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連說帶笑,熱鬨得群口相聲一樣,沈梔毫無招架之力地讓這幫長她一輩兒不乾“人事”的摁著一頓玩笑,乾脆話也不說了,裝死往沙發上一趴,拿抱枕蓋著頭,任他們怎麼叨叨也一個都不搭理了,用沉默代表抗議,在心裡悄悄維護陸璟之默數著他的好,反正隨便他們怎麼說,就算一整片森林等著她,她也堅定不移就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到最後,這場新年小座談還是沈梔外公充滿暗示的輕咳下才結束,午休時間開始,老的小的都上樓小憩去了,何澤漆夫婦也上去哄孩子睡覺了,隻留下中間的三個在下麵大眼瞪小眼。
剛揶揄她拿她打趣帶頭的就是何菘藍,沈梔還不想搭理她,繼續用抱枕攏著腦袋,拿腳後跟衝著她!何菘藍叫了她兩聲,見她不理,直接上手戳她腰眼,沈梔癢得一彈,鯉魚打挺似的翻了個身坐起來,還氣哼哼的,“你乾嘛!”
她臉朝下憋了半天,兩邊嘴巴子都悶紅了,再一瞪眼,盛氣淩人又嬌蠻,何菘藍就愛看她這副可人疼的小模樣兒,兩手合攏揉了揉她的臉,沒什麼誠意地認了個錯,“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這就生氣了?心眼那麼小呢!”
沈梔頭一彆,還是不想搭理她,何菘藍揪揪她耳朵,聲音裡的不正經都收斂起來,“不鬨了,趁這會兒老頭不在,說點正事。”
能背著何戰朝的正事無外乎跟沈振安有關。
沈梔以為他又搞了什麼幺蛾子,驚疑不定地回頭,“怎麼了?”
“彆緊張,沒怎麼。”何菘藍笑了下,讓她放鬆,“我就是問問,他這兩天聯係你了嗎?”
這倒是還真沒有了,自從那天她把何商陸的聯係方式給了沈振安之後,他就再也沒找過她了。何菘藍這問題問的有深意,沈梔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看看何商陸,輕聲問,“是不是小舅跟他說什麼了?”
何商陸不置可否,何菘藍倒是誇了她一聲,“聰明!”
“那天晚上他就給你小舅打電話了,又是說好話又是想見麵的,你小舅沒給他好臉,直接把他心裡那點兒想頭給點破了,讓他彆想打你的主意利用你。”何菘藍說,“他倒是不傻,瞅著你小舅話沒說死,也知道該收斂,沒再煩你。”
點破了?
沈梔驚了一瞬,再一琢磨,就隱約摸到點門道。她對沈振安突如其來的示好可以“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他是真的想痛改前非跟她修補關係,一來她在他眼裡還是小,心底深處對父愛還有渴望不是沒可能,二來她在他那兒印象又色厲內荏,骨子裡的窩囊改不掉,她態度能一時一變對著沈振安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但何商陸不能。
沈振安的段位騙騙她可以,如果連何商陸也跟她一樣“傻”,信了他突然良心發現的邪,隻會適得其反。
這種狀況下,何商陸倒不如直接點破來的有說服力,也間接給沈振安一層心安,傳遞給他一個信息——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隻要你老實點不利用小梔,從她或許還需要父愛想修補關係的角度考慮,不是不能救你。
說白了,沈振安這兩天不聯係她,是覺得希望的火苗又點亮了不少,保不齊正在家裡高興呢。
沈梔笑起來。
何菘藍見她這樣就知道她都懂了,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彆高興太早,今兒個都初五了,再過幾天,假一放完,他也就該知道咱在合夥逗著他玩了,郭皓那頭財務上能拿出來的證據都拿了,師太太那兒交代的這些年他乾過的爛事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欠假期過去,好一把送他上西天。”
“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他覺出苗頭不對,很可能就秒變瘋狗玩命咬你。”
沈梔沒所謂,“他就算想生撕了我也得先找得著我啊,青城這麼大,他知道我在哪?”
“嗐,誰說找你人了,我那天不說了咱過兩天上南邊玩一圈麼?”何菘藍眼皮微垂,不動聲色地和何商陸交換了個眼神,跟著示意了下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我指這個,人死到臨頭發起瘋來毒著呢,他知道自己下半生無望,指不定會跟你說什麼難聽的,你看著一準膈應,號不行就拔了,換張卡和璟之娓娓他們聯係,也就幾天的事,出去玩也圖個高興清淨。”
怕雖說不至於,但沈梔的確不樂意看沈振安發瘋,看一眼惡心一天,怪不值當的,她沒多想,順口就答應了聲,“行啊。”不過,“還真去南邊啊?咱有必要躲那麼遠麼?”
她同意拔卡答應得痛快,何菘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半秒不到,又神色飛揚,在她臉上一捏,“誰跟你說咱是躲了?!你就不能把事往樂嗬上想麼?這是全家性的出遊活動好不好?你抓緊啊!這一半天的收拾收拾,夏裝放那頭家裡了讓你小舅陪你回去拿去,泳衣也帶上,咱晚上一家商量一下,沒問題的話後天就走!”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