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 / 2)

四爺正妻不好當 懷愫 5322 字 3個月前

珍珠領命而去,吩咐門上給套了輛車,身上披著大毛衣裳,抱著手爐,身後又有捧傘添碳的小丫頭兩個跟著。她是周婷身邊的大丫頭,出門的排場不小,門上人還專派了兩個小廝跟車。

珍珠賞了兩個荷包,兩個小廝歡天喜地接了過去攏在袖子裡頭,這城外的路可不比不得宅子裡頭,又有人掃雪又有人撒沙,車還好些,一路靠走的,真能凍掉腳趾頭。幸好一進了城就是大道,又是往自家府裡去,若是誤了時辰出城,也能在府裡頭過一夜。

兩個小丫頭久在周婷院裡當差,得了珍珠的調理等珍珠出嫁了也是要提二等的,這時候自然巴結著,一個開了車上放的食盒:“姐姐可要嘗一嘗,這會子回府再回來要錯了飯點哩。車裡頭還備著熱水,茶也是現成的。”

珍珠見是做成鴿蛋大小的麻團兒,皮子炸的金黃,上頭撒了白芝麻,隱隱瞧得見裡頭拌的黑芝麻餡,抿了嘴兒先笑一笑:“你們倆倒會討巧,是誰往廚房去討的?”一麵拿手捏了,一麵往嘴裡送。

兩個丫頭一個叫珊瑚一個叫蜜蠟,全是烏蘇嬤嬤看過點了頭,珍珠親自放在身邊□的,各項都已慢慢上了手,隻等著珍珠出去了,就給翡翠碧玉打下手。

蜜蠟抿抿嘴,眼睛一彎笑道:“知道姐姐去給福晉辦事,碧玉姐姐叫了琉璃親送過來的呢。”珍珠教帶小丫頭,碧玉自然不能閒著,她主食事,更加需要細致耐心的人接班,那兩個丫頭已經磨了小三年,這會子方才顯出用處來。

“我瞧著琉璃的臉孔又圓了,想是呆在廚房吃的多些。”珍珠把小盒子推一推,兩個丫頭也不避讓,一人拿一個托在帕子上頭吃,珊瑚話音剛落,珍珠就點著她笑:“你要眼熱,我就拿你去把琉璃換了來。”

珊瑚連連擺手:“那不成的,我跟姐姐學著梳頭穿衣,已經能給姐姐幫幫忙兒了,那琉璃可是日日給福晉撿燕窩上頭的白毛呢,這活兒她做了三年,再細致不過了,換了我可得誤了福晉的燕窩粥。”

馬車行得穩,裡頭燒著碳倒覺不出冷來,三人坐在一處,珊瑚是個愛說愛笑的,沒兩句就探聽起來:“我聽說府裡頭的側福晉出了幺蛾子,主子可是叫姐姐去敲打她?”

珍珠斜她一眼:“再不許說這話,那是主子,哪有咱們做奴才去敲打主子的。”說著拿起茶托來:“這是主子叫我去給年側福晉請安呢,也不知這一冬過去了,她身子骨好些了沒。”

蜜蠟一直坐著不說話,隻拿了小壺往杯子裡頭添水,這時候讚了一句:“姐姐當直滴水不漏的。”

“我說這個是叫你們學著呢,往後我出去了,輪著你們倆在主子跟前侍候,要是有什麼不到的,我的臉可就丟儘了。”珍珠伸手點一點她們:“咱們主子最講規矩,我知道你們幾下私下裡那叫那邊兒是個姨娘,這話要傳了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周婷再講規矩,下頭人也不是不會看風向,眼見周婷一人獨大,嘴上待年氏再恭敬心裡頭也看她不起,背後嚼舌的再管也少不了,隻不放在明麵兒上罷了。

這時被珍珠點了出來,兩個丫頭先是麵上一紅,她們也是天長日久,聽得閒話多了這才輕慢起來,吐吐舌頭,一人一邊勾住珍珠的手作保:“再不敢了,姐姐且饒我們一回。”

自胤禛一家遷去了圓明園,雍親王府門前清靜了許多,送禮走門路的全往圓明園去了,府裡頭領事兒的沒了油水可撈,隻捂在門房裡頭閒磕牙,聽見有人拍門慢騰騰出來,往外頭一掌眼,認得馬車上頭雍王府的印記,趕緊開了門。

府裡沒個像樣的主子,小格格如今解了緊,可冬天裡哪有景色可賞,全貓在屋裡頭暖著,或是湊四個平日裡說得來的一處打打馬吊,支些銀錢出去叫灶上整治兩個好菜,倒比周婷在時過得舒服,既得不著寵愛了,不如隔府住著自在。

西院裡頭熱鬨,年氏那裡也一改往冷清的情狀,到底她是占了側福晉份位的,周婷不在,她就是最大的。後宅裡這些女人早就被周婷給磨軟和了,本著一團和氣的心態往年氏住的東院裡頭去了兩回。

好與不好,都權作個消遣,也有消息真個不靈通的,以為年氏隻是留在府裡頭養病,總歸還要往圓明園去的,又送東西又拿了話奉承她。

年氏也真的擺出了側福晉款兒來,這時候她倒大方起來了,周婷身邊得用的全都調走了,她有錢也沒地兒疏通去,拿出些來交際這些比她低一等的,或叫丫頭擺了花出來請了這些格格來賞,或是拿出她份例裡頭的羊肉魚肉涮鍋子吃,幾回下來倒有所得。

這些小格格雖沒得過寵,卻在府裡呆得久,年節時也要往周婷處請安,年氏既見不著周婷的麵兒,便打起知己知彼的盤算來,思量著找出周婷的毛病,好尋了機會下手。

周婷再寬厚,格格們的份例也比不上側福晉的,年氏這裡的東西自然比她們屋子裡的強,使的炭也更好,幾個女人一耗就是一天,年氏也樂得有人巴結她,雖也嫌她們聒噪,卻還是耐著性子聽完。

吃人嘴短,再說女人們湊在一處沒事兒也要生出事來,又閒了這麼些年,有一點事就在嚼了又嚼,如今來了個新人,自然要把當初那些事兒全都拿出來顯擺,正中年氏的下懷。

桂嬤嬤冷眼看著,倒沒急著指出她的不是來,這些說輕了不過是妾跟妾之間說說閒話,沒個把柄捏在手裡頭,也不好急赤白臉的去告狀。

年氏聽了一筐筐李氏宋氏的舊事,這些小格格們多受她們的欺壓,周婷那邊她們沒這個膽子去埋怨,差得太遠,一手指頭就能捏死她們,怎麼還敢生出埋怨的心來。可前頭擋著道兒的李氏宋氏卻不一樣了,一個死了一個常病毒,都是現成的嚼頭,把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吐了一回,倒讓年氏聽出些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