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序問：“你在做什麼。”
堰墟目光正幽幽的盯著昌平，眼也不眨。
他正專注的注視著昌平間，猝不及防，頭頂上便響起了這句涼涼的聲音。
堰墟聞聲一愣，表情發懵的抬頭。
季時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堰墟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堰墟呆呆的問：“……二長老？”
季時序沉著臉，表情略顯不耐煩：“方才說的沒聽見？是想讓本尊再重複一遍？”
堰墟懵了懵，然後乖乖的答道：“弟子沒做什麼……”
季時序想也不想，聲音毫無溫度：“既然沒做什麼，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堰墟再一次懵住。
堰墟望著季時序傻了一會，眼角餘光一瞥，不經意的瞥到了對方的衣襟，然後一下子便就想起來了。
——衣裳還沒穿好呢！
堰墟心下一熱，一下子便慌了起來。
堰墟想也不想，立刻低頭認錯：“弟子知錯，弟子下次絕不會再犯！”
說罷，急急忙忙的繼續動手為‘二長老’更衣。
見狀，季時序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視線。
季時序收回視線，眸光一轉，再次轉回到一旁昌平的身上。
他唇角上勾，表情冷淡，眸子裡毫無溫度。
季時序冷冷的看著，麵無表情。
昌平站在原地，身子瑟瑟發抖。
之前不覺得……
但在方才，聽過了‘二長老’同那小乞丐的說的話之後，昌平臉上便血色儘失，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二長老太可怕了。
弟子間風言風語，他便一直真的以為，那小乞丐，是真的每日在床上伺候二長老……
也因為此點，他變以為，那二長老便對那小乞丐頗為照顧。若不是如此，昨日又怎麼會護著他？
可眼下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眼下，二長老光是站在他的麵前，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隻是這樣幽幽的看著他，便就已經讓他渾身不住的冒冷汗，兩腿發軟了。
昌平心下惶恐，渾身打顫。
季時序站在原地，幽幽的瞧了垂著腦袋站在自己麵前的昌平一眼，繼而視線一轉，看向屋外。
季時序看了眼屋外的天色，眉梢半抬，轉回視線。
季時序問：“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昌平沒回。
因為方才季時序是同那小乞丐在說話，所以他便下意識的以為，這句話也是同那小乞丐問的。
所以他垂著腦袋，沒有回話。
見對方不答，儼然一副像是沒聽見的模樣，季時序麵色一沉，臉色瞬間冷了三度。
季時序問：“聾了？”
……
仍是未答。
昌平低著腦袋，所以並未瞧見季時序的臉色，也壓根不知道方才的那兩句話就是對著他說的，甚至還在幸災樂禍的心想：這小乞丐膽子可真大，二長老都這麼問話了，都還不回話，哈哈，等著被教訓吧！
哼，他不好過，他也不想看著彆人好過！
而就在昌平幸災樂禍的想著這些時，突然隻見自己眼前一黑，眼前的光線一下子被什麼給擋住了。
昌平一愣。
昌平愣神，還沒來得及回神，隻見對方微微傾身，一手不容置喙的按在他的肩上，臉向前湊近些許，神色冷漠的看著他。
季時序唇角微掀，似笑非笑道：“……耳朵若是不想要了，本尊可以代為親自動手。”
季時序慢悠悠的說著，按著昌平肩膀的那隻手不動聲色的重了半分。
昌平一懵。
然後下一秒，他一個激靈，這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方才季時序的那兩句話，是對著他說的。
昌平腿下一軟，瞬間就被嚇尿了。
他表情惶恐的立馬跪在季時序的腳邊，然後不停的磕頭求饒道：“弟子知錯、弟子知錯……”
他一邊磕頭，眼淚鼻涕一齊橫飛。
季時序向後退了半步，表情嫌棄。
季時序蹙眉，表情困惑。
他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就被嚇成這副模樣了？不會就是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罷？
那膽子也未免太小了。
不過，背著他造謠編排的時候膽子倒是大，眼也不眨，信手拈來……怎麼這會，膽子就小起來了？
季時序一聲嗤笑，表情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