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1 / 2)

遠遠的, 看到皇家帳篷。

“來人, 宣太醫。”

崔公公沒有跟著皇帝去狩獵, 他一個太監,射獵跟不上皇帝的節奏, 反而礙事,因此留守在駐紮地。但他也沒想到皇帝走了沒多久就發生這種事。

誠王抱著身下浸染鮮血的貴妃走進來的時候,饒是崔公公這些年經曆過一番風雨都不由慌了一瞬。

“宣沈院判!”崔公公連忙高喊。

小太監道:“回崔公公, 沈院判沒有隨行秋獵, 宮中隨行的是陳太醫。”

“那趕緊去把陳太醫宣來。”崔公公著急忙慌地說完,又連忙對看守的一侍衛道,“你去林子裡尋找皇上, 說貴妃出事了。”

陳太醫資質不偏不倚。除沈德潛外, 宮中德高望重的太醫年齡偏大,一般不會隨行秋獵,秋獵過程中也鮮少遇到年輕太醫無法解決的問題,多半是些摔傷風寒之類的。畢竟皇家守衛森嚴,秋獵期間, 皇家獵苑更是嚴防死守,想要在這麼個時間段刺殺帝王難如登天。

再者, 普通的箭傷,太醫們也不是吃素的。

這陳太醫進來後, 兩三步行至貴妃處診脈,卻是探了又探,眉毛皺緊。

誠王道:“怎麼樣?”

陳太醫道:“這……”

支支吾吾, 聽得趙誠不耐煩。

“有話便說,支支吾吾做什麼?”

陳太醫連忙跪下:“回王爺的話,恕臣無能,貴妃此胎恐怕不保。”

趙誠怒氣衝天:“你隻把了下脈怎麼就不保了?連方子都不開了嗎?”

陳太醫道:“不是貴妃摔傷的問題,實在是她腹中皇嗣早有損傷,疑似服用了連珠草,已近一月。”

趙誠心煩意亂:“連珠草是什麼東西?貴妃在宮中怎麼還能出這樣的紕漏?你們太醫院吃乾飯的嗎?”

陳太醫道:“連珠草極少有人知道,因為生長在極南之地,僅見於琉球群島。臣也是去年從駐守琉球的褚大人那兒偶然得到幾盒。強身健體效用不凡,隻是有身孕的女子長期服用恐會導致陽火過旺,從而小產。”

趙誠聽了更是心裡窩火,想起方才她不哭不鬨的樣子愈發難受。

“你先開方子,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以貴妃身體為重。”

現在皇帝不在,雖說誠王管貴妃的事於禮不合,但人是他抱來的,他又地位最高,足以撐得起場麵,非常時期非常處理。陳太醫不由諾諾應是,連忙行至桌案前提筆。

這會兒太監宮女都在,趙誠反而不好過於親近阿染,等會兒皇帝就要過來,他實在忍不住才上前查看一番。此時血已經止住了,但人還是昏迷的,這樣的女子本就不該如此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他的手心掐緊,心裡埋怨自己怎麼不將她摟住,要去推她。若是沒有那一摔,興許她腹中之子就能保住了。

一聲馬兒嘶鳴的聲音傳來,隨後是大跨步的腳步聲。

皇帝掀開帳簾進來,先到貴妃邊上:“她怎麼樣了?”

陳太醫已經開好了方子,聞言連忙把貴妃的症狀重新說了一遍,道:“貴妃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皇嗣受損難保。”

皇帝的聲音低沉:“皇嗣當真無法保住了嗎?”

陳太醫戰戰兢兢,跪伏在地上:“是微臣無能,皇上恕罪。”

他猶豫了一下,“若是下猛藥,臣有把握拖住貴妃此胎,隻是對貴妃身子有損,不僅今後子嗣不順,而且會體弱多虛,導致……早逝。”

係統空間裡,阿染忽然出現。

不是昏迷所致,而是林鬱染聯係了她,她始終想見一見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哪怕不是自己孕育,看到孩子要保不住了,她就坐不住了。

“請你一定要保住他,前世的時候,我就沒有能力,被董如君陷害失去了他,我多想見見他啊。”林鬱染捂住臉哭泣。

阿染道:“你想保住孩子,我能理解,但要是這胎是皇帝要除的呢?你還想要椒房專寵,想要做他的皇後嗎?”

她道:“我做任務的時候一直給你切換了雙向視角,你應該知道,前世就算董如君沒害你,你一樣子嗣不保。”

“我不知道。”林鬱染說。

她有些茫然:“我不做皇後,我又能做什麼呢?女子都該以夫為天,我離了皇上,什麼都不是。我想要孩子,也想要一個疼我愛我的夫君,這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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