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虛聲音一頓。
堰虛緩緩抬頭，眼眸幽深，“弟子不明白，弟子究竟是哪裡惹到了師叔。”
“你不必明白。”季時序表情冷漠。
季時序說完，瞧著男主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倒是想起了什麼。
書中，男主在長大之後，他記得，可是有不少後宮的。
於是，季時序忽然又問，“可有傾心的女子？”
堰虛愣了愣。
“……師叔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堰虛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你隻需要回答本尊有，或是沒有，其餘的廢話，本尊一概不想從耳中聽到。”季時序表情不耐。
“回師叔……有。”堰虛頓了頓，緩緩答。
季時序挑了挑眉。
這點倒是和書裡的劇情一樣。
既然已經有了傾心的女子，那麼也就說明，男主是直的。
……不，等等。也不一定。
因為男主也有可能，是個雙性戀。畢竟眼下的情形，已經和書中的劇情相差太多，所以他也並不能確定。
但……可以試一試。
季時序心下不動聲色的思忖著，忽然伸出手，掐住了男主的臉。
時隔八年，男主的臉，已不再似八年前那般稚嫩青澀，變得俊美而又迷人。隻需一眨眼，就能讓一眾女子芳心暗許。
季時序突然猝不及防的動作，後者不解，表情錯愕。
“……師叔？”
季時序一手掐著堰虛的臉，另一隻手曖昧的在堰虛那白皙精致的臉上緩緩的撫過。
冰涼的手指在溫熱的肌膚上摸過，勾勒著男主臉頰線條上的弧度，慢悠悠的在其上畫著圈，最後在對方唇角邊的方向停下。
“長大了，模樣倒是也生的不錯了。”季時序慢悠悠的說著，一邊輕輕的摸著男主的臉，眼角卻是不著痕跡的抽了抽。
作為一枚純正的鋼鐵直男，對著另一個直男做出這種惡心的動作，不知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不過才半分鐘，季時序便就已經覺得，他的臉已經僵住了，徹底完全的笑不出來了。
太惡心了。
為了能讓男主惡心他，真的是已經豁出去了。
既然男主不按劇本來，那他也就開始自由發揮了。
真正的自·由·發·揮。
而這個自由發揮，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惡心男主的同時，更惡心自己。
這個時候，季時序甚至是忍不住在想，他要是基佬就好了。
若如果是基佬，他做出這些動作，可能壓根一點也不會覺得惡心，甚至還會開心。
但很可惜，他不是。
所以，雖然是他主動的，他卻莫名覺得，比起男主，他這個始作俑者，好像才更覺得惡心一點。
但他忍下來了。
季時序忍下心下那股不斷攀升的反胃感，眯著眼，微微湊近，一副仿佛即將要親上去的模樣。
堰虛麵色如常，好似一點也未受到絲毫的影響。
但在即將要湊近之時，季時序機敏的感覺到，對方終於忍不住，往後退了半分。
而就是這半分，季時序可以確定了。
和書中的一樣，男主依舊是一枚純正的鋼鐵直男。
於是，季時序便立馬放了心。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季時序不動聲色的想著，動作一止，驀地在半空中停住。
然後接著，在對方那略顯疑惑的眼神下，他不疾不徐的站直了身子。
季時序驀然停下，又驀然的突然站直了身子，那變化多端的神情和模樣，就和書中反派楚天闊的人設一樣，性子極為的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然後接著，季時序毫不猶豫的抬腳一踹，將堰虛踢倒，隨後繼道，“本尊乏了，滾罷。”
堰虛皺了皺眉，慢慢悠悠的從原地站起了身。
“是。”
“對了，還有。”季時序突然又說。
堰虛腳步一頓，回頭。
“謹遵師叔吩咐。”堰虛表情恭敬。
“明日收拾好行禮，辰時再過來。”
堰虛聞聲，微微抬眸，眼神疑惑，兩息後，才應，“……是。”
堰虛起身離開，一走遠，季時序便就忍不了。
他捂住了嘴，麵色鐵青。
——剛才實在是太惡心了，他自己都快要吐了。
另一邊。
堰虛一邊抬腳往回走，一邊麵色陰沉的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