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二合一)(1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4462 字 6個月前

書房裡不僅有穆如歸,還有剛找到穆如歸的秦軒朗。

夏朝生風風火火地衝進去,又尷尷尬尬地站在了原地。

“朝生?”穆如歸嚇了一跳,快步走到他身邊,見他額角布滿細密的汗珠,心都懸了起來,“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

夏朝生原本心裡還有幾分不確定,現在瞧見九叔緊張的神情,是徹底明白了。

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穆如歸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

“沒有。”夏朝生將到嘴的笑意咽回去,覷著穆如歸如臨大敵的神情,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晚膳想用什麼罷了。”

穆如歸暗自鬆了一口氣:“聽你的罷……隻是太酸的就不要用了。”

“為什麼啊?”他故意反問。

穆如歸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不自然的神態。

想來,讓直來直去的九王爺騙自己的王妃,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夏朝生憋著笑,挨在穆如歸身前,催促道:“九叔……”

“牙疼。”穆如歸絞儘腦汁,隻想出這麼一個借口,“還是不要多食為好。”

他拖長嗓音“哦”了一聲,心滿意足地轉身走了。

一直安靜站著的秦軒朗,琢磨了片刻,拱手賀喜:“恭喜王爺。”

穆如歸將目光從夏朝生走遠的背影上收回來,眼底湧起零星的笑意。

秦軒朗又道:“我觀王妃,乃豁達之人,王爺為何要隱瞞王妃已有身孕的消息呢?”

“朝生自是豁達。”穆如歸頓了頓,冷峻的眉眼間,浮現出淡淡的無奈,“可一來,皇兄忌憚於我,若是他知曉朝生腹中有了我的骨肉,恐會生出加害之心,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來……玄天觀的天坤道人擔心朝生大悲大喜,於自身不利,勸我稍加隱瞞。”

秦軒朗恍然大悟:“王爺說得是……隻是,為何連天坤道人都建議隱瞞呢?”

穆如歸眼底閃過一道憂慮:“天坤道人從無虛言。”

不用秦軒朗說,穆如歸自是想到了這一點。

按照天坤道人不著調的性子,怕是更想瞧見夏朝生得知自己有孕,驚慌失措的模樣。

如今卻叮囑要隱瞞,怕是另有深意。

穆如歸的煩

憂與夏朝生無關。

他心情極好地溜達回臥房,睡也睡不著了,便坐在窗台下,眺望停在桃樹枝頭的鳥雀。

“王妃,小心凍著。”秋蟬將窗戶微微合攏,跪坐在一旁,替他倒了一盞溫水,“春日裡的風一會兒冷,一會兒暖,要真是病了,那可就不好了。”

“的確不好。”夏朝生的目光還停留在鳥身上,見它將頭埋進翅膀,窸窸窣窣地梳理羽毛,才收回視線,無聲地歎息,“怕是往後好久,都要不好了。”

秋蟬被夏朝生的語氣嚇得發毛:“王妃說什麼呢?不吉利的話,呸了罷!”

“呸什麼呸,在王妃麵前沒個正行。”從屋外走來的夏花隻聽見了秋蟬後麵的話,沒好氣地蹙眉,“若是讓外人聽見,還要笑話咱們侯府沒規矩呢。”

秋蟬吐了吐舌頭,悄聲嘀咕:“外人聽見,也不會說咱們侯府沒規矩,隻會說王府沒規矩呀。”

夏花一愣:“你……”

夏朝生就坐在一旁笑。

他生得好看,笑起來也好看,夏花幾欲發作,對上他的臉,就不好意思了,最後跺了跺腳,也跪坐在窗下,頂替秋蟬,為夏朝生斟茶。

夏花斟的是用於調理身體的花茶,由天坤道人親自調配,前幾日,偷偷送入了王府。

夏朝生安靜地瞧了片刻,繼而語出驚人:“我腹中有王爺骨肉之事,爹娘知道嗎?”

秋蟬起先沒回過神,大咧咧地搖頭:“王爺說您的身子還未徹底調理好,暫且不讓咱們……”

她的話被夏花的驚叫打斷:“王妃!”

秋蟬也後知後覺地驚叫起來:“王妃!”

夏朝生好笑地望著自己的侍女:“怎麼了,很難猜嗎?”

夏花和秋蟬對視一眼,皆不敢說話。

不是她們不想說,而是穆如歸先前特意叮囑過,誰也不能將王妃有孕的事透露出去。

她們就算親眼瞧見了穆如歸對待夏朝生的態度,內心深處依舊彌漫著濃濃的恐懼,所以當真一字不敢透露。

“王妃,您是怎麼……知道的啊?”夏花猶猶豫豫地詢問。

“這有何難?”夏朝生歎了口氣,示意秋蟬將擱在榻上的書簡拿來,“王爺本就不是善於隱藏之人,他對我的態度那麼奇怪,我當然要懷疑

。”

夏花和秋蟬偷偷對視一眼,各自腹誹不已。

……原來是王爺那裡露出了馬腳。

“加上最近的膳食……”夏朝生接過秋蟬遞來的書簡,將其卷成一卷,輕輕敲侍女的頭,“我能猜不到嗎?”

