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夫人的命令接世子的未婚妻回京,有人冒充世子去餘家!
短短的一句話那個婦人說完,昏暗中餘窈的小臉徹底沒了血色。她的意思是未婚夫是冒充的,這怎麼可能?
“夫人……是誰?她的命令又是什麼?”餘窈懷抱著希望在想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根本就是這個婦人被關了太久已經瘋了,她在胡言亂語!
未婚夫明明就在這艘船上,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貴不可言,怎麼會是冒充的呢?不可能!
“夫人當然就是夫人了,超品的鎮國公夫人,如今京中數一數二的朝廷命婦!”那婦人的語氣帶著獨一無二的驕傲,她可是夫人麵前的大紅人,夫人要派人去蘇州直接就想到了她。
差事也是最最要緊的,這怎麼不是夫人信任她的表現呢?
“我和你說,夫人派我們到蘇州城是要將世子的未婚妻接走,人接回國公府,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世子的未婚妻是夫人早年定下的,如今她隻是一個喪父喪母的商戶女,不祥地很,夫人早就後悔了,人接回去國公府再解除婚約,省得餘家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抓著這樁婚事不放,壞了我們家世子的名聲。夫人把差事交給我們就是信任我等,隻要回到京城,賞錢是一定不會少的。”
“可是,我們才到蘇州城第一天,還什麼都沒做呢,我們聽到圍在餘家門外的人說世子寵愛未過門的未婚妻,為她豪擲千金置辦衣服首飾!這萬萬不可能啊,世子的人明明就在京城啊,所以是有人冒充了我們家世子,大人你明察秋毫,我們隻是想知道在餘家宅子裡的人是誰,根本不是故意要窺伺武衛軍。給我們一百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冤枉,我們是冤枉的!”
婦人說到後麵已經嚎哭起來,落到武衛軍的手裡被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們的半條命都快去了。
如今回到京城,他們的另外半條命也要保不住了。
“都怪那餘家女,不祥,晦氣,連累了我等!”
幽暗的船艙最底部回響著婦人不甘的哭聲,每一個字都像是生在海中的水草,從四麵八方纏過來,捆住她的手腳,封住她的五官,餘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已經僵住。
“……娘子,娘子。”綠枝和戴婆婆看到她臉色慘白雙眼失神的模樣,都快嚇死了,不停地呼喚她。
很久,過了很久,餘窈的眼睛才像是有了焦距,她慢慢吞吞地轉過身,像一抹遊魂離開了這個地方。
假的,一定是假的,她聽到的話全都是假的。
她不停地想要說服自己,沒有錯啊,未婚夫乘著官船到蘇州城,他的身上還有他們的定親信物,他身邊的人都能說出鎮國公府的事情,他怎麼能不是她的未婚夫呢?
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未婚夫”不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場景,這個婦人卻可以將當年定下婚約的始終原封不動地陳述一遍。
婦人奉了國公夫人的命令接她到京城是為了解除婚約。也唯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何三年的時間鎮國公府了無音訊,她是不祥的孤女,身份又實在低微,傅家不願意繼續這樁婚事了。
她早早料到的呀,及笄禮都是她自己偽裝京城的傅家人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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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他不是鎮國公世子,那他是誰?
走出船艙底部,當日光照在少女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她鼻頭一酸,大顆大顆的淚珠沒有征兆地從眼中裡麵滾落,淋濕了整張小臉。
“李衝,武衛軍郎將,原來他早就告訴我了。”餘窈在這瞬間想通了所有,沒有鎮國公府的護衛,隻有武衛軍,也沒有鎮國公世子傅雲章,隻有依命行事收拾了蘇州知府的武衛軍郎將。
怪不得她喚他雲章哥哥他會生氣,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傅雲章。
這大半個月的相處突然變成了麵無全非的欺騙,餘窈覺得全身發冷,一顆心又痛又澀,她想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仿佛這樣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了。
可是,她聽到了綠枝和戴婆婆在她的耳邊充滿了擔憂地呼喊,在這艘船上她不是一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