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窈又被他喂了好幾口,還被他抬著小臉,認真地溫柔地擦拭了水珠。
接連的場景看在聽在林二爺等人的眼中耳中,心中的顧慮一時打消了大半。
真沒想到啊,原來陛下和窈娘是這樣相處的,陛下不僅不會發脾氣還會細致地照顧窈娘。
林二爺決定把這些回去家裡後告訴林太醫和林老夫人,讓他們也安心。
比起宮外的柔情蜜意,回到宮裡,蕭焱就立刻變了一副模樣。
他召來了黎叢,摩挲著手腕的紅色串珠,冷臉問他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黎叢垂下眸,答道周尚書不再是裝病造勢而是真的病了,人如今躺在床上,病的起不來身。
“不愧是朕的表兄,做事就是果決有魄力。黎卿啊,你也得好好努力,說不準哪天就要退位讓賢了。”蕭焱麵無表情地盯著串珠鮮豔的紅色,彎了一下唇。
快了,收拾了姓周的老東西,也輪到他
的好表兄了。
晚上還要靠著小可憐製的安神香才能入睡,想來他這些時日活的很辛苦吧。
活的困難活的難受好啊,蕭焱聽到了就很開心,雖然才隻是一個褚家人,但畢竟還要顧及外祖母,能做到這個地步就也還勉勉強強吧。
“陛下,除了周尚書的事情外,咳,臣這裡還收到了一條消息,與餘娘子有關。”黎叢沒有理會天子的陰陽怪氣,而是挑了要緊的事回稟。
他相信,這件事足以讓天子轉移實現。
果不其然,黎叢的話罷,上頭立刻就傳來了一道陰冷的聲音。
“說清楚。”
黎叢拱了拱手,神色有些古怪,“陛下是否還記得封元危大人被派往了蘇州城?”
“繼續說。”蕭焱當然記得,姓封的嘴臭又頑固,是個硬骨頭,要不是看他沒有那些老東西長的討厭,他早將人給殺了。
“封大人嫉惡如仇,到了蘇州城後不出意外狠狠整頓了當地的風氣,餘娘子的大伯父一家受了牽連,又因為陛下臨走前的安排惹了眾怒,所以餘家的生意受了很大影響,他們在蘇州城束手束腳,便決定前往京城,咳,請傅世子為他們做主。”
黎叢乍一聽到時隻覺得好笑,他們去找真正的傅世子,鎮國公府哪裡會理。找到陛下嘛,陛下隻會讓他們更痛苦。
不過,到底那一家子還是餘娘子的血親,黎叢不能自己做決定,他隻好稟報陛下,讓陛下決斷。
蕭焱想到了那一家子讓他膩味的人,直想半路上將人給弄死,他們對小可憐可不怎麼好。
“他們來就讓他們來吧,朕已經下旨封了餘承安和林氏定海公與定海公夫人,他們遲早都會知道。剛好,來了之後,也能讓小可憐立下皇後的威風。”他神色冷漠,三言兩語已經定下了餘家人的結局。
縱然不死,也不過是一塊墊腳石,不開心了就踩上兩腳。
餘窈還不知道因為在蘇州城待的艱難,大伯父一家已經啟程要到京城來找她。
蕭焱在前殿交代黎叢的時候,她伏在桌案上正在認真地縫製衣襪,這是為宮裡的褚老夫人準備的。
餘窈在這上麵的手藝不大好,衣襪不算是全部由她縫製而成,不過她也用了心思,繡了有些歪曲的福字。
作為晚輩,這是她應該做的。
其實她又比一開始輕鬆多了,因為比起傅家的各房長輩還有正經的公婆,蕭焱作為王朝最尊貴的天子,身邊卻隻有一個親近的長輩,也就是他的外祖母。
他的叔伯長輩被先帝殺了個遍,而他自己的親兄弟活著的也寥寥無幾,蕭焱登基後一個個屁滾尿流地逃去了封地,一些公主郡主和他又完全不熟悉。
所以,餘窈磨磨蹭蹭問了一遍,最後隻需要為外祖母褚老夫人準備一套衣襪罷了。
其餘的她全都不必理會,而照蕭焱說,皇族的那些人,送些枯枝爛葉臭魚爛蝦正合適。
因為本來就臭不可聞汙糟一團。
“就算郎君的母親不在了,郎君也是皇子,卻變成了現在這樣,幼年究竟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啊?”餘窈聽到他的這種話,疑問到了嘴邊,總想問出來。
可想了想,她還是咽了回去,慢慢來吧,出了褚三郎的事,她好不容易才將人哄好,彆再惹他生氣了。
對著明亮的燭光,餘窈將最後一針繡好,摸了摸凸起來的福字,她仔細地把衣襪折疊好,放進了紅色的小木箱裡麵。
蕭焱從前殿走回來,剛好看到她彎著腰撅著屁、股將箱子合上,一時眸色深暗。
“小可憐又在勾引人了。”他上前抓了一把濃密的長發,順勢將人帶在身下,幽幽地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