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2 / 2)

這嫁人怎麼就算老姑娘了?

馬車即將駛入中心區的時候,誠王輕輕敲擊車壁,掀開車簾,見到阿染倚在窗前,掀開一點車窗上的布簾子朝外看。

他咳了一聲,將她的注意力引過來。

阿染問:“怎麼了?”

誠王猶豫了一下:“你是要去何處?”

阿染倒是不介意讓他知道。

她道:“鏢局信行。”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去完信行就乖乖回宮的人,兩個女子在外麵行走,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趙誠道:“你們如今身著宮女的衣服,出門在外不便,若不然到王府去換身衣裳,等會兒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這話怎麼那麼像一腔柔情的丈夫對妻子說的。

他的耳朵紅了一點,素來舒朗的眉眼藏了些拘謹在裡頭,竟不知怎麼麵對她才好,乾脆轉過臉,佯裝對著那掀起的車簾發呆。

阿染沒注意到,她被駛入中心區後的景象吸引,趴在那兒眼睛一眨不眨,聞言:“好啊,王府中有合適的衣物嗎?”

誠王道:“我差人去給你們買一套。”

“我要男裝。”

銀燈也道:“我也要男裝。”

“不行,兩個女子著男裝容易被認出來。”他道。

阿染眨眨眼:“那就我穿男裝,她穿女裝。我不想戴麵紗嘛。”

這語調讓誠王心尖子都顫了兩下,又嬌又俏,雖然知道她是有目的的,還是有一股甜意裹在了口裡。

阿染又道:“要不然我們都穿男裝好了,變換變換容貌就行。容易被認出來總比直接是女子好吧?”

她還會易容的?

到了王府以後,誠王見識到了什麼是女子化妝術的巧妙,他盯著麵前大步流星,眉毛如刀削的女子說不出話來。皮膚都變的沒那麼雪膩了,呈現出正常的貴公子的白。

最妙的是那一雙眼,迥然有神,看人的時候又顯出冷厲的模樣來。看著就不好惹。

阿染給銀燈也捯飭了一番,這姑娘還推辭,惶恐得非得自己來,被她嗬斥了一頓就眼淚汪汪的受了。

“哎呀,我還欺負了你。”她說。

銀燈冤死了,她明明就是覺得娘娘好,感動的。但是貴妃不讓她說話了。

“公子,小生這廂有禮了。”阿染搖著從誠王府裡順來的折扇,作了個揖。

這可真是翩翩兒郎俏公子,縱使將自己塗醜了些,那副容貌也是清貴無匹。

她道:“我們走吧。”,又轉頭看他,“你認識鏢局的路嗎?”

誠王道:“當然認識,你隨我走就是。”

一路走,她一路打聽消息:“這信行是誰家開的?”

誠王道:“有兩家,一家是京城傅氏所開,另一家不認識,隻聽說主人姓申。”

“哦,”阿染點點頭,“哪家信譽更好呢?”

誠王道:“近段時間傅氏鏢局出了些事故,應當是申局更好。”

實際上問之前阿染心中就有了決斷,京城傅氏和不知什麼時候興起的奇人異士,她當然會選擇與京城不那麼牽連的那家。隻是這多問問總是好的,未曾想這申局竟還是比較好的一家了,隱隱有超越對家的架勢。

“但是兩家不會打擂台嗎?傅氏容得下他?”

趙誠一笑:“自然是有的,傅氏曾派人找茬,想要在店裡鬨事打砸。”

他停頓了一下,見她好奇的模樣,心裡有些歡喜,方道:“申局不知從哪裡雇了一夥人高馬大的狄人,把他們攔住了,又去請了京兆尹。你知道那張耿最是奉公守法,牛鼻子般刻板的人,把傅氏的人全關牢裡去了。”

阿染哈哈笑起來:“那豈不是碰了一鼻子灰?申局竟然請的動京兆尹,看來是費了番工夫的。”

京城立足,哪家不費工夫的?

誠王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些不自知的寵溺,牽了她的手拐到另一條街去了。他隨後反應過來,掩飾般的用那牽過她的手握拳咳了一聲。隻覺鼻尖隱隱有不知名的果香鑽入,甜美而芬芳。

那邊阿染已經看到申局在哪個方位了,徑直朝那個方向走去,竟然對牽手這種事也沒有感覺。

他心中有些黯然,但她現在是皇帝的妃子,難道還要求她對他動心嗎?

“客官,您要押送什麼?”台前的問道。

“送封信。”阿染道,“你們這裡有送往西南的信線嗎?”

那小廝笑答:“有的,申局已經在四麵八方都開了信線,不怕信送不到,隻怕您沒有送往那裡的信。”

好神氣的模樣,這店裡一個小廝都這樣自信麼?

她搖著扇子,在這店裡看了一圈。

樓上方處,一位青袍公子聽到這刻意壓低,企圖偽裝的聲線,忽然抬手製止了那正在彙報的人,他的眼神下移。

“貴妃怎麼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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