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0(1 / 2)

汪榮說走就走了, 走的決斷而灑脫, 連工作交接都是通過郵件電話等更加便捷的方式進行的。

好在張蘿對他的工作安排和行程了如指掌,才不至於出什麼大的岔子。

後麵兩天寧安和張蘿兩人帶著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員忙了個昏天暗地, 終於在大秀之前將一切梳理通順。

而這個時候,“與有榮焉”的大秀也要正式開始了。

正秀在17號晚, 凱旋一樓。

16號那天,舞台,布景,音效,燈光外加化妝間, 工作室, 以及模特休息室都已經布置妥當。

各色服裝飾品也開始陸續進場。

寧安連著熬了好幾天, 知道自己必須要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下,為明天的正秀養養精神了。

他跟著他們忙到晚上十點多鐘,在大的框架成型後, 便將剩下的工作交給工作人員, 自己提前離開了。

從凱旋出來,漫天風雪撲入眼中。

燈光下, 雪花大而密, 隨著風旋轉著斜斜落下,讓他記起小時候在公園玩的蒲公英。

他微笑起來,微微仰頭望向深色的天空,寒冷的空氣讓他忙到麻木的頭腦變得清醒。

封允的車子停在外麵, 見他出來便立刻下了車,長腿邁開三兩步就到了跟前。

冷風和雪花還未來得及撲到臉上,他便被他敞開的大衣包進了懷裡。

隨即整個人都被溫暖熟悉的柑橘氣味緊緊包圍住了,那是讓他舒服又放鬆的味道。

“從裡麵出來冷嗎?”封允的嗓音低低的,溫柔而迷人。

寧安搖了搖頭:“不冷,好大的雪,剛下嗎?。”

“嗯,”封允說:“剛下沒多久,地上還沒來得及積上雪。”

他們站在風雪撲不到的廊簷之下,相擁著看漫天飛雪。

寧安把手探出去,落在掌心裡的雪花迅速化作細小的水珠,與他的手掌融為一體,看不到痕跡。

“想玩?”封允緊了緊手臂。

的確有些想玩的,但寧安還是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明天工作強度很高,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還是回家吧。”

封允笑了笑,揉了揉他的發,像是安撫,語氣卻很輕快:“下次下雪我們在花園裡堆雪人吧?”

寧安把目光從簾幕般的飛雪上轉到他的臉上,發現他的唇角微微翹起,眸子閃閃發亮,滿是期待。

他猛然意識到封允大概也沒怎麼玩過雪,他也是想玩的,於是便用力點點頭,笑起來:“好,到時候給它穿你的衣服。”

“可以,”封允低頭用鼻尖蹭他的鼻尖:“那我們要堆很大一個了。”

寧安抬頭親他的嘴唇,封允很快便反客為主,積極地回應他,引導他。

“你知道嗎?”寧安微笑著看他:“以前我也偶爾會幻想過自己的另一半,總覺得如果談戀愛的話,在漫天大雪中接吻一定很浪漫。你呢?想過嗎?”

封允又低頭吻他,然後問:“現在感覺浪漫嗎?”

寧安笑了笑,抿著唇低下頭,過了一會兒說:“挺浪漫的。”

封允握住他的一隻手,也含著笑意:“不過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感情的事情,那時候我覺得我……”

他停住了,沉默了片刻又笑起來:“那時候我覺得可能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感情,可現在有了,真好。”

寧安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又被他捏著下巴抬起臉來,接了一個很漫長的吻。

雖然並沒有真的站在漫天飛雪之中,但站在廊簷之下,以飛雪為背景,依然浪漫甜蜜到讓人心醉。

他們相擁著步入風雪之中,封允護著他的頭,為他遮擋雪花,問他:“累嗎?”

“還好,”寧安坐上副駕,低頭係安全帶:“是挺累的,不過還好。”

“阿姨今天過去做了羊肉煲,回家吃一點早些睡,”封允發動車子:“明天如果實在忙不過來,我可以抽調幾個比較有經驗的人過來幫你。”

“不用,”寧安笑了:“你們楚和是不是想刺探我們工作室的機密啊?”

“嘖,”封允也笑起來,用空著的那隻手捏捏他的手心:“不識好人心。”

說笑間便到了家,兩人隨便吃了兩口東西便一起上樓洗澡。

寧安趴在雙人浴缸沿上,封允從背後用精油為他按摩肩頸和後背。

封允的手法純熟,力道適中,讓寧安舒服的幾乎要睡著,他嗓音慵懶著問:“你怎麼什麼都會啊?太舒服了,一會兒腿也要。”

“以前外婆生病的時候,阿姨會定期幫她按摩,我跟著學了點”,封允輕輕一笑,濃密的睫毛被蒸的濕漉漉的,又長又密,將眼神掩映的很深邃:“後來我也會經常幫她按摩四肢,慢慢就練出來了。”

寧安沒說話,趴在那裡想著那時候的封允,他記得他很多技能都是為了外婆學的,包括做飯。

那時候的他,一定是很想很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將她留在身邊的。

寧安的皮膚被熱氣蒸的泛著緋色,觸手溫軟,封允便不是很舍得用力。

他眼神專注,用掌心使力,為他緩解著疲勞。

寧安忽然說:“等空閒下來,我們去看看外婆她老人家吧。”

這一兩年,封允太忙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辦法抽出時間來回那個自己長大的小城了。

“嗯,”他頓了頓,隨即笑道:“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看到你在我身邊她就能放心了。”

“嗯。”寧安回頭看他,眉目濕潤,看起來很柔軟:“我會告訴她,這輩子我對你負責了,讓她老人家就不用再掛心你了。”

封允笑了笑,手順著他光滑的背脊下滑,沒入水中。

不知按到了哪裡,下一刻寧安就驚得身體一彈,迅速往旁邊避了開去。

封允滿意地勾起唇角,將眼簾掀起一些:“就這輩子啊?”

寧安把他伸過來的手拍開,為了防止再被突然襲擊,他用手掬起水來往他身上灑。

把人給逼退了,不等人反擊,自己又縮在了一角:“做人不能那麼貪心,一輩子還不夠?”

封允又迫了上來,把人給擠在角落裡,按著他的肩,低頭看他:“一輩子怎麼夠?嗯?你這人有沒有心?”

寧安推他,又被抓住了手腕,隻好好笑地問:“那你要幾輩子?”

“每一輩子都要,”封允親他的發頂,他的發是濕的,他便用嘴唇輕輕地摩挲:“我外婆說,人會輪回,以後每一輩子你都得為我負責。”

寧安差點就要爆笑出聲,他是社會主義新青年,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自然不相信輪回之說。

他沒想到封允還有這樣一麵,不由覺得他更可愛了些,忍不住摟了他的腰,含著笑說:“行啊。”

封允便覺得很安慰,按著他的肩,低頭吻他:“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