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序麵無表情的心想著，提劍而上。
卞蔡麵色一凜，毫不退縮，跟著迎上。
悄悄跟上的苗珊珊瞧見眼前的情景，瞬間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
“蔡哥哥！”苗珊珊難以置信的喚，“二長老！！”
季時序沒搭理，卞蔡卻是在聽到了苗珊珊的聲音後，動作一滯，驚詫的朝苗珊珊的方向看去。
珊珊怎麼來了？
就是這一個出神，季時序毫不猶豫的給了卞蔡一劍。
卞蔡中劍，一聲悶哼，捂著傷口，迅速的後撤。
苗珊珊見狀，立刻跳上前，攔在了卞蔡的麵前。
苗珊珊正對著季時序，兩眼泛紅的看著他，懇求道：“二長老，放過蔡哥哥吧。蔡哥哥他……隻是……隻是一時糊塗……”
卞蔡卻是不領情，捂著傷口，大聲道，“珊珊你讓開！我今日必須要殺了他！他如此的羞辱堰兄，若今日不除，以後定然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苗珊珊生氣扭頭，“那個虛偽至極的堰虛他有什麼好的？蔡哥哥你到底是被他哪裡迷住了？！”
卞蔡聽到她這麼說堰虛，一下子生氣起來，道，“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這世間，沒有能比他更為好看出色的人了！即便是你，也不能說他的不是！”
苗珊珊聽著卞蔡嘴裡的話，一臉的難以置信。
“蔡哥哥，你簡直是已經鬼迷心竅了，你快醒醒啊——”苗珊珊表情悲痛。
一旁，季時序麵無表情的聽著，嘴角扯了又扯。
嘖，死基佬。
——聽得真惡心。
同時。
驀然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熟悉並睽違已久的劍氣，堰虛身子一震，倏的從位置上站起了身。
這股熟悉的氣息……是他！
堰虛腦中一片空白，想也沒想，起身就走。
那群粘在堰虛周身的小倌們見他突然要走，立刻想也不想的便攔。
“公子彆走嘛……晚上**一刻……”
那群小倌們依依不舍的攔住堰虛的去路，若是可以，他們甚至都想去給堰虛銀子，讓堰虛留下來了。
堰虛靜靜地瞧著眼前這些攔在跟前的小倌們，麵色陰沉。
“滾。”
.
“蔡哥哥，你看清楚啊……你看清楚好不好？那個姓堰的，他沒你想的那麼好！而且……而且你之前不是討厭他嗎？”苗珊珊眼淚婆娑。
卞蔡置若罔聞，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季時序。
“你走開。”卞蔡冷著臉，“今日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要麼他死，要麼我死。今日不論如何，必須死一個。”
“好。”季時序下巴微抬，“本尊成全你。”
“二……二長老……”苗珊珊眼眶通紅的看著季時序，“二長老不要……”
季時序置若罔聞，直接將苗珊珊晾在一旁，握住了劍。
而就在他正要準備同卞蔡對上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好像有誰，正在飛快的接近。
季時序心下一凜，下意識的循著來人的方向看去，隔著極遠的距離，他似乎隱約的看到了男主的身影。
……男主？男主來這做什麼？
季時序心下疑惑了一瞬，忽然想起什麼，餘光一瞥，看向自己手中的劍。
一下子，季時序的表情僵住了。
……男主認識他的劍。
季時序想也不想，立刻將劍收回。另一邊的卞蔡雖然心下不解，但卻立刻趁此機會，立刻給了季時序一劍。
季時序雖然反應極快，但卻還是不慎挨了一招。
卞蔡下了狠手，幾乎是恨不得將季時序給一劍捅穿，季時序雖然避了七成的力，但還是不慎挨了三成的力。不過三成，便就讓季時序瞬間當場咳了口血。
八年的功夫，季時序睡了八年，未曾修煉，實力也便沒有任何的長進，但這八年裡，卞蔡的長進，卻顯然不是一分半分。
眼見著季時序生生的挨了一招，苗珊珊瞬間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向卞蔡。
“蔡哥哥，你……怎麼能……”
卞蔡麵色陰沉，毫無悔意，反而忍不住得意的勾起了唇角，“你也有今天……”
卞蔡正說著，聲音驀然戛然而止。
“堰兄！”卞蔡語調一轉，就仿佛變臉一般，臉上瞬間掛上了羞赧燦爛的笑容。
