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拍照沒?發我看看。”陳潮說。
苗嘉顏搖搖頭,說:“還沒出片呢,出來了的不好看。”
“不好看?”陳潮笑笑,“不可能。”
苗嘉顏想了想,低聲說:“我不喜歡那套,就不給你看啦。”
“那不看了,”陳潮也不非得看,又說,“那等你喜歡的出片了發給我。”
“嗯嗯。”苗嘉顏對他笑著說,“以前拍的我都發給你了。”
隔著這麼遠,其實每天能說的話真的不多,無非就是常規那些問句,和一點兒生活上的分享。然而能分享的事兒也不多,話題並不是每天都有,他們不是異地一兩個月或是一年半載,而且幾年都這樣。
很多人說異地戀就是乾耗感情,原本有那麼多,一天一天地消耗下去,要麼耗完之前結束異地,要麼耗完了結束戀。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們倆這對小情侶原本積累太厚,還是他們在常年異地的狀態下找到了平衡,反正一直沒見感情有什麼消耗。
陳潮兩個室友都知道他有個漂亮老婆,少年戀人。去年陳潮突然回國一周,手上項目和工作都跟著延誤好多天,差點被罵死了,那是他唯一一次在非假期的時間回國,那次好像就是因為他老婆突然生病了沒能瞞住他。
照片的事兒苗嘉顏這邊一直沒說過什麼,那組照片他也沒發,對方微博關注了他,他們這邊也沒有回關。
儘管這樣還是有很多人都在嗑cp,憑一組照片自行腦補出很多故事,甚至有說當年花田的男生終於要露臉了。
苗嘉顏在有天下午開了場直播,平時多數都是晚上播,這次他特彆定的下午兩點,說要給她們看新品種的小花。
“看它漂不漂亮?藍白色的。”苗嘉顏沒開美顏,隻開著打光燈,給她們看手上的新品種。
“像伊麗莎白玫瑰……不一樣的,伊麗莎白也好看,但是顏色不一樣,這個是純白和深藍,伊麗莎白是粉色。
“像碎冰……也不像的,碎冰是藍色在外瓣,而且藍色比較淺,更清新一些,它要比碎冰看起來更純粹一些。
“什麼時候能買……還得過段時間,現在還沒長起來呢,就這麼點兒我都摘下來了。過兩周能長起來一批,不夠賣,到時候給你們上鏈接送,也就三五百盒,你們抽著玩兒。”
苗嘉顏現在直播並不多,有時一個月也就兩場,現在花都發給二級花商了,有時候供不上貨給他直播了。
但有時候他會掛個直播聊聊天,賣賣花盆花瓶什麼的,或者放點鏈接送。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苗嘉顏讀這條,笑著說,“你肯定是新來的朋友。”
—顏顏喜歡一個人好多年啦!
—老粉兒都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
—老婆我最近在嗑你和大墨,啊啊啊啊你們是不是真的啊!
“嗑我和……”苗嘉顏沒把名字讀出來,淡淡地說,“這個就彆嗑了,會冒犯彆人。”
公屏有在問為什麼,有在說那為什麼摸著腿拍照。
苗嘉顏說:“誤會而已,我們兩邊沒提前溝通清楚,後來說清就好了。”
—啊啊啊我就知道!
—那他發出來秒刪是故意的唄?
—沒說清楚你讓他摸你腿?騙鬼呢??
苗嘉顏沒繼續說這個話題,再說下去節奏要起來了。但他這樣也基本等於說清了,至於彆人怎麼發散那控製不了,至少彆把他倆綁在一起嗑就行。
苗嘉顏去拿了盆小碗蓮過來,紫色的小花苞鼓溜溜的,馬上要開了。
“你們養過這個沒?放水裡就行,我把碗和花分開裝給你們發貨,就一百套,彆人給我的。”苗嘉顏做了個鏈接,說,“更多的我也沒有了,就一百個給你們抽著玩兒。”
上一次鏈接把公屏清乾淨,苗嘉顏和她們正隨便聊聊,突然有那麼一波人開始在直播間裡帶節奏。
—大墨是直男!花母彆蹭了!!!蹭直男賤不賤啊!!!
—嘔,不男不女還這麼多人追捧我真的吐了。
—2021年了裝清純還沒裝夠?人設換換吧。
不知道哪來的這麼一波人,公屏突然開始吵得亂七八糟,汙言穢語滿屏都是。
苗嘉顏看著那些話,既不能下播也沒什麼回的,他也沒想回。
—你們護主的樣子多像一群狗。
—早八百年都讓人c爛了還在這兒裝nm清純。
苗嘉顏看著這些,每個字他都不陌生。
他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陳潮那邊天還沒亮呢,睡著呢。
苗嘉顏又開始做鏈接,留著等會兒上。還訂了個比平時叫陳潮起床早半小時的鬨鐘,得提前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