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笑而不語,他現在不宜說任何耳洞的壞話,因為有阿豹在,更因為阿美從上車到過來,兩個人都是客氣的打聲招呼,就沒再說話了。
很顯然,阿美還熬得住。
這讓王帥很意外,也有些欣賞,於是就更覺得阿美好玩有趣。
“今天我也戳穿他的麵具,我就不信耳洞的話!”阿豹立即被勾起了之前的不好回憶,要不是耳洞多嘴,他也不會被小魚甩,雖說他覺得李香和薔薇比小魚好多了,但是,那次的事件對他來說就是羞辱,就是很吃虧,就是必須記著,必須報複的仇恨。
阿豹清了清嗓子,高聲喊話說:“耳洞——你剛上船就敢去偷看啊?”
耳洞很不爽,知道阿豹不會說什麼好話,他們倆的仇怨,在場的都知道,所以耳洞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豹百萬好奇的話,也可以請王帥幫忙一起到船上看啊,有錢賺又有熱鬨看,很爽的哦!”
耳洞本意是體現他跟王帥的關係不一般,趁機踩阿豹一腳。
“你好搞笑哦!我一天賺幾萬的人,用得著像你那樣去船上吃海風?”阿豹不屑一顧,狠狠驕傲了一番。
“是啊,豹百萬嘛!誰不知道?不過,那麼有錢,乾嘛不早點把欠賬清了啊?”耳洞根本不信阿豹瞎吹,都知道阿豹欠王帥十幾萬都還不起要當狗,他有那麼多錢,還不早還了?
“你以為我和吹牛的話,不妨問問王帥我是不是賺那麼多啊!我的賬還沒還,什麼時候還,怎麼還,不關你事,你也沒錢替我還啊是不是!我就是奇怪,你一個剛上船乾活的,敢去偷看?船上的人本來也不多吧,看著一群偷渡的、乾活的都嫌不夠,哪來的一群閒人能帶著你去偷看?你又說他們經常會碰到白占的便宜,他們有的玩還偷看什麼哦?我看你不是偷看的,是不是船上的人都有份啊?你也參了一腳吧?是的話彆私藏啊,說出來大家夥一起羨慕羨慕!”阿豹一股腦吧疑問都說了,其實聽眾因為覺得有趣,許多人還沒冷靜下來細想。
經過阿豹這麼提醒,起疑的人就不止兩三個了。
“你彆亂猜啊!當時船停著,等到安全信號了才能靠岸,大家都閒著沒事,有樂子當然偷看啊!”耳洞憤然辯解,恨不得再當著薔薇的麵把阿豹的事情抖出來,卻又不想挨打,就忍著,不想為這種程度的言語交鋒撕破臉鬨個兩敗俱傷。
“哦……我隻是好奇而已咯。不過我朋友多,真要打聽,應該能問到跟你同船的人,彆到時候發現你說謊哦。”阿豹瞎吹牛詐一下耳洞,其實目前他身邊認識的人裡,既沒有、也沒聽說有乾耳洞那行的。
正常人乾這行本來也不會對彆人亂說,也就耳洞這年齡的才會拿來當作跟朋友吹牛的資本。
“你隨便打聽啊!”耳洞不搭理阿豹了。
阿豹卻對陳問今他們說:“耳洞明顯心虛!”
“行啦,你彆招惹他了。”阿美好心的勸告,提醒阿豹逼急了耳洞又來一次,薔薇萬一受不了跑了,他就虧了。
“切——誰怕他哦。”阿豹說是不怕,到底還是有點心虛,恨不得快點到假期結束,到時候把王帥的錢還了,從此就可以昂首挺胸的繼續當豹百萬了。
阿豹被阿美提醒,本來一時沒多想了,卻見耳洞今晚特彆得意,小翠又跟他甜甜蜜蜜,不由覺得惱火,思來想去,還是不甘心,就找了個機會,客氣的問王帥說:“王帥帥哥,你家裡哪個保鏢幫耳洞介紹的啊?”
“乾嘛?你想去?”王帥本來就計劃讓阿豹點爆耳洞的雷,沒想到阿豹這麼積極主動,那就省下了他計劃裡的環節,讓事情更簡單了,於是就告訴了阿豹那保鏢的名字,以及模樣。
“哦……是他啊!我記得我記得,一塊抽過兩次煙!”阿豹很高興,知道是誰了,他自信就能套近乎,耳洞跟那保鏢又沒什麼交情,他想打聽的話,能有多難?
王帥對阿豹的心思了然,很高興作為點雷的角色能夠如此主動,省卻了他本來的安排。
陳問今在一旁,看在眼裡,雖然沒問,也知道阿豹打什麼算盤。但這事,他知道勸也沒用,阿豹是有仇必報的類型,而且,如果耳洞反過來點了阿豹的雷,讓阿豹得以脫坑也是好事。
隻是——陳問今觀察阿香跟阿豹緊挨著坐的距離,顯然,她吸血吸的很開心,正心滿意足著呢,已經到了無視薔薇顏麵的地步了。
薔薇倒是淡定的很,好像完全沒有被搶了肥羊的憤怒。
因為薔薇的注意力,在王帥身上,她果然是要拿阿香當墊腳石。
人與人互動的樂趣與算計總是並存,猶如硬幣的正反麵。
不要這種樂趣了就沒有那些算計了,不要那些算計了也就沒有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