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有些焦躁,它同樣在忍耐壓製,才沒有讓自己把尾巴甩到前麵,用鼻子去蹭一蹭雨,用嘴巴去咬一咬魚。
好在,他們還能忍耐。
能夠忍耐就說明他們依然保持著人的本性,而不是被動物本能控製,成為毫無人性的動物。
能夠忍耐,就是[他]而不是[它]。
魚、貓跟豬一樣,他們都在發現自己變成動物之後,有瞬間的驚慌,然後開始思索到底是什麼樣的契機讓他們變成了動物。
可是跟豬的情況一樣,他們都沒有想出來,有特殊的突發事件,能夠讓他們變成動物。
隻有一次玩家內部進行的一次衝突。
可這是玩家們自己的內鬥,怎麼也不應該會引起這種變化。
難道說副本中有一條隱形的規則,就是在城堡中,玩家之間不能夠相互毆打?
隻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現在的情況。
貓思索間不由得。舔舐了一口魚鱗,被魚用尾巴啪的一下打在臉上,立刻老老實實地將尾巴甩到了身後。
相對而言,豬反而是最脫離動物本能的,它跑得非常快,而且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而他們看來,小醜受到的控製最為嚴重,多可憐啊,都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了,成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控的可憐小醜——
“喵嗚!”貓突然尖銳地叫了一聲,焦急地用爪子扯著豬的耳朵往身後轉。
豬立刻轉過身,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死命地狂奔著,豬的耳朵在奔跑的過程中不斷地撲扇,跟風中搖曳著的雙馬尾似的。
站在脊背上的貓,不得不用前爪子去抓著他的耳朵,才能讓自己不被甩下去。
貓剛剛感受到了前方鹿幼歌的氣息。
豬在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鹿幼歌的身影,從前方緩緩與他相對而來,所以他才這麼快的反應過來,迅速地轉了個方向。
原來可憐的不是小醜!是被小醜追殺的他們!
三人一想到那鍋兔肉,就不寒而栗,小醜竟是他們自己,噫嗚嗚噫。
……
豬跑了一會兒,發現小醜沒有追上來,可是他在換了方向之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走廊整體上,會不會是個圓。
走廊的兩邊雖然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房間,但是這些房間全部被鎖住了,也就是說兩邊相當於就是牆壁。
走廊隻有前後兩個方向,真如果是一個巨大的語言,他們在奔跑中能夠感受到弧度嗎?
如果不是圓,為什麼應該在他們後麵的鹿幼歌,會出現在他們的前麵?
雖然這個問題貓也想到了,他豎起貓瞳盯著前方,企圖看出什麼弧度出來。
又跑了大概二十分鐘,視野儘頭出現了鹿幼歌道背影。
三人:“mmp”
前方,鹿幼歌用刀劃拉著牆壁,而牆壁上卻絲毫沒有留下痕跡,她哼著不成調子的小曲,一蹦一跳地往前走,突然——
“又見麵了~”
鹿幼歌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回頭笑著說道。
三個玩家此時也明白這個走廊,就他媽是個圓,明白無論怎麼逃跑都要麵對。
而且他們越是拖到後麵,奔跑的時間越久,他們的體力消耗的越快,成為板上肉的可能性就越大。
明白這一點後,他們就不再猶豫,貓甩掉他尾巴上的魚,尾巴上卷起一個魚形的炮/彈,朝著前方甩過去。甩過去的瞬間,卷起來地上的魚,被豬帶著後退拉開了十來米的距離。
鹿幼歌大笑著,用針/頭三秒開了旁邊的們,迅速鑽進去,關上門。
“砰——”
門外響起了劇烈的炸裂聲,鹿幼歌的耳朵嗡鳴著幾乎聽不到東西,然後她感覺到了小腿上的疼痛。
鹿幼歌低頭看過去,一隻兔子正趴在她的腳背上,扒著她的腳踝,撕咬她的小腿,短短時間內,藍色的校服褲撕咬開一個口子,血肉被它咬下來,混著布料咀嚼著。
這隻兔子跟之前被她煮了的那隻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
這隻兔子的毛發,是紅色的。
是那種非常臟的紅色,看起來就有一股味道的那種紅。
兔子的兩隻前爪還扒拉在鹿幼歌的腳腕上,房間裡隻有它的咀嚼聲。
鹿幼歌彎下腰,靠近了兔子。
兔子都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咀嚼著,似乎咀嚼吞下去一部分混著布料的血肉,嘴巴騰出來空隙,它又準備咬上去。
在兔子咬上去的瞬間,鹿幼歌的刀順著它的頭蓋骨直直插下去,兔子瞬間就失去了生命體征,但因為刀插在它的頭蓋骨裡,所以兔子仍然直挺挺地在那。
鹿幼歌提著刀將兔子提到眼前,兔子的嘴巴上殘留著她小腿的肉渣混著染成紅色的布料,除此之外,兔子身上,尤其是嘴巴裡有一股濃烈的腐爛味。
這隻兔子是吃肉長大的,而且不刷牙!
