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身世(1 / 2)

嬌春銷寒 草莓糖酸鋅 6448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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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晚並沒聽到城門口的動靜,她與懷李在馬概僅等了片刻,便忽然提議要去許茗帆在阜城的住處。

懷李有點不明白:“您在此處稍等便是了,找許茗帆房間做什麼?”

施晚搖搖頭,她還惦記著顧希楨昨日給他看的那枚小鑰匙。他從褚柳處得知百年前清和等人齊遊乾離島之事,可向清和求證時,對方並未正麵回答,而是給了他這枚小鑰匙。

施晚當時就想,這東西就是把鑰匙,也沒個指示的,要想找到鎖眼,難比登天,既然這件事褚柳知道,繼承他大半“家業”的許茗帆這兒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呢?

懷李見她堅持,於是將她帶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據說是這兒。”

施晚打量一番,這屋子內飾簡譜,幾乎沒什麼居住痕跡,乍看沒有符合她要求的東西。兩人於是在房間裡翻找起來。

“是要找帶著小小鎖眼的東西?”這個要求有些莫名,懷李心覺奇怪,這屋子東西少得驚人,好容易找到幾本書冊,翻開一看,是些文縐縐的酸詩。

懷李素來不愛讀書寫字,毫不誇張的說,那是見到字就頭痛。他撇了撇嘴:“難怪能騙得這位少城主歡心,真是摸透了她喜歡什麼。”

施晚奇怪:“你這才頭回見她,如何知道她喜歡什麼?”

“頭回?”懷李笑了:“非也,我與狸歸幾年前就見過她,不然您覺得他們哪來的一段往事?”他打趣道:“最初狸歸就靠寫酸詩博美人青眼的,後來熟了暴露本性,許是這樣才被人姑娘放了鴿子。”

施晚若有所思:“聽上去你與狸歸是認識許久了。”

懷李頗為驕傲:“那可不,患難兄弟。從仙陸開始我們就認識了,後來一起有去了扈州,然後輾轉到了阜城,最後才去京城的。”

施晚一愣,這個路線……好熟悉。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怎麼跟顧希楨的這麼像呢?她故作不經意:“你們就沒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

懷李樂嗬嗬:“奇怪的人多著呢,我從小遇到的就是怪人。不然您想想,就狸歸這嘴毒貪財又貪吃的破性子,我能忍他這麼多年?”

施晚:“嗯……印象最深刻的總有吧?”

懷李像是被這個話題打開話匣子:“最深刻的,那莫過於我師兄了。您是不知道,我有個多可怕的師兄。”

師兄?施晚舉著一個其貌不揚的圓球愣住了。她忽然意識到什麼,顧希楨有個學易容術的師弟,他比自己小一些,如今,應正是懷李這個年紀。

懷李被她掌心的東西吸引:“您拿的這是什麼?”

這圓球隻一隻手掌那麼大,表麵有許多肉眼看不大清的紋路。施晚之所以注意到這東西,是因為少時娘曾教過她一種奇特有趣的機關匣,其外表看著與圓球彆無二樣,內裡卻暗含玄機,但隻有按中正確的位置,才能將匣子打開。

“先彆管這個,”她邊摸索著解匣子,邊問懷李:“你師兄是誰?”

懷李摸了摸下巴:“他用的那鐵定是假名,真實身份我沒敢問。”

施晚:“為什麼不敢?他不是你師兄麼。”

懷李欲哭無淚:“您是不知道,兒時的陰影能影響終生。我一見他,就想起滿地的蛇,追我的瘋狗!我這輩子都不知道狗能跑那麼快!”

他完全不想感謝師兄用這種方法大大提高他的修行效率,畢竟這是用半夜做噩夢為代價換來的。

施晚這回能確定了,這倒黴孩子就是自小被清和和顧希楨這兩家夥“折磨”的可憐小師弟。

她輕咳一聲:“陸佰量?”

懷李驀地呆住了,自他來京城後,用了懷李這個代稱,再也沒人這樣喊過他,麵前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他眼中的茫然幾乎要溢出來,施晚忍不住笑道:“你忘了?扈州時,你扮過一個女子,最後還將這個女子送回了家。”

懷李眼睛緩緩睜大:“你……你是……啊?怎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施晚道:“你還有本小冊子記得不?你師父給你的,記錄了各地美食和遊玩景點。”

誠如她所說,那冊子他現在還留著呢。懷李呆了好陣子,才終於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真是世事難料,這也太巧了。”

他看施晚一眼,欲言又止,麵露唏噓。施晚:“怎麼?”

懷李擰起眉頭,吞吞吐吐:“我原以為,您會嫁給我師兄的。畢竟……我沒看他對其他人這麼上心過。不過,若他還活著,見到您如今幸福,泉下有知,應也……”

施晚一口氣嗆在喉嚨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感情這小子在顧希楨手下待了這麼多年,一點沒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當年的“魔鬼”師兄。

她終於將氣順過來,對著憂心忡忡,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的懷李,第一句話就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麼一種可能,你師兄沒死,而我嫁的人,就是他呢?”

“……”懷李篤定:“您一定在說笑。”顧希楨隻是冷淡嚴肅,可師兄呢?這家夥心絕對是黑的,他。

施晚笑了笑:“彆人都要寫書麵報告,你不用;給你的賞銀也一等一的豐厚,這不是師兄對你的照顧是什麼?”

懷李的表情逐漸僵硬,而後緩慢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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