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消息來得這麼快,陸珽之還告訴我說,他那小堂弟說你那時候不太好,可能很需要我,我就想,那不能走了。再之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沈梔哦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
她可能潛意識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聽何菘藍全盤托出地講完,也沒覺得多震驚。欠他的太多,這輩子應該沒機會還也還不清了,所以就這樣吧。她長吐了口氣,說:“我知道了。”
“其實咱該都好好謝謝他,不是他,照陸珽之那龜速度,沒準咱倆現在還沒見著呢。”何菘藍說完,又問沈梔,“你和他關係好麼?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喜歡什麼?
“不知道。”
“關係就那樣吧,說好不好,說壞不壞。”沈梔耷拉著眼皮,餐桌上的塑料皮有一小片掀起來了,她拿指甲一塊塊地往下摳,邊摳邊說:“也不用謝了,他那人不吃謝。”
“這麼做好事不望報的?真難得,他們一家子無利不起早的生意人本性能養出個這脾氣的孩子,可不容易。”何菘藍拿了鏡子口紅出來補妝,給自己重新拾掇得豔光四射了,她想了想,說:“行吧,你的同學,你看著辦吧,你說不用謝,我就不操這份心了,謝他堂哥去就完了。”
何菘藍下午還有事,吃過飯從食堂出來就準備回去了。
她的車停在外麵了,沈梔送她往校門口走,邊走,何菘藍又想起兩件事來。
“對了,我六、七兩個月要開巡回畫展,到時候都不在青城,我準備再找個助理,專門替我照顧你。你快期中考了是吧?正好,人我先篩一輪,到時候你考完試到家裡上課來時,你自己再挑個合眼緣的。”
何菘藍是個小眾畫家,簡單說,就是既得有天賦出作品又得靠錢砸給捧起來的那一種。好在她兩樣都不缺,網上搜一搜,在圈子裡也算小有名氣,所以前半句開畫展沒問題。後半句就不對了,沈梔問:“找個助理專門照顧我?”
“對啊。”何菘藍理所應當的,“我兩個月不在你有事找不著人怎麼辦?”
“沒事的,兩個月而已,我能有什麼事啊”沈梔哭笑不得,“不用專門為這給我再找個人,我之前那麼久連你也沒有,不也好端端過來了。”
沈梔提起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沒問題,目的是為了讓何菘藍打消念頭,沒想到何菘藍一聽,心裡覺得難受,態度更堅決了,“打住,沒商量,我說找就得找,你挑就行了,不樂意挑我來給你挑也行。”
何菘藍犟起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姑奶奶脾氣,沈梔硬是硬不過她的,沒吭聲,勉強算是暫時默認,準備到時候再看情況想辦法拒絕。
這件事說完了,還有下一件,這件事叫何菘藍挺振奮的,她說:“還有件事,我最近總給你外婆講你的事情,女人麼,心軟,她聽多了這些天還時不時問我兩句你怎麼樣了。我今天晚上回去,探探她什麼態度,估計這一兩天趁你外公出去釣魚喊你回去吃個飯問題應該不大了,這兩天儘量什麼也彆安排了,等我消息吧。”
沈梔說好。
顧成沂下午約了繆茜。
他們倆自從達成合作狀態之後,每個禮拜,說不準哪一天,總會找個時候坐下互相跟對方交換下消息。
這周兩人約了校門口的飲品店,他來的時候,繆茜已經先到了,飲料也替他點好了,一杯奶霜燕麥三分甜的古早味紅茶。
繆茜是個細心到了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人。他點過一次的東西她就能記得,顧成沂再怎麼自作多情,也不會覺得她這是看上他了,這女生心機深似海,他再怎麼著急上火,她永遠都按捺得住,還總是笑眯眯地看著你,像條耐心蟄伏等著獵物的蛇一樣,你也不知道她笑裡藏著多少把刀,打得是什麼樣的主意。
顧成沂承認自己花心,但他還是喜歡蠢一點的,像傅菁菁,像沈梔,有點性格有點脾氣都沒關係,就是彆太精明了,精得過頭像繆茜這樣,就有些嚇人,他降不住。
等沈梔跟汪也崩了,這個人,他真是不想再有什麼聯係了,好在也等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走過去,沒跟她假惺惺地打招呼,也不兜圈子,坐下直接把上午在籃球場跟汪也說的話給她複述了一遍。
本以為這次繆茜又要認為他太急了,沒想到她居然說了個好,語氣裡難得帶著點對他的刮目相看,“挺會挑時間的嘛,剛好,我上午才把你發給我的錄音都剪完。”
“把你郵箱給我,連賬號帶密碼,我現在就把錄音都發給汪也。”繆茜說著笑了,漂亮的眼睛裡光芒瑩瑩爍爍,“今天是個好日子呢,咱們都能如願以償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