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危險(2 / 2)

“就算是,也應該是玄幻、仙俠,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空送物?”

話題瞬間就歪了。

鹿幼歌聞言,知道得不到重要的線索了,沒什麼興趣地扭頭看監控。

她發現在音樂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圖書館那群玩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她的視線落在玩家裡的某一個身上,眸色幽深。

*

圖書館一樓,平頭被人圍在中間。

之前有同學在查監控數人頭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人,多的一個就是平頭。

鹿幼歌當時在熊搭他們出現的時候,除了安排好體委他們,還跟平頭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學生們,一個是在玩家裡當臥底。

平頭選擇了前者。

體委他們也是知道平頭的去向的,所以當時有人問怎麼多了一個人,他開口打岔,將話題揭了過去。

至於為什麼跟熊搭這群人相遇,是因為熊搭他們慌不擇路跑去圖書館的路上,遇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了的平頭。

熊搭順手將人帶上了,一進圖書館,熊搭立刻給昏迷不醒的平頭灌了藥。

藥剛灌進去,就聽到了樓外的音樂聲,剛剛死裡逃生的玩家們此時就像是驚弓之鳥,在聲音響起來的瞬間,驚恐非凡。

【全區廣播:Boss午餐午休時間開始,午餐午休時間內,任何玩家不得在特殊區域內靠近Boss,影響Boss身心健康成長。】

玩家們:“……”

一種植物不知如何吐露,踏馬的有病吧?

還他媽健康?成長?

一群殺人如麻的Boss健康成長個屁!

就在這個時候,平頭睜眼坐起來了,還沒開始接受盤問,張嘴就哭,眼神又恨又怕,“我兩個兄弟,被一個女Boss搞死了!”

熊搭剛從廣播裡回過神,見狀蹲下身,平視著他,對他安撫地笑了笑,猛地一巴掌打過去,溫和道:“冷靜了嗎?”

這一巴掌沒留餘地,平頭直接被掄在地上,他的手及時撐著地,才沒讓臉著地,但臉也沒好哪去,血紅的五個手指印印在上麵,看著就疼。

他歪著嘴,嘴裡咕咕糊糊的,一張嘴,掉出來半顆牙來。

這一下子,其他人全都被震懾住了,原本因為受傷哀叫的玩家,此刻全都閉上了嘴。

“冷靜了嗎?”

熊搭似乎非常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平頭原本隻掉了點眼淚,現在疼得眼淚鼻涕全下來了,聽到問話,也不敢哭,直點頭,生怕再挨一下。

“那就說說,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吧。”熊搭就地坐在他對麵,溫和說道,“我不喜歡被人欺騙。”說到欺騙的時候,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

平頭被嚇到了,老老實實捂著臉從頭說,“我們三個跟你們分開之後就遇到了一群學生,他們見到我們就跑,人太多了,跑得又散。我們追不了所有的,就選了兩個追上去。”

“等等。”熊搭看向他,“我說了,我不喜歡欺騙,你確定他們看到你們就跑了?”

“對。”平頭畏縮地縮了縮肩膀,“如果不是他們見到我們就跑,我們也不會在明知道副本隻有Boss,沒有NPC的情況下,就這麼追上去。”

合情合理,熊搭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是道:“繼續。”

平頭神色沒有變化,依然畏縮地捂著半邊臉,“之後我們遇到了……”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恐懼跟恨意,“一個女Boss。”

這話一出來,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連忙問女Boss什麼模樣。

“長得可愛,聲音很軟。”平頭神色有些恍惚,“我們以為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Boss,甚至比不上我們盯著的兩個學生Boss,可是沒想到——她一出手,就乾掉了老大跟老二。”

“是她?”玩家露出狐疑的神情,“不會吧?她不是送線索的嗎?而且她長得跟個娃娃似的,做什麼都嬌嬌弱弱的,能……”能乾掉兩個中級玩家?

玩家後麵沒說出來,他們自己心裡也明白在副本裡不能以貌取人。可問題是,這Boss如果真的是假裝的,也太能裝了吧?

最重要的是,能出手乾掉兩個中級玩家,有那個必要假裝嗎?

這麼想得玩家都是些仍然相信鹿幼歌鬼話的初級玩家,畢竟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鹿幼歌的故事。

至於跟著人去教學樓?這不是熊搭的意思嗎?

在教學樓衛生間遇到了危險?那肯定是書裡的怪物出來了啊!

跟那個送線索的可愛女學生,又有什麼關係呢?

唯二猜到鹿幼歌有問題的柳思跟熊搭,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柳思沒有熊搭這麼穩得住,她聽到出手乾掉兩個中級玩家,麵上就有些慌張了,也顧不得熊搭,直接越過他問平頭,“她怎麼動手的?你為什麼沒事?”

因為平頭三個的綁定組隊,他們在中初級玩家裡算是小有名氣,大家對他們的具體信息不知道,但有一點是知道的,老大主攻老二防禦老三沒什麼用。

這不是諷刺,老三能夠在隊伍裡,純粹是因為綁定道具是他的。

所以柳思第一時間驚恐鹿幼歌的恐怖,隨後就開始懷疑,老大老二都死了,平頭為什麼沒事?

