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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之發現沈梔隻要想,不必多認真的一句話,哪怕是句調侃,就能輕而易舉地撩動他。
連寧洲都說他最近變了,變化明顯到肉眼可見,會在宿舍裡出神地看著某個地方莫名其妙地笑出來,會在熄燈之後不著邊際的胡侃時自然而然地加入進去,話變多了,變得會開玩笑,用季一的話來講,好像從AI變成了個活人。
變化日以繼夜地在他沒有察覺時一點一滴侵蝕著他,讓他漸漸脫胎換骨,等到他意識到時,原先的習性已經被潛移默化地更替了大半。
這些都是她帶給他的,他不知道是好是壞,可是不想改,也不打算變回之前的“AI”。
陷得拔不出來的不止是她。
他們倆一個脈脈對視,突然又散發出種輻射範圍十米的讓人雞皮疙瘩爬滿身的強烈氣場,許娓娓正樂嗬著翻看簡彤手機上學妹們對陸璟之一句句粉絲濾鏡八尺厚的讚美,突然後背一涼,轉身一看,就見他們倆在夕陽西下裡你看我我看你,跟遠處圍著操場你追我我追你的季一謝嘉言一前一後、一近一遠、交相呼應、相得益彰。
她隨手抓了個空瓶子丟過去了結這個肉麻buff,叫道:“差不多行了啊你們倆!電視劇都沒你們倆這樣集集膩歪的!”
她這瓶子扔得極準,卡著倆人之間的空隙丟過去,打破某種陣眼一樣,兩人同時轉頭,結束了四目相對,讓人渾身冒雞皮疙瘩的感覺猶如藥到病除,許娓娓心滿意足,轉回去接著看手機了。
沈梔哭笑不得看了看地上還在滾動的瓶子,從台子上跳下去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總算沒再膩歪,問起正事來。
陸璟之下午去了趟行政樓,安保處教務處各去了趟,去問昨天那件事情的進展,許娓娓說得沒錯,這些天的監控內容一切正常,沒有拍到任何線索,隻能說明櫃子裡出現的那條蛇,是在監控係統例行維護的那一天裡放進去的。
沈梔點了點頭,這消息實屬正常,學校那個隻在想管用時才能管用的監控倘若真能拍到什麼才是見鬼,她問:“教務處那邊怎麼說?”
“王守民跟周錦都沒在,李升的意思是大事化小,說左右蛇也沒毒性,你也沒出什麼事,鬨大了學校不好看,你我也都不好看。”
這話說起來就有那麼些反咬一口的意思了,沈梔聽得明白,這是暗指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鬨出通轉文轉班的腥風血雨,指不定她櫃子裡也冒不出這條蛇來。位李老師是教務處裡難得的周錦一派,說出這種話來也不意外,話雖不中聽,但多多少少總歸還是透著點學校的意思。
解決是要解決的,但最終結果不外乎是占個班會的時間通過學校廣播開個小會,強調一下在學校裡做出危害同學等諸如此類事情的嚴重性跟後果,畢竟逮不著人,至多也就這樣。
換句話說,這次的事根本指不上學校。
不過指不上反倒是好事,學校那些處理方式,真把人揪出來才真是礙手礙腳的麻煩。
沈梔把薑畫剛剛發給她的照片拿給陸璟之看,“這是小薑剛給我的,說是禮拜五那天看見的,但不熟悉郝進,那會兒一時半刻沒想起來他是誰來,也沒想到會和我有關係,所以就沒說,直到昨天”沈梔頓了頓,“她以為我們現在還沒想到可能和郝進有關係,專門來提醒我的。”
陸璟之接過去仔細看了看,見角度巧妙,絕對不會有暴露拍攝人痕跡的可能,才說:“用得上。”
省得他到時再繞彎子浪費時間口舌去跟郝進說廢話。
“在哪裡用的上?”沈梔不解,“你想好要怎麼辦了?”
“還差點。”陸璟之說:“等我這兩天再想想。”
他這麼說了,這件事無論怎麼解決都是要等到十一之後了,沈梔鬆了口氣,這一個月緊趕慢趕過得沒功夫喘氣一樣,能放鬆幾天求之不得,她說好,又問他,“十一怎麼過,你要回家麼,還是想去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