鹿幼歌嫌棄地拔掉刀,把刀在兔子的身體上來回摩擦,直到上麵的血液不再滴落。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糖果,剝了糖紙塞進嘴巴裡,然後環顧這個房間,房間不大,臭味不小,到處是兔子的粑粑跟黃色的痕跡。
盛著水的瓷碗也非常的臟,裡麵的水渾濁又有稻草杆。
鹿幼歌咬碎糖果,出去了。
離開房間後,地上有廢棄的空彈殼,牆壁跟地麵上卻毫發無損,就好像地上這個廢棄的空彈殼,不是自己在這裡炸開成了空彈殼,而是被人扔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空彈殼了。
鹿幼歌笑著在牆壁上刮著,蹦跳著往前繼續走。被刀刮過的牆壁,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她哼著小曲走到了之前豬他們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在她兩手邊有兩個房間,鹿幼歌的刀來回在。兩個方向轉動著,用誇張的語調,說著幼稚的話,“點一點,選一選,選中誰——”
“砍掉誰!”
最後挑中了右手邊,她剛打開門,迎麵衝上來一隻紅毛兔子,張著嘴就往鹿幼歌身上跳,鹿幼歌禮尚往來提著刀對上去。
兔子沒了氣息,鹿幼歌懶得抬手,在門上將插在刀上的兔子刮下去,“哈嘍~”
她歪著頭掃視著室內,誇張地歎氣,“哎。”
“我們的朋友不在裡麵呢,”她低頭看著兔子,“是不是親愛的?”抬腳將兔子踹進房裡。
然後如法炮製地一連開了十來個房門,同樣地捅死了十來個撲上來吃飯的紅毛兔子。
等到她準備開下一個的時候,走廊視野儘頭站著一個西裝革履,帶著半麵麵具的仆人,他渾身顫抖著,“尊貴的客人,主人讓我帶您去參加晚宴。”
“哦?”鹿幼歌停下了手,看向仆人,語氣裡充滿遺憾,“已經烹飪好晚餐了嗎?”
仆人瑟縮著回答,“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加上,“尊貴的客人。”
“真是太可惜了。”鹿幼歌看著仆人,隨手打開了房門,這次沒有兔子再撲上來,她沒有轉頭看房間,蹦蹦跳跳地朝著仆人的方向過去。
到了仆人麵前的時候,她突然用刀撫摸著仆人臉上的麵具,“麵具,麵具。”
仆人僵直著,根本不敢動彈,那把刀上的血液還很新鮮。
“你身上有小兔子的味道呢,咦?你為什麼在發抖啊?”鹿幼歌哈哈大笑,似乎並沒有想要得到答案,她放下刀,“帶路啊。”
“是,是是是。”仆人惶恐不安地不斷鞠著躬,然後走在前麵帶路。
“我的禮物,煮好了嗎?”鹿幼歌突然問道。
仆人瞬間想到什麼,耳朵不受控製地竄出來,他仿佛再也控製不住,啪的一下,整套西裝失去支撐,軟趴趴地落在地上。
鹿幼歌隨手一抓,從西裝裡抓出來一隻兔子。
“饒了我!饒了我!”兔子驚恐地大叫。
“如果你尿了。”鹿幼歌突然語氣平靜,但在詭異的電音下,仍然顯得恐怖非常,“我就放乾你的血。”
“不讓你死去。”
“太凶了!太凶了!”
鹿幼歌麵前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看起來四不像:直立行走身體像是豬,不僅僅形態像,顏色也像,紅眼、兔嘴、鼠鼻、狗耳、貓尾……哦,說話時露出的那是獸牙。
她也沒見過,可能是狗、老虎、狼或者彆的動物吧。
圍著一個血腥巴拉的圍裙,手裡還拿著一個鐵勺子,看起來剛剛從廚房出來。
他一出現,立刻搶走了鹿幼歌手裡的兔子,惡狠狠地盯著鹿幼歌,“真是一位沒有禮貌的客人!如此的凶殘!殘暴!令人發指!”
鹿幼歌後退一步,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弓下腰部,“很高興見到你,我親愛的朋友。”她起身笑起來,“希望你喜歡我的禮物。”
說話間猛地上前,那把殺兔無數的刀,對準了四不像的脖頸。
“砰——”的一聲。
刀碎成了幾片。
“無禮!凶殘!殘暴!令人發指!”四不像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對於鹿幼歌的突然襲擊毫無反應。
“哎。”鹿幼歌歎息了一聲,隨後用那古怪的電音說道,“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喜歡我。”
另一隻手上的刀,刀尖冒著綠光,被她送進了四不像的小腹。
四不像僵硬地低頭看向小腹,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鹿幼歌,最後緩緩吐出一句“靠!”
然後僵直地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瞬間,四不像的腦子裡不甘心地,不斷想著這麼一句:
特碼你是這麼討人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啾咪啾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