秋蟬笑著縮起脖子:“王妃說得是,是奴婢表現得太明顯了。”

夏花則想得更深遠一些:“既然王妃已經知道,王爺那邊……”

“不必告訴他。”夏朝生望著開口的夏花,輕輕一笑,“他不想我知道,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又何必讓他憂心呢?”

夏朝生垂下眼簾,將書簡攤開在膝頭。

明媚的春光在書簡上流淌,而他想起了先前在金山上被天坤道人診脈之事。

九叔應該就是那時,知道他腹中有了孩子吧?

夏朝生的睫毛微微一顫。

他不信九叔會故意隱瞞自己,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天坤道人讓九叔隱瞞他懷有身孕之事。

可是為什麼呢?

夏朝生托著下巴,接過秋蟬遞來的茶盞,凝神思索。

他若是知道了自己有孕之事,必定會告知侯府,再然後……天下皆知。

“唉。”夏朝生苦惱地捏了捏眉心。

“王妃,可是不願……”夏花擔憂地望著他。

“若是旁人,我定然不願。”他搖頭,“可是若是為了九叔……你們知道我的選擇。”

夏花自然知道夏朝生的選擇,但是聽他親口說,還是鬆了一口氣。

“我隻是覺得,這樣的日子難熬罷了。”夏朝生神情陰鬱,“我懷有身孕,為了不讓梁王生疑,還要隱忍,而九叔,不知這樣過了多少年,定比我更難受。”

單說那些在嘉興關的歲月,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更不必說,還要時不時提防梁王的忌憚,夏朝生光是想想,就想衝到金鑾殿前,為九叔鳴不平。

“王妃不必憂心。”夏花見他神情有異,連忙輕聲提醒,“王爺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自然也能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夏朝生“嗯”了一聲,將書簡再次舉起,認認真真看起來。

*

五皇子府前,門口羅雀。

自梁王親口說,穆如旭與皇位無緣後,除了跟隨其多年的謀士,牆頭草全部一哄而散。

穆如旭終於明白,昔日皇

兄為何要借酒消愁。

因為,當他坐在空蕩蕩的府邸中,望著觸手可及的皇城,心如死灰的時候,隻有酒能撫平心緒。

但是穆如旭不是穆如期,他勉強守住了一絲清醒,堅持到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

可是一連幾天,都無人打聽出有用的消息。

穆如旭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眼底布滿血絲,理智搖搖欲墜,距離崩潰,隻有一線之隔。

“殿下,屬下沒能打探出消息。”

“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沒有呢?!”穆如旭用手狠狠地錘著桌子,喃喃自語,“如果沒有,父皇為何厭棄我?如果沒有,父皇為何要特意提我的母妃?”

“殿下,宮中之事……我等實在難以探查,除非能尋到當年舊人,或許能尋到一絲線索。”

“當年之人?”穆如旭咬牙,“母妃故去時,我尚且在繈褓之中,不久就被父皇寄養在了寧妃宮中,今日再去尋,難於上青天。”

“殿下,再難也要試試啊!”

“罷了,去試試吧。”穆如旭不抱希望地擺手,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茫然,“如若不然,大抵就是父皇不喜歡我吧。”

又過一日,前去探聽消息的人回來了。

“可探查出什麼不對的地方?”穆如旭撐著最後一絲希冀,艱難地詢問,“我的母妃,當年到底犯了什麼錯?”

“回殿下的話,屬下……屬下並未尋到當年的舊人,但……但是……”

“彆廢話,快說!”穆如旭的額角蹦出了青筋,失手將桌上的茶盞打碎。

但是,誰也不關心跌落在地上的茶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暗衛身上。

暗衛微垂著頭,一字一頓道:“回殿下的話,屬下追查了幾個娘娘身邊的舊人。其中有兩人,已於三年前故去,還有三人,屬下探查到,他們在嘉興關失去了蹤跡。”

“嘉興關?”謀士們倒吸一口涼氣。

有人立刻猜測:“難不成和九王爺有關?”

“九王爺統帥玄甲鐵騎,難說,他會不會有不臣之心!”

當然,也有謀士持不同意見:“與嘉興關有關,也不一定與九王爺有關。嘉興關乃我大梁邊陲,麗妃娘娘身邊的故人如若想離開大梁,經過嘉興關也沒什麼稀奇。

忽然,有一道不甚自信的聲音從人群中冒出來:“可是……他們為什麼都要從嘉興關離開大梁呢?”

滿室寂靜。

開口的,是個年輕的門客,他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自己的臉上,登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我……我的意思是,從嘉興關出去,隻能……隻能到幽雲十六洲。誰不知道幽雲十六洲各處都是狄人?狄人凶狠狡詐,與大梁交惡多年,娘娘……娘娘身邊的舊人若真是隻想離開大梁,肯定……肯定有彆的選擇啊!”

年輕的門客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理,直到被幾個謀士嗬斥住,才訕訕閉嘴。

而那幾個謀士,驚駭的神情已經抑製不住了。

年輕的門客根本不知道,自己猜出了什麼。

如若麗妃娘娘身邊的舊人在離開大梁後,毫不猶豫地回到了幽雲十六洲,那麼就意味著,他們很可能都是狄人。

宮中後妃身邊有如此多的狄人,又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麗妃娘娘很可能也是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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