“我,我不知道啊。”平頭茫然地看向其他人,“我們看到了那個女Boss,老大跟老二衝過去,那裡都是霧,我,我看不到,所以,就……慢了一步。”

他這話出來,其他人露出恍然,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鄙視,什麼慢了一步,估計是害怕了,沒膽子追上去。

“然後,然後我聽到一聲慘叫,我的可視物道具正好那瞬間能看到了。他們,他們都死了!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我轉身跑了,後來聽到了什麼叫聲,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暈倒了。”

“叫聲?”有玩家剛想問什麼叫聲,腦子裡靈光一閃,“是不是嬰兒的哭聲?!”

平頭聞言瞪著眼睛,“你,你們怎麼知道?”

“那你看到什麼嗎?!昏迷前有沒有看到什麼?!”玩家慌忙問道。

“沒,沒有。”平頭眼神躲閃,“我,我什麼都沒看到,隻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話音剛落,平頭的太陽.穴位置抵槍口,那是一把透明的手.槍,透明的槍身裡能清楚地看到,在儲存子彈的位置裡有一個血紅的子.彈。

“我不喜歡欺騙。”熊搭說著打開保險,哢得一聲清脆,震得平頭心臟一跳。

“我,我沒有撒謊。”平頭眼神望著地麵,不自主地滾了滾喉嚨,“真,真的。”

“看著我。”熊搭語氣不變。

平頭顫顫巍巍地抬頭看著熊搭的眼睛。

熊搭:“再說一遍。”

“我,沒看到什麼東西。”平頭沒有一絲心虛。

可不是嗎?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隻不過隱瞞了一些“細枝末節”罷了。這也是鹿幼歌的意思,原本平頭想配合鹿幼歌的故事,添油加醋編織億點細節,但是鹿幼歌直接給Pass了。

她從平頭知道了道具後,就認為撒謊是最不可取的,萬一有道具能夠檢測出玩家是否撒謊呢?

就算沒有道具,她不認為平頭能在熊搭麵前信口雌黃,平頭在熊搭麵前能自然地說出隱瞞過細節的實話,就已經是超出她的估算了。

當然,就算平頭失敗了也沒所謂,反正她什麼都沒透露給平頭,平頭最多知道她們有多少人、有監控這兩點。

他甚至不知道他們都是普通高中生,畢竟他打心眼裡覺得鹿幼歌是個魔鬼呢。

熊搭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確實沒撒謊,可能隱瞞了點什麼自以為很重要的信息,這沒什麼,誰都會隱瞞,“你說他們連屍體都沒能留下來?”他說話間,將槍收了起來。

平頭猛地鬆了一口氣,明明是熊搭差點殺了他,心裡對鹿幼歌更為恐懼。

還好,還好,還好聽了鹿幼歌的,不然真撒謊了,他肯定頂不住,就要被自己人一槍給崩了。

完全沒想過,他之所以會有現在的危險,都是拜誰所賜。

“對,我看到他們的屍體在霧氣裡消失了!”平頭說話間,神情有恐懼有迷茫唯獨沒有傷心。

這很正常,進入在遊戲裡的玩家,大多都是沒什麼道德的。

經過玩家的摸索,發現參與遊戲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自己與遊戲交易;一種是被當做籌碼,被彆人賣進來。

前者是為了自己的**,大多是不顧生死的賭徒;後者隻能拿自己所有人當做籌碼,也就是說被賣進來的要麼是奴隸,要麼是子孫後代。

直白來說就是:長輩為了自己的願望,把自己的孩子賣進遊戲,這種情況下實現的是長輩的願望,“孩子”是打白工的,能得到的隻有副本裡的道具。

“孩子”裡可能有善良的,但是這種一般輪不到幾輪就永遠留在副本裡了。

遊戲裡危險的不僅是副本本身,還有身邊的玩家。

副本允許玩家間的鬥爭。

平頭的表現或許在遊戲外顯得冷血,在遊戲裡卻是最正常不過的。他之前之所以崩潰,也不是因為兩個同伴死亡本身,而且對自己接下來命運的崩潰。

根據他們的研究,綁定道具同生同死,兩個同伴都死了,他不知道能活多久,Boss又這麼凶殘。

以為死定了,才會崩潰了。

“屍體都消失在霧氣裡?”柳思看向熊搭,卻見熊搭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之前他們有人看到最後隔間有人,推開隔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綠豆眼的屍體。

當時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是否死了,因為他的屍體在那個時候還是豐滿的、血量充足的、沒有什麼損壞的,甚至看起來麵色紅潤,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所以他們不敢肯定對方是否真的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可就在下一秒,綠豆眼整個人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不停地往外漏“氣”。他的身體往外呲濺血液,整個場景驚悚至極。

更恐怖的是,在這個過程“漏氣”中——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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