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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娓娓著急上火的,一沾上沈梔的事,她就慣會往壞了去想,畢竟沈梔一次又一次乾出來的事驚得她承受能力一再飆高。但凡事想壞點總沒壞處,什麼結果都有準備在意料之中能接受,倘若沒那麼嚴重,結果是好的,那完全就是出其不意的驚喜,謝天謝地!
她先給橙子打了個電話探口風,沒說沈梔不知道去哪了,畢竟沈梔現在又在風口浪尖上了,和上個學期末一樣,成了高一年級茶餘飯後枯燥期末周津津樂道的談資,又跑不見了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上來先打招呼閒聊幾句,一分鐘過半,許娓娓在餘湘的指導下話鋒自然一轉,極其隨意地問了句橙子在哪。橙子沒聽出話外音來,回答她時語氣裡帶抱怨,“還能去哪啊,梔梔讓柳燦燦害得叫學校逮了,正是槍打出頭鳥的時候了,我肯定也哪都不敢去了唄,宿舍待著呢。”
完了還邀請許娓娓,“我們正打牌呢,蘇蘇要走了,差人,娓哥你來不?”
許娓娓哪來的心氣打牌,勉強應付了兩句掛了電話,把沈梔和橙子她們一起去酒吧這個可能給劃了。但沈梔不和那些人一起去,說不準自己去了呢?!這麼一想,許娓娓更慌,趕緊又給何菘藍打了個電話。
那天何菘藍和她說跟沈梔有言在先講明白了,去酒吧這種地方可以,但必須每回去每回和她報備,何菘藍也好安排明著暗著兩路人跟著她。結果何菘藍也說沒有,沈梔沒聯係她。
白天剛接到學校電話說沈梔闖了禍必須要她親自回青城來學校,晚上又接到許娓娓電話說沈梔找不到了。何菘藍也嚇了一跳,她又沒千裡眼,沒在沈梔身上裝個GPS,沈梔惹禍鬨事都不怕,能力範圍內的什麼事她都把控的住,但再大的本事抵不過一句人找不著了,還沒帶手機,這不就跟失蹤了一樣麼?
她那頭都不太冷靜了,許娓娓再能耐也慌,再加上邊上還有個簡彤,彆的不說,跟著渲染一下六神無主慌裡慌張的氣氛絕對在行,兩個在電話這頭,一個在電話那頭,三個人心連心,一起愁雲慘霧的。
問題是距離沈梔從宿舍出去才半個多小時。
餘湘幾個人在旁邊無語地默默看著,也沒人阻止一下,寧洲就算想安撫安撫快神經質的許娓娓,也想著得要等她打完了電話再說。
陸璟之沉默了好一會兒,又等了等,在聽見許娓娓對著電話那頭說不行叫她哥帶人到酒吧街挨家去找的時候,終於走過去,朝她要手機,“給我吧。”
但凡換個人在她正激情澎湃時打斷她許娓娓早就一巴掌撥拉開了,但是陸璟之她沒怎麼猶豫,果斷把手機遞給了他。
然後幾個人就看著陸璟之接過去,放到耳邊,自然而然地道:“小姨,是我。”
當著這麼多人,喊得還挺親。
之後他又說了什麼幾人就沒聽清,陸璟之拿著手機走遠了點,過了兩分鐘再回來時,電話已經掛了,他把手機還給許娓娓,對她道:“何菘藍說如果一兩個小時之內我們沒找到沈梔,她會叫人去從校門口的監控開始查起沈梔往哪個方向走,去了哪,到時候如果需要你哥幫忙,再和你聯係。”
“那現在呢?!”簡彤膽子小,又看得多,許娓娓是凡事往壞裡想,她是凡事往死裡想,什麼殉情臥軌跳樓割腕的,她都快想了一輪了,小圓臉煞白煞白的,“現在怎麼辦呀班長,我們去哪裡找吱吱呀?”
六雙眼睛一塊看著他。
陸璟之沉吟了下,說:“分散找吧,宿舍,家裡,學校,河西路。”
七個人紮一塊往同個地方找,浪費時間也浪費人力,他說:“許娓娓你等會回宿舍看一眼她回去沒有,沒有的話,你和我留在學校找,餘湘簡彤,你們去她家,季一嘉言寧洲,河西路酒吧街,何菘藍這幾天叫去在酒吧裡跟著沈梔的人會在那裡等著幫忙一起找。這樣可以麼?”
他說話天生自帶讓人信服的力量,A1的幾人什麼異議也沒有,但許娓娓覺得沈梔又偷跑出去玩的可能更大,想跟著一起去河西路。但沒等她開口,寧洲就看出她念頭,搶先道:“——你和璟之留在學校找,那地方我們去,你彆跟著過去摻和。”
許娓娓還想再堅持,餘湘和簡彤也跟著一起阻止,她1vN這種時候也爭不過,何況找人才是重點,她煩躁地抓抓頭發,不太情願,可還是勉強答應了個行,“那走吧咱,現在就找!有消息電話聯係!”
沈梔怕動靜大了叫許娓娓聽見,從宿舍出來時除了來得及踩了雙運動鞋,連身上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好在她睡衣更趨向家居服,成套的半袖上衣七分褲,她又把運動鞋踩了跟當拖鞋趿拉著穿,這麼走在外麵,也不算紮眼。
出來前想著走走就回去,下來逛了會兒,不知不覺地就逛到了南外街。來都來了,索性找家店把指甲卸了算了,但從街頭走到尾,學校門口一到期末,這種做指甲的小店就跟春節前家門口的理發店一樣,人滿為患。
她進進出出看了一圈沒找到半個小時以內能輪到她的,全當逛了一趟,結果決定還是改天。漫無目的地往回遛時,她晚飯沒吃得太飽,聞著街兩邊食物的味道,感覺有點餓了,然後站在路邊看了半天對麵人家擼串吹啤酒。
跳了這麼多年舞蹈的緣故,她這些東西看得多吃得少,偶爾被許娓娓帶著一起,也克製著口腹之欲不敢放肆,更彆說喝啤酒,那玩意發胖長肚子,她碰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