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1 / 2)

臨近年關的時候, 貴妃順利生下了皇子玄熙和公主安陽。

皇帝抱著小公主不知所措, 他其實更想抱皇子玄熙, 但是林震一如既往的不懂眼色。他都沒動作,他就上去要抱孩子了。

“玄熙的哭聲真響亮, 一看就是個有福的小皇子。”林震顛了顛小孩兒,小孩兒咧嘴衝他笑。

他以前抱過嬰兒時期的妹妹,抱起小孩兒來比皇帝不知熟練多少。

不得不說, 貴妃的龍鳳胎太給力了, 龍鳳呈祥。連趙盛元都不由舒展了眉眼,小公主也很可愛,怎麼都是自己的孩子, 還是貴妃給他生的。

皇帝將小公主給奶娘抱下去了, 自己進去看望貴妃。

裡麵已經被收拾了一番,有些腥氣,但十分乾淨整潔。但是皇帝看到過從屋裡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自然知道她的辛苦。

他看她儼然熟睡過去,不由坐在她床邊, 與她十指緊扣。這些日子以來,委實煎熬。

除卻貴妃的身體讓他憂心以外, 她予他也沒有好臉色,他後來看望她時常在深夜, 隻有這個時候,她不會那樣漠然,甜美而不設防。而且近來大夏遺族並不安分, 林震帶回來的消息不容樂觀,也讓他下意識沒有在白天到她的寢宮。

趙盛元俯身在貴妃唇上一吻,甜美的果香撲鼻,與她牡丹般的容色相映襯。他再度低下頭,許是她先前喝了參湯的緣故,口裡有一股子微苦的味道,卻是回甘留香。直到那紅唇都有些紅腫,貴妃睫毛輕顫,他才放過她。

“崔永成,把折子搬到華陽宮來。”

貴妃已經又熟睡了過去。林震抱了一會兒外甥,聽聞皇帝在裡麵,妹妹都沒看一眼就隻好出宮,心裡不由有些埋怨皇帝。

阿染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皇帝的胸懷間。

其實這生孩子的事不是她乾的,她這人又懶又怕痛,她崇尚的是享樂,能不做就不做。生小孩兒是人類承受的十二級痛苦,係統代勞最適合了。

對此係統表示,我一個非人類還要幫人生孩子,幸虧隻能暫時意識交換,否則這女人可能還能開發出其他效用。

“我當時想屏蔽痛覺來著,就是你,非得讓我體驗一下生而為人的痛苦。”係統一見宿主醒來就哭唧唧。

阿染無辜道:“你現在體會到了,感覺怎麼樣?”

係統:“不好,非常不好,這輩子不想有小係統了。”

阿染:“……”

此話槽多無口。伴侶都沒有一個就在想小係統的事了,況且你弄一個小係統需要用生的嗎?

係統道:“林鬱染在空間可高興了,宿主,我覺得你任務已經完成一大半了。隻要這倆孩子結局好點,五星好評手到擒來。我看她剛剛就在係統空間流眼淚,哭得哇哇的。”

阿染哼笑一聲:“當然了,前世的夙願嘛。她本來就對孩子有執念,當小孩子能降生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是還了一份前世的愧疚了。”

過兩日,索菲亞要走了。

阿染派人去接她進宮一敘。

“你是要離開京都,還是離開天啟?”她吃了一顆銀燈剝好後遞來的荔枝。

索菲亞道:“離開京都。與我隨行的商人要去景德購買些瓷器,還要去蜀地購買蜀錦等物品。這一趟不能白來。”她道,“他們與我不同,他們本身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買換東西回去賺取差價。”

阿染道:“那你怎麼也要走?”

索菲亞聞言道:“我這幾日總在京都轉,也品嘗了很多美食。咳,雖然有些東西看著有點嚇人。”她說著比劃了一下,看樣子在比劃一種豬的內臟,“不明白你們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的?我看著就嚇人。”

“那你最後怎麼還吃了?”阿染笑起來。

她捂著臉:“那個酒樓老板太熱情了,聽我問直接上了一盤上來。我隨行的商人都說好吃,那個老板又硬是要我品嘗,我沒頂住,就……”

她手指張開一條縫:“吃起來像在吃沙子,沙沙的。唔……味道有點酸。”

“你吃的是豬肝?”她哈哈笑起來,“酒樓老板放了醋,酸酸的不是豬肝本身的味道。”

她又問:“你們最後吃完了?”

索菲亞道:“就算我吃不完他們也能吃完。”她聳了聳肩,“有幾個家夥非常喜歡吃這東西。他們說那家味道正宗,還打包了回客棧吃。”

阿染道:“說真的。你為什麼要走?”

索菲亞有些喪氣:“真是服了你了。我原本不想說。我這次來這裡去接觸了這裡的很多人,宣傳我們的新思想。但是我中文太不好了,必須要比爾幫我翻譯。你知道的,比爾也不怎麼樣。他們覺得我們是瘋子,把我們趕走了。”

阿染問:“比爾是你的仆從?”

索菲亞:“彆這麼說,我們人人都是平等的。”她促狹笑道,“儘管名義上是這樣的。”

“不過我問詢了他的意見,他願意來這裡才帶著他來的。”

“所以後來呢?你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後來?”索菲亞回憶了一下,“我們重新找了一個人來翻譯。說起來真是緣分,沒想到天/朝還有懂英文的人。他雖然口語不好,但是聽得懂我們說的,而且翻譯很快。”

阿染問:“是誰?”

索菲亞道:“一位姓蔣的先生。我們在妓院遇到的他。那個時候我在跟那些姑娘宣揚道義。他聽懂了,說我們說的不對,然後就吵起來了。”

姓蔣的公子,又在妓院,阿染一下就知道是蔣勉之。沒想到這蔣勉之還有興趣學洋文。

“後來呢?”

索菲亞道:“沒有後來了。我們的工作毫無效果,被主人家和姑娘一起趕出了妓院。”

她道:“我覺得太糟糕了。我高估了自己。我後來去了彆的地方,彆的行業,結果比這還糟糕。我差點被打你知道嗎?他們後來報官了,說我和比爾擾亂京都秩序。如果不是蔣先生,我們還在監獄裡待著。”

“這是正常的。”阿染道。

索菲亞道:“想了想,我還是回國吧。在這裡並不能體現我的價值。”

阿染卻說:“誰說不能體現你的價值?你空說些話,彆人當然不會聽你的,如果你本身是個有權威的人,彆人自然就聽你的了。”

索菲亞道:“這怎麼容易?我的學識在這裡不受待見。他們不懂,而且認為女子應該好好待在家裡。儘管我是個外國人,讓他們對我沒這裡的女子那樣苛刻,但歧視還是如影隨形。這種土壤決定了他們不會承認我的。”

“你有沒有想過在天/朝經商?”阿染問。

索菲亞麵露疑惑:“可是商人在這裡非常低賤,根本不能達到權威的效果。”

“當然了,你如果是個普通的商人,當然不能達到權威的效果。但如果你和彆的商人都不一樣,你做出來的東西是所有人都需要或者國家都為之側目並且做不出來的東西,你自然就是權威了。那時候你才有了說話的資本。”阿染道。

索菲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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