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開撕(1 / 2)

重生黑化白蓮花 境遷 666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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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這片彆墅住宅區內有一處固定的快遞提取點,小件的有提取箱,大件的在一排提取箱旁邊的小屋子裡。

她進去小屋裡,把電話號碼報給坐在一堆快遞中間的大爺,大爺遙手一指立在門口一米來高的紙箱,感慨一聲,“閨女你買的啥玩意兒啊,死沉死沉的。”

“拿來玩的。”沈梔隨口道,她走過去拎了試試,還真是沉。

“嘖,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兒,天天的都不知道玩點什麼好了,網購都讓你們折騰出花來了。”大爺一聽她說是來拿那個的,早想到她拿不動,找了一捆粗繩出來在紙箱外麵給她打了個簡易的包裝,多剩下一截繩子還繞了個套手進去的環出來,“喏,拖著走吧,乾扛還不得給你這小身板扛壞了。”

沈梔簽收道過謝,拖著箱子往沈家的那幢小樓走。

也幸好離的不遠,沈梔拖了十多分鐘就進了院子大門,滿頭是汗地把箱子拖到她房間露台的窗戶下,她從雙肩背裡掏出小刀來割開繩子膠帶,拆包裝,架梯子。

沈梔站在樓下往上看,她當時怕高度不夠特意買的店裡最大規格款的折疊梯,直梯完全打開有七米多高,現在差兩格沒打開架好剛夠上露台外麵一圈的圍欄。

沈梔把東西裝回包裡背好,開始往上爬。

爬上去翻過欄杆,走時打開鎖扣的窗戶從外麵一拉就開,沈梔跳進去,從房間裡麵開門出去直奔沈振安和孫楚的臥室。

拿出抽屜藥盒裡的鑰匙打開櫃門,保險箱赫然出現在眼前。

沈梔拉開箱門,裡麵紙質文件、信封、現金、珠寶什麼都有,她一概扒開,在箱子最裡麵,找到了她媽媽的那隻首飾盒。

沈梔外婆家家底豐厚,她媽是她外公最疼愛的女兒,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金銀玉石珠寶首飾什麼也不缺,可也正因為疼愛,她媽為了沈振安一意孤行離家出走,她外公才會這麼多年直到她媽過世那一天,也沒原諒她媽。

而這隻首飾盒,是她媽從家裡出來時唯一帶著的東西,為了沈振安,最值錢的幾樣能賣的全賣了,但她媽媽獨愛翡翠,給她留下的東西裡有不少好成色的耳墜項墜,最漂亮的當屬現在套在孫楚腕子上的那隻帝王綠鐲子。

當年她媽葬禮結束還沒三天,沈振安就來問她要這隻首飾盒,說她年紀小,他要替她保管,等她長大了再還給她。她當時是真的小,加上她媽走的匆忙,除了來得及交代她錢一定不要給沈振安之外,彆的什麼也沒說。她那時候正傷心,以為她隻有爸爸了,要和爸爸相依為命了,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就把東西給他了,結果呢?結果孫楚搬進這棟房子的那天手上就戴了她媽媽的鐲子!

她不是沒哭過沒鬨過想把東西要回來,但除了招來沈振安惱羞成怒的打罵以外什麼也沒得到,等到上輩子她被趕出這個家那天,苦苦哀求什麼都不要隻想把媽媽的遺物帶走時,孫楚還佯裝不知,一邊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一邊笑著問,什麼遺物?我不知道啊。沈振安在旁邊恬不知恥的幫腔,說家裡沒有什麼是她的了,讓她快滾。

沈梔強壓下心頭恨意,打開首飾盒清點清楚,除了孫楚戴著的鐲子和一條珍珠項鏈外什麼都在。

她把首飾盒小心放進包裡準備好的海綿夾層。從衣櫃裡拽出整隻保險箱來。

宋師傅活乾的很利落,隻打開了保險箱門,周圍其他東西一概沒有弄亂,沈梔沒他那份心思,拉出箱子時帶倒了旁邊一片物什,拖拖拉拉地灑在了櫃門外的地板上,她看也不看,直接踩過去粗暴地拖著箱子往她的房間走。

關上門,沈梔把箱子裡的文件信封全掏出來,一封封打開查看。

基金、股票、大額存單沈振安連遺囑都立好了公證過了,還有資產轉移協議!沈梔看了眼交割時間,譏諷一笑,怪不得她媽讓她一分錢也彆露給沈振安,她媽還沒死了,沈振安就把能給的全給孫楚了。

隻可惜,孫楚從他這兒拿著的錢都去養彆人了,沈梔看著手裡長長一條的轉賬記錄單,拿起手機拍了照片。繼續往下翻,她又找到幾份沈振安公司名稱開頭的文件,她不太能看得懂內容,但直覺告訴她有用,拿手機逐頁拍好,她把文件原樣塞回去,在一遝東西的最下麵,看見了一份DNA檢測報告的鑒定意見書。

鑒定對象是她和沈振安,親子關係概率值999994。

沈梔突然替她媽媽感到難過。

孫楚的保險箱裡有這個東西,多半是沈振安授意讓她去做的,沈梔猜測沈振安知道這個結果時大概是覺得很失望的,他會做這個鑒定,就是巴不得她不是他的孩子,他就可以不用遭受半點良心的譴責,光明正大的唾棄她,唾棄她媽。她媽為了沈振安舍得什麼都不要,放棄一切眾叛親離地和他在一起,到頭來就換了這麼一個下場。

她媽為什麼會從她舅舅口中那個潑辣可愛的少女變成她印象裡永遠平靜淡薄的女人,明明還年輕,卻讓人覺得已經老了,老得這樣了無生趣的日子每過一天都覺得是煎熬,因為心死了。

沈梔突然慶幸她媽媽走了。

樓下傳來汽車駛入的聲音。沈梔把鑒定書放進去,從書包裡拿出打火機來。

回來的是沈瑤母子三人,沈梔安靜地聽著她們從車上下來、進門、上樓聽著孫楚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傍晚,“啊——家裡進賊了!快點報警!報警!”

沈梔聽著孫楚和沈瑤兩個人的腳步聲上上下下,直到她們兩個推開她的房門。

沈梔坐在保險箱上,手裡拿著隻精巧的小打火機來回拋接,扔上去,接住,再扔,再接,窗簾被湧進的風吹起,像兩條招魂的白幡,沈梔的臉在後麵若隱若現,她和她們打招呼,“嗨,瑤瑤,楚姨。”

孫楚看著淩亂一片的保險箱,呼吸都凝滯了兩秒,然後阻止沈瑤正要去撥報警電話的手,平靜道:“先送你弟弟回房間。”

沈梔看著她套著鐲子骨肉瑩潤飽滿的手腕,想起看過媽媽的最後一麵,她的媽媽躺在那兒,寧靜安詳得好像隻是睡著了,人瘦的隻剩最後一把骨頭,皮膚緊裹在身體上,手腕比她現在還要細,仿佛碰一下就能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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