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2 / 2)

什麼才是彆人都做不出來的東西,而她又能做出來呢?

阿染道:“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你在英國的朋友做不到,或許你可以找他們合作。我相信你認識許多有學識又善於實踐的人,他們一定對這很感興趣。”

“不過有一點非常重要。”

索菲亞問:“什麼?”

“你要找心思端正的人,並且爭取與統治者合作,而不要搞秘密行動。”

金發女郎很快理解了阿染的意思。

找心思端正的人,因為心思端正的人才不容易被權錢誘惑做出有損這個國家的事,爭取與統治者合作,是在慢慢成長起來的時候,這個時候可以得到統治階級的認可無異於上了一道保險栓,彆的想打歪門邪道主意的本地官員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時候的統治階級,就是指的最高統治者了,有了貴妃的牽線搭橋,他們想獲得支持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這條路曲折又艱難。”索菲亞忍不住道。

“當然了。”阿染道,“哪一個做偉大事業的人走的路不艱險的?但你做的事足夠載入史冊。”

改變一個國家,這是多麼令人熱血沸騰的事。偉人可以是理論者,也可以是實踐者。

係統默默聽著宿主給索菲亞洗腦,硬生生把要走的索菲亞拉去從商,還要人家把人才和技術都引過來。這明顯就是要富國的節奏。

她自己雖說也擔了風險,但那比起來就是無事一身輕,所以宿主這個世界的萬眾矚目是走什麼路線的?幕後操縱者?

貴妃又留著索菲亞聊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皇帝來了華陽宮,索菲亞才真正起身要出宮了。

這時候的索菲亞已經被阿染畫的那塊大餅和柏拉圖式理想王國所震撼,滿心的熱血和崇拜。

“謝謝你對我的肯定。我這次回去一定會好好聯係我的朋友,希望他們能過來幫助我,把希望的種子播種。”

係統:……幸好皇帝聽不懂,否則還以為自己統治的國家已經要滅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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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宮這邊歲月靜好,誠王府卻並不太平。

林震找誠王幫忙有一段時日了,誠王卻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在林震又一次來找他的時候,他忍不住對林震道:“我在你門口看到過錦衣衛的影子,已經兩三次了。這是怎麼回事?”

林震跟著誠王進內屋:“這話你可不能隨便在外麵說。”他歎了一口氣,“你還是不要問了,摻和進來對你沒好處。”

誠王道:“你不是在協助皇兄辦理大夏皇族的事嗎?為什麼錦衣衛的行蹤如此鬼祟?”

林震道:“這些錦衣衛是起監視作用的。”

“皇兄現在怎麼疑心如此重。”誠王坐下來,“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不是疑心吧。”林震道,“防患於未然罷了。”

畢竟將軍府要倒,哪一個環節出了岔子都不行。皇帝要預防林震狗急跳牆,連同大夏一起真造反。

趙誠有些疑惑:“什麼防患於未然?”話語怎麼愈來愈奇怪了。

林震卻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雖然我知道這於理不合,但若是日後染染有什麼事,你……”

提到柒染,趙誠心裡也有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有點甜,又有點澀:“我好久沒見她了,她還好嗎?”她一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皇帝又那般寵愛她,哪裡能不好的,連帶著那對龍鳳胎都被皇帝寵愛。

表麵上看不出什麼,都是些例行應該做的事,但從名字就可以看出皇帝的青睞之意。

趙誠道:“我是說,她身體怎麼樣了?沈德潛的調理有效果嗎?”

林震道:“看著還好。”

但趙誠想起林震不知道那虎狼之藥的事,曉得自己問不出他來,心下又有些擔心。

“我從苗疆找到一味藥,有助於調理身體,你…”可以幫我給她。話語在舌尖轉了一圈,沒轉出來。因為他想見她呀,心心念念都在想她。

林震就是再大老爺們兒也發覺誠王的反應不對頭。他和誠王都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如今一個兩個卻都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來一句話。他是因為將軍府的事,那誠王又是因為什麼?

他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妹妹?”

誠王卻愣了一下就臉皮泛紅,興許是第一次被人看出來,還是對方的哥哥,有一種隱秘的歡喜在蔓延。如此細膩的情感,在他遇到她以後,不止一次地出現,讓這個爽利的男子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情思綿邈,什麼叫牽腸掛肚。

這使得他一點都不想否認。

林震沉了臉色:“我當初將妹妹托付於你的時候,你去了戰場,現下她成了皇上的妃子,你如此作為,”

誠王卻道:“我又何嘗想。皇命不可違,皇上讓我上戰場,我難道還能留下來成親?”

林震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天意弄人,當初要是…”可是沒有當初,誠王就是被派去了戰場,林鬱染遇見了微服出巡的皇帝,一見鐘情。他出入林府多次而不見,林鬱染隻是偶然外出一次,就與皇帝相逢。

但誠王覺得不是這樣的,一個嬌養在閨閣的美人會讓他憐惜嗬護,但是不會像貴妃這樣來得動人心魄,心意甚至無法為禮教束縛。他說不上來,隻覺得最初的林鬱染,不是他現在心心念念的林鬱染。但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你方才說日後?日後怎麼了?”誠王問。

林震也不曉得該不該說了,真是一團亂麻。皇帝讓皇嗣保下來了,誠王又對妹妹傾心,那他到底是對皇帝托付還是誠王托付?

趙誠卻道:“你儘管說便是。”

林震咬了咬牙,掀開衣擺就要拜下:“帝心不可測,雖則現下貴妃安好,但要是以後出了什麼事,還是希望誠王出手相助。我也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了,隻能麻煩你。倘或今後染染惹怒了皇上,我那外甥和妹妹還要你多說說情,出出力。”

趙誠連忙扶住他:“我當然會幫她,你放心便是。”

男人的心再變,恩情總是不變的,況且趙誠的為人讓林震對他的承諾很放心,一時心下感激,掀開衣擺硬是跪了下去。

趙誠製止了他的磕頭:“將軍請勿見外,我願意承擔,一是將軍的情,二是自己的情。說來慚愧,我心悅染染,才會儘心竭力,否則也不過是能幫則幫罷了。”

這是人之常情,林震反而不好跪拜,於是依著誠王的力道站起來。

“隻是,誠觀將軍所言,似有隱情,將軍可否告知?”脫離那些兒女情長,王爺的敏銳立即展現出來了。天潢貴胄的氣度讓人含糊不得,也無力再隱瞞。

殊不知這一說,京都的局勢徹底改變,山雨欲來風滿樓。

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小廝為挑燈寫信的公子披上一件外袍,道:“將軍府有鬆口跡象。是否再探?”

李修禹將信綁在白鴿的腿上,指骨微頓,道:“探。”

隨著夜裡一聲“咕咕”的聲響,白鴿飛入了朦朧的夜色中,一片羽毛掉落在桌上。他執起那根羽毛,心想,他應該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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