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主這般炙熱的眼神, 季時序覺得不行。
他得換個臉再來。
這個臉絕對不行。
季時序心下琢磨著，冷著臉, 道：“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
話說到一半, 還沒說完，便就隻聽男主想也不想的跟著道，“在下也要跟著一塊去。”
“……”季時序眼角一抽, 表情怪異的扭頭瞧了堰虛一眼，問，“你知道我要去哪麼？”
對方乖乖搖頭，“不知。”
“既然不知, 那你還說要跟著去做什麼。”季時序蹙眉。
“……反正在下要跟著。”堰虛抿了抿唇, 悶聲說, “既然你能去，在下必定也能去。”
“不，你不能。”季時序斬釘截鐵。
“去了就知道能不能了。”堰虛鐵了心要跟著, 毫不動搖。
“……”季時序眉心跳了跳, 無言。
季時序頗為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總之, 不準跟。”季時序心下煩悶，“要是被我發現跟上來了，我就揍你。聽到沒？”
堰虛不吭聲。
季時序在將這句話丟出來後, 不欲再和堰虛繼續在這廢話, 扭頭就走。
身後的人默默地跟著。
季時序向前走了兩步, 沒忍住, 回頭。
一回頭，身後的人便就默默地把腰間的劍交了上去。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季時序莫名，“？”
對方默默無言的捧著劍，舉在他的麵前，隨後緩緩繼道，“……你揍吧。”
季時序：“………”
這時，圍在周圍的百姓看著他們，忍不住納悶的問了起來，“仙師，您是不是忘了什麼？水妖還在水底沒除呢！”
季時序聞聲，挑了挑眉，道，“水妖還沒除，你……”
還沒說完，隻聽堰虛想也不想，一臉認真的回，“不除了。”
季時序：“………”
堰虛話說罷，周圍的一眾百姓表情震驚。
“什麼，仙師不除妖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仙師三思啊！！”
“仙師這可萬萬使不得——”
季時序無言。
季時序默默地將視線轉到一旁的苗珊珊身上，道，“你去。”
苗珊珊聞聲，站在原地，神色一下子扭捏了起來。
“我……我也想去……”苗珊珊小聲說，“可是那水妖太厲害了，我一個人……殺不掉。”
苗珊珊話說罷，圍在周圍的百姓立馬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開始磕頭求起他和堰虛二人來。
“求仙師大慈大悲，除了這水妖，救救我們吧——”
季時序瞧著周圍的情景，便立刻又將目光轉回到堰虛的身上。
“聽見了嗎。”季時序問。
“嗯。”
“聽見了就快去。”
說完，扭頭就走。
身後的人還是默默地跟著。
而周圍的一群百姓在見到堰虛要跟著他離開後，一時間，急忙的圍了上來，生怕他們離開。
“仙師救救我們吧，我們給仙師磕頭了！！”
被團團圍住的季時序：“……”
季時序默然，回頭。
“去除妖。”季時序心下煩悶。
堰虛薄唇緊抿，站著不動，表情固執。
“不去。”堰虛想也不想的回。
“……”季時序額頭青筋一跳，隨後道，“我不走。”
“不信。”堰虛毫不猶豫。他可不再像八年前那般天真。
季時序眼皮跳了又跳，火氣上湧，“你非要跟著我做甚？”
這回堰虛又不吭聲了。
“說話。”
堰虛抿著唇，深綠色的雙眸顯得無辜而又偏執。
而這個時候，旁邊周圍的百姓見他和堰虛始終沒有去動身除妖的念頭，一時間，不禁更哭天喊地了起來。
“仙師，我們給您磕頭了——”
“嘖。”聽著周圍的哭聲，季時序心下煩悶，“我說了我不走，信不信由你。”
堰虛聞聲，蹙眉想了想。
堰虛思索片刻，然後突然將懸掛在腰間的佩玉給取了下來，接著毫不猶豫的遞了過去，“那你將這個掛在腰上。”
季時序瞧了，莫名，“這是什麼。”
堰虛輕描淡寫，“我隨身掛在身上的佩玉。”
“我把你的佩玉掛在腰上做甚。”一時間，季時序臉上的神情更為莫名。
“它認主。”堰虛依舊輕描淡寫。
這個佩玉平常是掛在堰虛身上的，自然，認的是誰的主，不言而喻。
“……”季時序默。
另一邊，隱在暗處的古瑤與殊清非默。
兩人注視著自家尊上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愈發沉默。
“尊上他就這麼把他一直隨身帶著，從未取下過的血玉……送人了？”古瑤表情扭曲。
殊清非默，回，“你沒看錯。”
季時序瞧著眼前的玉佩，一時間沒動。
男主的意思非常明了了，隻要他把這玉佩掛上了，那麼他之後去哪，男主都能知道。
……但這哪能行？
他特地下山，就是為了不讓男主發現，看看男主這八年到底在山下做什麼。若是掛上這玉佩，不就讓男主知道，他其實在偷偷跟著了？
季時序皺眉，想也不想，“拿走，我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