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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正妻不好當 懷愫 6004 字 6個月前

丫頭們對這事見怪不怪,能在四兒麵前服侍的要是臉皮嫩些早就臊死了,聽見這番動靜全都垂了眼皮退出去,把門給闔上,到院門口那牆根底下站成一排。

隆科多剛把四兒搶回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是貪那一時的新鮮勁,等得了趣再丟開手去,把人送回去也就算了。一個通房丫頭,對這些爺們來說不過就是個玩意兒。誰知道就是這個“玩意兒”差點兒把佟家掀翻了天。

佟家到如今還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處,隔著東西兩府,一邊是佟國綱一係的,一邊是佟國維一係的,兩家裡出點什麼事,彼此都知道的清楚。

隆科多剛把四兒弄來的時候,赫舍裡氏簡直羞於見人,妯娌之間頭都抬不起來,她性子綿軟,說好聽些是賢惠,說白了就是膽怯。逆不了丈夫的性子,還要跑去四兒的屋子裡安慰她,覺得把她硬生生搶過來,是叫她受了委屈的,好茶好湯的供著不說,娘家那邊還要她打點著禮物去賠笑臉兒。

四兒屋子裡時不時傳出來砸了東西,挨打挨罵的聲兒,把赫舍裡氏驚得夜裡睡不著覺。每天一早掛著眼下的青黑去給婆母請安,吃了多少埋怨和明裡暗裡的譏笑。

婆婆公公覺得是她攏不住男人的心,沒給隆科多找個可心的人兒,竟把手伸到了嶽家,丟了他們家的人。妯娌之間則是笑她沒臉沒皮,連娘家阿瑪的通房兒都拿了來討好丈夫。下人們傳得就更難聽了,什麼醃臟就拿什麼說嘴,府裡這些風言風語等於是把她的臉往泥地裡踩。

赫舍裡氏性子再軟也是要臉的,夾板氣一受挨不過立馬病了。她病了,四兒跟隆科多卻不消停,隻要隆科多在家,就是整日整日的呆在四兒的屋子裡,大白天也不知道收斂,叫得跟貓兒鬨春一樣,一院子都能聽見動靜,連彆院的丫頭婆子都繞了道兒走,再不往她們院前過。

先是不過是打爛點東西,總歸赫舍裡氏管著隆科多的私庫,拿銀子出來填補進去,不走公帳也少些折騰跟白眼,到後來竟是丫頭過來報,四兒睡的雕花床床柱子斷了。

赫舍裡氏青白著一張臉,以為四兒這是糟了打,平日裡臉上瞧不出傷來,也暗暗給了她好些傷藥,此時聽見這樣的動靜往她屋子裡一趕。竟沒個丫頭守門,她自己掀了簾子進去,一打眼就看見自己的丈夫渾身□著被繃在床柱上頭。

四兒手裡拿了羊皮鞭子,身上隻裹了一層紗,屋子裡拉了厚厚的簾子,點著四五盞蠟燭,照得人眼暈,四兒見她進來了,勾了紅唇露出個笑來,抖手把鞭子往隆科多身上抽過去。

赫舍裡氏腿一軟坐在地上咳得厥了過去,跟著的丫頭驚呼一聲扶住她,瞪大了眼看著麵前那兩個。隆科多卻享受得很,好事被撞破直接把赫舍裡氏關了起來,那個丫頭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隻是再沒露過麵兒。

她醒過來就縮在房裡再不敢出門,日日縮在屋子裡,連娘家都不敢回了,這兩個卻越來越放肆,反正也已經被瞧見過來,乾脆也不瞞著她,當著她的麵就能摟到一處去,說那些她這輩子都不曾聽過的汙言穢語。

赫舍裡氏是被規規矩矩教養長大的,哪裡見過這樣的仗陣,叫一個小妾爬到正妻頭上,還這樣明目張膽!她不敢往娘家去哭,隻好往婆母麵前告狀,這家裡總該給她個說理的地兒,老太太一聽這事兒倒是想給她出頭,才把隆科多叫過來罵了兩句,就被他一句話頂了回來,氣得臥在床上起不來身。

佟國維大發脾氣,隆科多卻是嘗了鮮再丟不開,誰敢動四兒他能剝了人的皮,他母親房裡派過來的教養嬤嬤,才剛教了四兒一句“為妾之道”,就被他大冬天的剝得隻留下裡衣,扔到井邊去,叫下人輪番往她身上潑冷水,那個嬤嬤就在井台邊上一頭撞死了。

死個奴才難道還能拿親兒子去賠命?自然隻有壓下來不叫傳到外頭去。佟老夫人起不了床,赫舍裡氏的兒子被佟國維抱到身邊養著,其餘的事兒隻好關起門來,再不管他。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既然隆科多是怎麼也瞧不上家裡給娶的老婆了,那也不能進了像四兒這樣出身的女人的迷魂陣出不來,那些小門小戶裡頭養出來的姑娘也有教養好的,娶進來當個二房也不是不行。

誰知道那教養好的隆科多一個也瞧不上,撲在四兒身上起不來,除了當差就是日日夜夜的廝混,好容易有個紅帶子覺羅氏家的女兒,家世也夠了,人也不錯,進門沒兩天,叫四兒活生生折騰死了,死的時候都沒有一處好皮肉。

就是這件事叫康熙發了火,把隆科多身上的職務人擼了個乾淨,佟國維雖把事兒給平了下去,卻也想著叫兒子趁這個機會收收心思,都到了這個年紀怎麼就胡鬨起來。

按他的脾氣把那個女人弄死,斷了兒子的念頭也就是了,可隆科多派人把四兒看得緊緊的,掉一根頭發都不行,更彆說是把人給弄死。一家子僵了這麼些年,都已經成習慣了,隆科多住的院子在佟家人眼裡就像長在府裡的爛瘡,大家隻當瞧不見。

關了門四兒就是太太夫人,哪一個也大不過她,赫舍裡氏被搬進了小屋子裡,一開始還能準時吃上飯,到後來權力都捏在了四兒手裡,吃的用的連下人都不如。

四兒在隆科多麵前再受寵愛,出了院門卻沒人認她,她給隆科多生下的孩子,也不能按嫡子算。這麼些年她早就被隆科多慣壞了,一心覺得自己的女兒兒子該配上最好的。她的女兒還有那門第不低卻已式微的為著那一注嫁妝肯娶回去,可兒子要娶個高門的女孩兒卻是難得。

玉柱的年紀按理也要說親了,拖到現在四兒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可正房不死,她再不能出頭的,憋了勁三天兩頭的折騰赫舍裡氏,明明人都已經半瘋了,卻死撐了一口氣不肯死。

這邊正房沒弄死,那邊兒子又不見了,氣得四兒下手失了輕重,狠狠幾鞭子把隆科多抽了滿身紅痕,連耳朵上都帶出一道來,沒人敢提,他就帶著這些痕跡一麵舒暢一麵跑出去找兒子。

這時候的玉柱,正關在郊外的莊子裡,赤條條剝成一隻白羊,手腿繃了起來,兩腿被迫抬得高高的,正被人拿著抹了油的玉勢開道。

他沒經過此道,頭一回痛得暈了過去,那幫他抹香膏的人啞笑一聲:“這樣緊,可不能把主子侍候舒服了,”一麵說一麵吩咐邊上人:“換個大的,再給他鬆一鬆。”

他一開始還能破口大罵,把自個兒的來曆出身說個一清二楚,詛咒發誓要把這些人全都剝皮。沒一個人理他,在他說到佟家的時候,後麵那人竟還輕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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