堰虛來到此處，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圈，卻隻見到了卞蔡和苗珊珊以及季時序三人，在沒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後，臉色一沉。
“……隻有你們？”堰虛蹙眉，沉著臉問。
“……堰兄是要找誰？”卞蔡聽了，茫茫然，心下不解。
季時序同樣不解，方才收劍，不過隻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罷了。
不過，至於男主在找誰，他沒興趣，也不打算去問。並且，他也不打算再繼續留在這了。
現在他受了傷，卞蔡這個死基佬為了男主，隨時可能會再次偷襲。若是他先一步覺察了，那還好說，若是沒有覺察……讓淩虛劍自動出來護主，那他的身份就會立刻暴露，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會立刻毀於一旦。
再加上，他已經不確定男主到底是不是直男了，所以，他不打算再繼續和男主在這浪費功夫了。
太惡心了。
再繼續這樣下去，男主還能繼不繼續熬的下去他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自己一定先熬不住了。
仔細想想，他乾嘛要這麼折磨自己。
如此心想罷，季時序冷著臉，轉身就走，準備回山。
至於接下來的事……一切順其自然，該如何如何。
季時序轉身就走，苗珊珊遲疑的回頭看了卞蔡一眼，隻見卞蔡兩眼眼也不眨的看著堰虛，眼中寫滿了愛慕。
苗珊珊心下失望，隨即想也不想，準備抬腳跟上季時序。
但苗珊珊才跟上，便就被季時序給攔住了。
“留下。”季時序突然道。
“……二長老？”苗珊珊不解。
“堵住他的嘴，彆讓他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季時序冷著臉，聲音從苗珊珊的腦子裡響起。
苗珊珊微愣，瞬間意會。
而季時序嘴裡的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是。”苗珊珊乖乖的應。
季時序冷著臉離去，卞蔡因為滿心的注意力都在堰虛的身上，所以根本未曾覺察。而堰虛則滿心都在那個八年都未能找到的人身上，所以也未曾注意到季時序的離去。
但隨著季時序走遠後，堰虛便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變得越來越淡，淡到已經幾不可聞了。
堰虛麵色從容鎮定，心下卻已經是慌成了一團。
好不容易要找到了……結果又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就像八年前那樣，從他的眼前離開後，就再也未曾出現過。
堰虛身子微晃，強作鎮定。
“方才就隻有你們……二長老和你們二人在此？”堰虛沉著臉，問。
“對。”卞蔡下意識答，然後疑惑不解的問，“堰兄是在找何人？”
堰虛未答。
“把劍拿出來。”堰虛忽然又道。
“劍……？”卞蔡不解，卻還是聽話的將自己的劍喚了出來。
堰虛瞧了眼，立刻失望的收回視線。
……不是。
堰虛看完卞蔡的劍，視線一轉，看向苗珊珊。
“還有你。”堰虛聲音冷淡。
“我憑什麼要給你看？”苗珊珊撅嘴，心下不滿。本就一直看他不順眼，經過剛才的事，她便看他更不順眼了。
堰虛幽幽的看著她，隻有一個字。
“拿。”
聽著堰虛嘴裡命令的口吻，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的溫文爾雅，苗珊珊一聲冷笑，嘲諷道：“今日總算是裝不下去了？我就知道，平日裡的模樣，你都是裝出來的——”
苗珊珊正說著，旁邊的卞蔡見她不配合，瞬間板起了臉，厲聲說道，“不過就隻是把劍拿出來給堰兄看一下罷了，又能花多少的功夫？珊珊你何時如此的刁蠻任性了？”
卞蔡聲音嚴厲，絲毫不給苗珊珊一點顏麵。苗珊珊聽著卞蔡嘴裡幾乎不留絲毫情分的話，眼眶漸紅。
苗珊珊表情委屈，“蔡哥哥，你以前……以前不是這樣的……”
卞蔡皺了皺眉，回，“好了好了，多大點事，你快把劍給堰兄看看。”
見卞蔡連哄她都不肯，苗珊珊心下愈發委屈，滿心失落。
蔡哥哥……已經不是當初的蔡哥哥了……
苗珊珊淒涼的想，慢慢的拿出了自己的劍，聲音嘲弄，“給，你看吧。”
堰虛冷著臉看了眼，不過一眼，便很快興致缺缺的收回了視線。
……也不是。
堰虛沉著臉正要走，走了半步，腳步驀然一頓。
他遲疑半息。
“……二長老的劍，是何等模樣？”他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