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1 / 2)

該逛的已經逛了, 夜色漸漸厚重, 貴妃該回宮了。

若說先前蔣勉之認不出來, 後頭阿染給蘇麗娘指點舞曲,他就不得不認出來了。這種風格, 與大殿之上那鏗鏘之語如出一轍,雖滿心不可思議,這宮中的貴妃何以跑到了宮外, 還與誠王, 與另一青衣公子在青樓閒逛?

但他後頭不住去看她,越看越與記憶中驚才絕豔的女子重疊,差點一屁股滑下座椅。

老天爺, 他做了什麼?他慫恿貴妃去青樓看花姑娘跳舞。想起皇帝那冷沉沉的臉, 他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

不知道蔣國公府還頂不頂得住。

“貴…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您放心,今日之事,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說罷腳底抹油, 一溜煙兒沒人了。

阿染這次笑的俯下身去:“這蔣公子平日裡也這樣有趣嗎?”

申潛輕笑一聲:“沒有你有那無窮樂趣。”

這話莫名耳熟,阿染很快甩開了那怪異的感覺, 對銀燈道:“行了,咱們打道回府了。”

她低聲道:“你要不要問問, 這位公子家住何處啊?”

銀燈真是怕了她家娘娘,怎的如此奔放熱情?她快羞死了。

她不由抬眼去看那位青衣公子。先前是被他迷了心,如今她被林震訓練過的警覺性就出來了, 愈看愈覺此人氣質斐然,不像一般人家養出來,更不像什麼貧苦書生。

再一想,人家叔父是開鏢局的,說不得自小走南闖北,家境也不錯,便也丟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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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如嬪終究是大限未至,雖然生產過程艱難了點,還是與前世一樣平安生下公主,正在蘭德宮靜養。

阿染去看過公主趙錦和,小小軟軟的一團,可能是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作妖,飲了催產藥的緣故,整隻小團子都很安靜,是一種不同尋常的安靜,不似普通小孩那麼活力四射。

這母親的債恐怕是償到了小公主的身上。

皇帝陪著貴妃一起去的,見她盯著小公主,便問:“你喜歡嗎?若不然抱到華陽宮養著?”

阿染冷笑一聲,道:“我不喜歡養孩子,誰愛養誰養。”

抱給她養,這董如嬪要喪心病狂起來把自己女兒弄死怎麼辦?沒事惹一身騷。

她說著,又感覺困了。她最近好像比前段時間更嗜睡,清醒的時間較少,心口卻總覺有火在燒。這種情況正常嗎?

見貴妃又歪倒在自己肩上,眼瞼微闔,瞧著真是累的不行,皇帝指節按在貴妃細細的眉上,將皺著的眉一一揉開,一抬眼看到董如君未來得及掩住的神色。

皇帝道:“你為天啟生下公主,有功,朕該晉你的位份。”

董如君道:“是臣妾的錯,臣妾沒那個福氣,沒有為皇上誕下皇子。”

皇帝放下按在貴妃眉上的指尖,大掌依舊放在貴妃腰間,不似平時那樣挺直地站著,微微向她的地方偏了偏。

他道:“你安心養育公主,一樣是天啟的功臣。旁的那些,就不要妄想。你應當最清楚擾亂後宮是什麼罪名。”

皇帝盯著董如嬪,直至她額角冒汗,身體也微微顫抖,才重新將關注放回了貴妃身上,見她實在是困,都開始拉他的腰帶了,不由握住她的手。

“朕改日來看你,你好生休息。”說罷打橫抱起貴妃離去。

宮人們都低下頭,隻做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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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宮。

床榻上的女子儼然熟睡了過去,她的睡姿極為隨意,未曾四肢攤開,也沒有中規中矩,是一種懶散而隻關注自己舒適度的睡姿。

趙盛元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伸手要為她脫鞋。

“皇上,奴婢來吧。”銀燈連忙伸手。

皇上是尊貴的天子,如何能侍弄貴妃解履?

他道:“不必。”

隨後俯身將那小巧的繡鞋摘下,又解了上端係著的帶子,方才將那羅襪褪下。嬌小的蓮足露出來,隻有他巴掌的大小,雪膩滑潤,趾頭圓潤可愛,他握的時間長了些,那腳趾動了動,一腳蹬在皇帝腰間。

趙盛元道:“出去。”

宮人們陸陸續續退出去後,他才捂著臉:“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慢慢的,將臉貼上她的小腹,那裡已經有微微的隆起。因著是雙胎,貴妃的小腹比旁人來的明顯,儘管如此,表麵卻看不出什麼。

一則貴妃本身腰身就比旁人細,二則她愛美,不像彆的嬪妃那樣,將凸起的小腹露出來,視為榮寵。

崔公公不免歎氣。這帝王被情事牽絆,偏偏還是將軍府的女子。若是個昏君倒也罷了,瀟瀟灑灑渾渾噩噩就過去了,趙盛元卻是個極重國事的人,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崔公公等呀等,遲遲不見皇帝出來,方才不還說禦史大人等著稟報國事?時辰都快過去了。

他敲了敲門:“皇上,禦史大人還等著彙報國事呢。”

沒有聲兒,崔公公不禁聲音大了些再問了一次。

隨後讓人把門打開,一看,皇帝已經趴在貴妃床邊睡著了。他自作主張沒有把人叫醒,重新退下,又把門闔上了。

沈德潛又一次來請脈。

他把醫藥箱放在邊上,道:“貴妃娘娘請伸手。”

阿染伸出手,看他一如既往繞了紅線,垂著眼睛診脈。

“本宮最近很是嗜睡,心情特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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