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知道了先給苗嘉顏打過來,讓他彆出聲彆說話。
苗嘉顏當時正跟農科院兩位博士研究生研究新品種育苗的事兒,還有基地的幾個負責人一起。
一千多畝的花田不再像從前苗爺爺苗奶奶就能幫著照看過來,方方姐當初從雲南彆的花田基地給挖的人,專人專乾,現在他們這兒成了周邊臨近省份的直發基地,附近將近一半的二級花商都是從他們這兒拿貨。
當初村裡跟著苗爺爺種棉花的那一批人現在好多都開始跟著苗嘉顏種花,但鮮花嬌氣,缺不了人,還是不適合各家分種,好多最後還是包給了他們集中管理。
苗嘉顏已經徹底成了個小花匠,基地麵積還在擴,也一直在跟農大和農科院合作培育新品種,好多花種隻有他這兒有,彆人那兒拿不到相同的花。
薑尋電話打過來苗嘉顏站起來去旁邊接。
“大墨那邊發照片了,你先彆回應。”薑尋跟他說,“他已經刪了,總共沒幾個粉兒看見的人不多,咱彆上趕著送話題給他抓。”
苗嘉顏都不知道照片的事,人家研究花呢,說:“好的,我不說。”
“小王呢?在你那兒不?”
“在呢,”苗嘉顏招手叫小王過來,把電話給他,“尋哥跟你說話。”
苗嘉顏這會兒心思都在花苗上,旁邊還那麼多人等著他,他顧不上照片了。小王就不一樣了,氣得頭頂冒煙。
“發什麼照片?哪來的照片?”小王難以置信,“我當時刪了啊!”
薑尋:“沒刪,發了。”
“不可能,我自己刪的。”小王篤定地說,“我肯定刪乾淨了。”
“早傳出去了,這邊拍那邊無線都不知道傳哪兒去了。”薑尋和他說,“沒事兒,我就告訴你倆一聲彆出去說話,尤其是你,可彆上微博上這兒上那兒說點什麼,越給臉越貼。”
小王實在生氣,又不能說話,趴在旁邊氣蔫兒了。
苗嘉顏開完會都兩個小時以後了,天都黑了。等會兒還要一起去吃飯,苗嘉顏叫上小王,小王還在那兒刷微博。
“我看看。”苗嘉顏過來坐在他旁邊,說。
小王退出評論樓,網上翻翻,熱評有個放照片的,他點開給苗嘉顏看。
不得不說男模特挺好看,側臉非常上相,兩個人這樣臉對臉拍照,配上身材差膚色差,還挺有那麼點意思。苗嘉顏把手機遞回去,問:“還有嗎?”
“還有一張。”小王又翻出一張給他,“這張沒什麼。”
這張裡苗嘉顏根本沒看那模特,他側臉看著一邊,隻有男模特專注地看著他。
這張不是苗嘉顏穿裙子那會兒拍的,什麼時候抓的他都不知道,這種照片真想拍防不住,怎麼都能拍,稍微抓個畫麵剩下全靠修。
“真他媽惡心,我都反胃。”小王一直在翻評論,幾個平台上輪流看,說什麼的都有。有那麼一小撮人到處在嘲花母過氣了單純人設繃不住了,要開始賣肉了。
苗嘉顏沉默了幾秒,才站起來,說:“走吧,吃飯去了。”
人那邊一共沒發上一分鐘就刪掉了,後麵都是評論區自己傳著看的。
一張尺度並不算大的照片,曖昧有,說親密也算不上,一看就是拗出來硬拍的。苗嘉顏眼睛會說話,他眼神裡的冷漠擺在那兒,姿勢怎麼擺看著都還是差點意思。
畢竟他十七歲那套圖裡最打動人的就是他那雙柔柔的眼睛。
不知道薑尋怎麼跟那邊說的,後來評論區裡發圖的幾個熱評都被刪了。
刪不刪作用也沒那麼大,想看的怎麼都看著了,想嘲的刪了也一樣嘲。
一個小模特小網紅,拍照規矩還挺多,這麼多年因為他“矯情”的規矩,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說他咖位不高架子挺大。時間一晃這麼多年,苗嘉顏因為他的那些或許並沒有必要的堅持吃過不少苦頭,還是熬出頭了。
一個“乾乾淨淨”的純潔小花匠,早就很多人等著撕掉他那層假單純的皮了,這兩張照片無論多刻意都能讓人討論一會兒。
“我想噴人,哥。”
小王因為照片的事兒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第二天起早去找薑尋。
“噴唄,你開個小號,想咋噴咋噴。”薑尋說。
小王著實被惡心了夠嗆,一口氣堵在嗓子下不去,薑尋跟他說:“你自己整個小號啊,你可千萬彆拿苗兒號亂說話,亂說話我整死你。”
“我缺心眼兒啊?”小王無語地說,“我還能拿大號噴人?”
薑尋看他一眼:“你當你不缺心眼兒啊?”
都已經這樣了,回頭再指責小王也沒用,而且擺明了那邊要蹭這一次,就算沒有貼著拍的那張也肯定還有彆的,人一旦不要臉了就拿他沒招兒。
“反正就消停點兒,最近彆搭理他們,掰扯起來沒完沒了,掉價。”薑尋囑咐他,“之後我找機會惡心回去。”
小王擰著眉說:“知道了哥。”
苗嘉顏沒有表現得像小王那麼生氣,他甚至都沒怎麼提這事兒,好像沒太放在心上,每天該乾什麼乾什麼,兢兢業業育苗拍視頻。
和陳潮視頻的時候他總是笑著的,陳潮在手機那邊什麼都看不出來,倆人隔著十幾個小時,每天能交流的時間隻有各自早晚那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