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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周末住宿生不能離校外宿是一中的明文規定，前一晚一行人快要十二點才回來學校，從校門口一路挨訓到宿舍樓，正經回屋躺上床時，都已經快要兩點了。
雖然沒有外宿，但過了門禁點兩個小時的晚歸想也知道沒那麼輕易過去，幾個人在劫難逃，今天不僅先要等著學校年級的雙重通報，之後還得再通知家長，通知完了估計後麵還有好幾茬殺雞儆猴的懲戒等著他們，簡彤早上一睜眼，就已經很有先見之明地開始在腦袋裡給自己的檢討打草稿了
長身體時睡眠不夠，沈梔幾個女生都像被抽乾水的花骨朵兒，想開到一半又自閉了，渾渾噩噩聚在食堂裡，模樣兒個頂個的萎靡。
季小爺昨天先“病假”後晚歸，今天實在不能再出任何差錯，陸璟之他們早上的任務就是一路護送他到A1裡老實坐下，為了實現任務目標以及再多睡會，四個人乾脆都沒來食堂，一托一地等著她們捎早點到教學樓裡。
這頓早飯沈梔幾人吃得有氣無力哈欠連天。
剛勉強靠著熱粥暖胃提起點精神，薑畫也來了，她昨晚跟著餘湘簡彤一塊挨的訓，同樣的點兒回去，睡下的時間估計也差不多，可她們還五迷三道地暈乎著了，她已經像個剛晨跑完的元氣少女，粉臉含春春風滿麵了
“清流今天值日。”她走過來放下盤子，精神奕奕道：“跟姐姐我共進早餐的機會就便宜你們了”
簡彤哈欠打得都快比臉大了，抹抹眼角滲出的困淚，看著她無不羨慕道，“你精神怎麼這麼好的嘛QAQ”
薑畫聳聳肩，臉上連黑眼圈都看不見，“不知道，可能天生覺少。”
大概“精氣神”這東西在女生之間的存在就像生理期一樣——坐得近就易傳染，薑畫來不多會兒，沈梔四個的困意也漸漸褪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點閒篇，話茬就扯到了季一身上。
昨天晚上但凡是長了眼的，就知道季一跟辛穗之間絕對沒有他三言兩語的描述裡那麼簡單，可是由於他們不是那麼尋常的開始，這種問題想問都沒法問，否則就好像要窺探人家那什麼的過程一樣，都不用聊，天就死了。
可要真的就閉嘴不談，有人又憋不住！
——譬如直腸快嘴的姑嫂倆。
“你們說季一他以後會不會稀裡糊塗地就跟辛穗成了啊？”許娓娓這問題打昨天晚上就開始想，但礙於沈梔那一拍，想想確實當著季一不適合聊這些，才勉強堅持到了今天說。
沈梔昨晚是唯一一個看見辛穗眼神變化的，覺得還真沒準兒，她抬眼看了看對麵才過了一宿就爛嘴角的餘湘，正猶豫著這話怎麼說才能不給她點著了，簡彤就已經興衝衝地響應上了，“我覺得可能欸！”
她看得多，對各種各樣的相遇都懷有浪漫憧憬，捧臉望著食堂有點發黃的屋頂，像在看一片星海夜空，“女老大x小奶狗，我最萌這種cp了多帶感呀”
“帶感？你從哪看出帶感來的？”餘湘冷笑了聲，上火的嘴角一拉扯，疼得她又輕抽了口氣，語氣涼涼，“現實點好麼？你們盼著她跟季一在一起，是想讓她把季一禍害死還是變成跟她一樣的那種人？”
“裡是個人就有苦衷，現實裡哪有那麼多不得已？墮落就是墮落，沒那麼多理由可找。”她眉頭越蹙越緊，聲音更冷，“自己不想往正道上走，還要拉彆人一起下水的人，抱歉，我想不到她要是和季一在一起能給季一帶來什麼好，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還說什麼以後？早結束早好。”
其實很有道理。
可季一現在已經很糾結難受了，所以她們才忍不住想這萬一能是個始於意外終於圓滿的故事呢？但不得不承認，餘湘說的一點沒錯，是她們異想天開得過分了。
姑嫂倆對視了眼，不聲不響地埋下頭去繼續喝粥，沈梔輕歎口氣，正想說點什麼把這段話題帶過去，一旁的薑畫突然眯著眼冒出句，“不好說。”
餘湘問：“什麼？”
“我說辛穗和季一啊，他們兩個”薑畫似乎在想什麼，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說不明白的，咱們也管不了，看著就行了，不過——”
“倒還真有件事，我覺得咱們沒準還真得硬插手管一管。”
四個人一齊朝她看來，薑畫專門挑了沈梔看回去，“你昨天注沒注意辛穗手上帶了什麼東西？”
帶了什麼東西
沈梔仔細回憶了下，不大確定說：“好像是根手鏈？”
她隻隱約記得當時辛穗坐到燈下時手腕上有段細細的東西泛著金屬色澤的光。
“對。是根手鏈。”薑畫肯定道，又問她：“你就沒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