驚著了,“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辰了,就算您想回侯府,侯爺和夫人也不會同意啊!”

夏朝生也知道自己沒法離開侯府,抱著被褥發起呆:“夏花,你說,九叔知道我回侯府了,會生氣嗎?”

他想問的,其實是九叔會不會尋到侯府來,但是細想起來,他便知道,那……似乎太不合禮數了。

先不說半夜遞拜帖,他爹會不會生氣,就算穆如歸再行為乖張,怕也做不出這樣的舉動。

“罷了,把燈吹熄了吧。”夏朝生失落地垂下眼簾,蜷縮在床上,抱緊了自己的被褥。

夏花依次吹熄了臥房中的燭火。

屋內最後隻剩下榻前的暖爐散發出的,微弱又溫暖的橙黃色的光。

夏朝生盯著火星看了會兒,無端覺得冷。

他的身子比起以前,其實已經大好了,但他就是覺得冷。

沒有穆如歸,他怎麼都冷。

夏朝生心裡泛起一絲悔意,將臉埋在錦被裡,憋悶地吐出一口氣。

明日一早就回王府。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風裡多了輕輕的腳步聲。

夏朝生以為是夏花,並沒有睜眼,直到嘴被粗糲的大手捂住,他才慌慌張張地掙紮起來。

“朝生,是我。”

灼熱滾燙的呼吸徘徊在夏朝生的耳畔,高大的身影借著夜色,向他籠罩過來。

是九叔。

夏朝生的眼睛亮了,非但不掙紮,還主動伸手摟住的穆如歸的脖子。

“九叔。”他激動得直往穆如歸的懷裡拱,“我爹……我爹竟然放你進來了?”

穆如歸聞言,身子微僵。

夏朝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猛地抬起頭:“九叔……”

“翻/牆。”穆如歸的唇就壓在他的耳垂上,說出口的話像翻湧的潮,“我……等不及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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